走进故宫守护人,感受《故宫的气质》

人们眼中的故宫

是明清两代的皇家宫殿

是博物院

人们都想来打卡的地方

而故宫中的守护人

有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他们是穿着老布鞋

走遍9000多房间的老院长

是复原“金龙大宴”的清史专家

是故宫的“大内总管”

是看护文物的“站殿大将军

是一群“上房揭瓦”的

古建筑修复者

他们终其一生

只做一件事

带对故宫的爱

对文物的情

守望着这里的一切

故宫第三代摹印传人

沈伟

几年前,《我在故宫修文物》爆红,讲述“匠人精神”,细腻、温软且富有人情味,里面拍的故宫博物院文保科技部,沈伟曾经就在那里工作。八十年代,在故宫的深墙大院中,沈伟拿起刻刀,开始了摹印的学艺生涯,一坐就是30余年。摹印是古书画临摹的最后一环,要求仿刻的印章要与真迹一模一样,就连盖上去的效果也得形神具备。

沈伟曾说:“一张古画别人临摹了好几个月,花了无数心血,我这最后一个章,要是盖坏了,不是前功尽弃吗?所以绝不能出一丁点差错。”他每天7点半来上班,先给院里的花草浇水,给猫儿喂食,然后走进院中最敞亮的北房开始一天的工作,几十年如一日。门楣上挂着“书画修复组”的牌子。

沈伟生在江南,长在太湖边,上小学才随父母来到北京。中国印坛有“南陈北金”,金禹民大师就是北派篆刻的代表人物,也是新中国故宫博物院摹印的开创者。金禹民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沈伟的师傅刘玉。沈伟也是刘玉培养的唯一徒弟。几乎一成不变的生活,与世隔绝般的寂寞,宫里的生活有惬意的一面,却也有不为外人所知的艰辛。常年坐在桌前研究、雕刻,使沈伟颈椎、腰椎病缠身,沈伟的师父刘玉也是因为用眼过多患了严重的眼疾。然而在对篆刻的痴迷面前,这些代价似乎都是值得的。

沈伟一直把“素心若雪,淡如清风”当作自己的座右铭,他说:“在制作和收藏印章的过程中,最大的收获是对性情的塑造。沉浸在印章的世界里,整个人的内心会变得十分平静,少了现代社会的功利心和焦躁症,变得与世无争,这是一个修身养性的过程。”沈伟篆刻印章像是托物言志,收藏印章更像是对志趣的留守。世言常说,个人命运往往被时代洪流所左右,但似乎由于故宫的高墙和沈伟能够静下心的性情,让他在浮躁的时代,守住了自己的志趣,舒展着自己的生活。沈伟曾说“要跟印章打一辈子交道”,几十年仿佛就是一个瞬间,注定一生寂寞的事业,如果没有痴迷和热爱是无法坚持的。如今沈伟猝然离去,故宫的摹印工艺仍后继无人,也许,这将成为一个永远的遗憾了。

青铜修复专家

王友亮

在故宫里,日子过的很慢,因为没有什么值得着急的事儿,手头的活要一点一点做,时间似乎也静止下来;在故宫里,日子过的也很快,还没察觉,满头青丝就变了白发,回头看只做了一件事。“不知不觉就老了。”王有亮说, 他19岁进故宫,还是个爱说爱闹的小伙子,转眼35年过去,他已经成为故宫青铜器修复专家和非遗传人。至今鲜为人知的传统工艺,由在故宫工作的师与徒一代代默默地延续着。这些年中国发生了太多的变化,无数人在欲望中挣扎沉浮,可是深宫中的王有亮却似乎感受不到,一颗心越来越静,越来越专注。他说;“故宫的墙太厚了,外边的风吹不进来。”

王有亮总会想起30多年前自己跟着师父学艺的那段日子,当初师父确实没有他对待自己徒弟那么宽松,为了把他那颗闹腾的心“扳”得安静下来,可没少给他苦头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闹心修不了青铜器。”王有亮一直记着师父的这句名言,师父话不多,但有时候常冒出一句这样的冷幽默。1983年,19岁的王有亮从国家文物局和鼓楼中学合办的“文物班”毕业,顺理成章地进了故宫,师从青铜器修复大师赵振茂。说起师父,王有亮是由衷地敬佩,“我师父,是故宫著名修复专家赵振茂先生。赵先生的青铜器修复,那是国内外闻名的,首屈一指。”

赵振茂给王有亮立规矩:上班不能说话,不能闲聊天,给你个复制品,整整一上午你坐那儿打磨,再想说话也得憋着。“一出声就挨训”,其实这是师父在想着法儿“磨”他的性子,一切就从磨青铜器开始。。磨到什么份儿上算行?师父给了标准:“表面跟剥了皮的熟鸡蛋一样,古代器物制作的时候就是这个规矩”。王有亮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打磨了三年,手掌和指头的纹路都磨淡了, 三年过去,任务完成,用师父的话说,王有亮“浑身的躁气都化了”,人也慢慢沉静下来,这才算在这个行当里入了门。王有亮干活这股子认真不惜力的劲头打动了师父,他最终成了赵先生的关门弟子。

青铜修复是故宫文保处一项重活儿,因为故宫收藏青铜器16000多件,是中国青铜器藏品最多的博物馆之一。清代,清宫内务府造办处内有专门机构负责征召各地能工巧匠仿制、修复青铜器,逐渐形成了一套工艺规范的传统手工技艺,这项技艺代代相传,如今的非遗传人正是王有亮,他担负着传承故宫绝技的重任。在故宫的35年,王有亮不知道过手了多少国宝级的文物,不过他跟师父一样,几乎从不主动提,非得你追着问,他才偶尔说两句。

“有些事儿不用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一辈子踏踏实实的,挺好。”王有亮觉得,自己一生只做好一件事就够了。

故宫大内总管

梁金生

像故宫里的大多数工作人员一样,今年71岁的梁金生每天会骑车从东华门进入故宫上班,中午到北门的食堂吃饭,平时就呆在他的小办公室里,拿着一个比脸还大的放大镜研究文物和古籍,几十年他就这样过着低调而简单的生活。梁金生登上火爆一时的央视综艺节目《国家宝藏》,这一亮相,人们才知道,这位看上去很平凡的老人满身都是不平凡的故事。他是原故宫文物管理处处长,人称掌管故宫宝物的“大内总管”,一辈子负责管理、守护、寻找故宫文物。梁家五代人都和故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人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操着不急不缓的京腔,说道:“都说一辈子做一件事不容易,而我们家是五代人都在做一件事——为故宫工作。”

梁金生的高祖父是咸丰皇帝的宫廷画师,曾祖父在光绪年间担任如意馆掌管,他们的作品如今都是故宫文物。梁家命运多舛,后来遭遇亲人失散、骨肉分离的悲剧,竟也是和故宫文物脱不了干系。直到今天,梁金生的办公桌上依然放着这两本书页发黄脆弱不堪的小册子,它们已经跟随了他几十年,日日翻动,魂牵梦萦,甚至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这上面记录的故宫散佚文物大都是溥仪退位前赏给溥杰带出宫外的,当初清室善后委员会公开发行,就是希望众人知晓,促使遗失文物早日回宫。“共有2859件散佚的文物,何时才能都回到故宫啊?”老人长叹一声。

每次,见到书画大家徐邦达、启功等老先生,梁金生都要问一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线索?还有哪些地方可能存着咱的宝贝?”我注意到书中还夹着一些小纸条,纸质也已经发黄,梁金生说,那是他的老同事们追查到的线索,蛛丝马迹都会记录下来,后人会沿着这些线索继续查找,就这样一代一代查下去。

故宫看门人

单霁翔

2011年接到出任故宫博物院院长通知时,偌大故宫能被观众了解的仅仅是冰山一角。70%的区域禁止参观,90%的文物被束之高阁。“让文物活起来,有尊严地活起来。”单霁翔下定决心“开放”。让厚重的历史文化与人们的现实生活产生联系。

从前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文物符号变成了活泼卖萌的文创产品,拨开历史的尘封和迷雾,请它们进入现代的生活。它们不仅被越来越多人了解和喜爱,也成为人们了解中华传统文化的新出口。

5个多月、1200座建筑、9371间房,脚踩一双布鞋。每一寸对土地的丈量,都是一次对遗产保护的思考。人们说他是“掌门人”,他说自己是“看门人”。单霁翔“看”住的不仅是六百年来红墙黄瓦的紫禁城,还有经济快速发展下的北京老城。作为城市规划师,单霁翔坚定认为在城市建设过程中,保护那些见证我们国家一步一步走向辉煌的建筑,如同保护住初心、保护好根脉。过去那些不被珍视的东西如今都成为宝贵的文化遗产,成为我们的根脉和传统。为了这些遗产的明天,也为了我们自己的明天。许多像单院长那样的人正为之不懈努力着。

今日嘉宾

资深媒体人

北京传统文化研究者

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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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大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