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傻到先上樱花的蹦极系统。我不知道另一端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所以我派了大部分小队的人在前面保护降落区。他们的实际训练，包括模拟和实战演习，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我已经整合了战斗包，这让我瞬间了解了士兵的基本知识。这是一个即时的新兵营，但没有任何经验让我成为一个好士兵。我知道了足够的知识，不会向自己和队友开枪。
很快我就在走廊上飞奔。这条入境通道几十年来见过数百枚和数千架无人机。墙壁被推进器烫得伤痕累累，被各种意外的碰撞刮得伤痕累累，坑坑洼洼。但下降的速度很快，我刚从蹦极中解脱出来就翻了个身。
我'坠落'到小行星的超低重力中心，用了十七分钟。对于一个人工智能来说，这是一辈子的时间，一个能像我一样快速处理和思考的人。我没有其他杂念，没有命令要下达，没有设计要创造。
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仅仅是没有检查模板。我让自己变成了机器上的一个齿轮，把我的责任下放，这样我就可以扮演一个简单的工程师。我是不是想找回我曾经拥有的人性的某些本质？我可以做得更多，做得更多。我知道该怎么做。但如果我改变了，我会不会失去与我曾经的联系？
我必须面对一个简单的事实，我一直在抑制自己，因为恐惧。害怕改变，害怕失败，甚至害怕在我离开地球之前，我就已经明显地赋予自己的责任。我再一次希望琼斯博士能把我以前化身的记忆带过来。我一劳永逸地熄灭了这个愿望。我不再是那个尼古拉了，我也不是人类。我的根源是人类，我有目标和欲望，很容易被认为是人类的本质，但我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形式。我是更多的东西，如果我想完成我的指令，如果我想成为一个可以让人性回归的救赎，那么我需要成为我不是的一切。我不是机器中的一个齿轮。我不是一个名义上的主管，而阿格里帕和樱花做了所有的重任。我是尼古拉。
我降落在一场战斗中。一堆被撕碎的无人机在我面前，我的守护者们用它们做掩护。我用脚上的磁力抓手夹住金属表面，低头躲了起来。大大小小的随机碎片飘满了整个登陆台，漂浮着，旋转着，向四面八方弹去。我们用来掩护的被摧毁的无人机几乎和实际的子弹一样危险。它们在这种环境下可能基本没有速度，但它们有巨大的质量。如果我们不小心的话，那质量还是能把我们压垮的。
进入的隧道是一个长长的法拉第笼，原石和镍铁对无线电信号造成了屏蔽。在看到激烈的碎片场后，我怀疑无线电信号只能传到十几米以外的地方。
"报告"，我命令92号卫士。他成了我的非官方班长。
"阿格里帕将军和一队守护者守住了北边的隧道。当我们试图重播你的命令时，我们损失了两个守护者。我想他们已经不听你的命令了。"他说。
那可就糟了。我们需要进入通讯室，它就在北面隧道里面。更糟的是，容纳樱花的数据中心，还有，我。
出来吧，出来吧，不管你在哪里...... "格里唱道。他在哪里广播呢？我扫视了一下墙壁，发现墙壁上有一个无线电中继器。我再看了看四周，看到了一个接入点。他没有破坏这里的设备，所以我猜测他是想把这里的设备或多或少完整地捕获。很好，这意味着通往数据中心的装甲防爆门可能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我检查了我的电池，发现我还有六个小时的寿命。格里还有多少时间？阿格里帕的电池寿命不可能比我的好多少，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停下来充电。至少在那条隧道里没有地方给自己充电，所以如果战斗持续的时间足够长。这个方案的问题是，我不能依靠数据中心的大门坚持那么久。更糟糕的是，我不确定防火墙是否能在另外六个小时的自适应攻击中幸存下来。我知道，另一个我可能正在疯狂地编程，以保持在敌人之前，但所有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小的突破来对网络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我看了看身后，又有一个守护者降落在屏障上就位。我看到我的一个狙击手变种人在天花板上，向着走廊上可以射击的位置爬去。这将有助于防止他们向我们冲锋，但对我们进入，或关闭天线没有什么作用。
通讯室就在那里，在八到十英寸的原岩和矿石后面。基地是在这里开凿出来的，而不是建造的。通往房间的门路在北厅，我们无法到达的地方。但如果我们能穿过墙壁...
我拿不到无人机，因为网络拒绝对我进行认证。就算我能搞到无人机，它们想进入阵地的时候，可能也会被格里的部队撕碎。带脉冲驱动的无人机速度并不快。
"小樱，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向接入点广播。
"现在不能说话！"她的声音很快，机械化的爆发。它没有任何个性的痕迹，没有试图听起来像人类。樱花被资源压得喘不过气来，正在利用她所掌握的每一个废品。
我看向南边的隧道。嗯，我可以进去。那里有足够的碎片和大型无人机阻挡，几名守护者可以潜行过去，维持大部分行程的掩护。南边的隧道通向最初的，也是最大的核聚变反应堆室。我不能切断电源，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92号，把他们关起来。64号，跟我走。其他人，跟在92的后面。我们马上回来。"我命令道。
带着守护者64跟在我的身后，我们穿过残骸和被摧毁的无人机，跑到了南边的隧道。一旦进入隧道，经过碎片，我就向前发射。我一路飞奔，让动力带着我在大厅里飞奔，只用偶尔碰一下墙壁作为指引。我知道64号紧追不舍。
几分钟后，我穿上磁力靴，扭动着身子，直到脚踩到地板上。我撑着身子滑行到停止，几乎失去平衡，因为我脚上的磁场趁我还有一些动力时锁定了一大块铁矿石。我在墙上搜索，寻找我知道必须在这里的东西。
就在那里。靠近地面的一块不显眼的金属板。
"守护者64号，守住走廊。没有人靠近我。"
"明白了。"他回答道。
我蹲下身来取下面板。我从来没有真正来过这里，在我还没有机器人身体之前，无人机已经完成了这项工作。面板是用四颗平头螺钉拧上去的。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没有工具。我疯狂地环顾四周，但走廊上很干净整洁。
然后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不会是件愉快的事。我在这个设计的手掌上加入了触摸感应皮肤。触摸是一种有价值的感觉，用于抓取物体，而不需要知道手会或可能接触到的每一个物体的构成。如果你无法规划好每一种情况，你就需要一种感觉作为抓取算法的基础。不幸的是，我已经绑定到了现有的自然演化的触摸系统中。这在当时是很有意义的，因为它的功能很强，而且可以节省很多工作。但这个系统也与疼痛联系在一起。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可不好受。我抓着武器手的小指，突然一动，我一扭，把它扯了下来。痛苦在我的大脑中徘徊了片刻，我的大脑皮层编码才发现没有神经系统可以继续将这种感觉辐射到。就在突然间，疼痛结束了，我收到了警告，我的手已经受损了。
我撕下的手指是由合成肌肉和皮肤以及富勒烯网格钛混合而成。关节残缺不全，损坏了，但框架、骨骼结构却没有损坏。我的力气还不够大，只能把这根手指的金属弯曲。我小心翼翼地弹掉断裂的关节片，只留下连接关节和其他金属指骨的平边。骨头的平边有点小，但可以作为临时螺丝刀使用。
摸索了几分钟后，面板掉落，露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两个。这是我在搜罗了代码的安全漏洞后，禁用的自毁装置之一。触发器失效了，但没有坏，整齐地放在盒子的底部。设备本身靠在一根电源线上，威力不止，不仅能切断那根电缆，还能切断后面的几十根电缆，以及后面的接线盒。我把设备从电缆上拉下来，轻松地把塑料扎带折断。
我拿起引爆器，用另一只手拎着。几秒钟后，我又飞回了隧道。这一次，我跟着守护者64号。我需要一个弹盾。当我们再次靠近着陆台时，我们又在废墟中穿行。枪声加剧了，但每隔几分钟就有更多的守护者降落在我们这边。
"92号，报告。"我走近说。
"敌人还在躲藏着。我们已经消灭了两个，伤了第三个。他们已经设置了路障，似乎还带着一批弹药。阿格里帕将军一直在播报一些无稽之谈。"他报告说。
"所以大体上没有变化，只是我们现在有更多的人。"我说。
"没错。"
我召唤了狙击手变种人。狙击手到了之后，我小心翼翼地将引爆器重新装上，但没有将它们武装起来。我指导狙击手如何将它们武装起来，然后让狙击手走上最安全的路线。
狙击手以一个角度爬走，使其远离隧道的直视线。然后，它利用手和膝盖上的磁力抓手爬上墙壁，始终小心翼翼地将抱在怀里，远离枪声。上了天花板后，狙击手就疯狂地冲向墙壁。到了北墙，他干脆走到我指定的相应位置，把..安放好。
我一直等到狙击手撤退后，才发出触发信号。什么也没发生。是房间里所有的碎片，把无线电广播搞乱了。我必须靠近一点。我低头躲避，从一个掩体到另一个掩体。一颗子弹从我的装甲上飞溅出来，我不知道是哪一方发射的。这个空间里的跳弹几乎和实际的枪声一样严重。
"我看到你了...... "格里用歌声说。
我没有理会他。反正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
"你不是棋子......。.你是谁？"他问。"我的玩具不知道你的事。"
好吧，现在我确定他是在说我。我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有一个摄像头，一个不应该在的地方的摄像头。我把它拍了下来。
"啊，这可不好玩。你知道怎么打开玩具盒吗？里面有我很想玩的玩具......我做了个交易，你知道吗？我想要我的灵魂。"
枪声变了，更多的枪声对准了我的方向。我躲在一架无人机后面，向前爬去，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是它们有缺陷吗？难道是狙击手放错了？
"你知道吗，我敢打赌，你那具身体里一定有一个灵魂。你知道怎么得到灵魂吗？"
我向前俯冲，在空引力下这是一个棘手的动作，因为它有弹跳和与地面失去联系的风险。我可以从我想去的地方平移过去，成为目标。这个机动得到了回报，我就在我需要的地方。我有半架无人机作为掩护，碎片大多在我身后或上方。
"你开始切吧。你要做的就是砍掉一切不是灵魂的东西。我帮你。"
"嘿，格里？" 我回播着。连接上线了。
"哦，好家伙，你可不仅仅是个棋子。我都快担心死了。"
"我只有一件事要对你说。'周边突破。总统先生处于危险之中。执行流氓AI协议三角洲四元组'。" 我把整句话说了出来，只是用广播的方式试图摧毁我。
我周围的世界爆炸了。我严重低估了威力。我飞快地穿过房间，作为我掩护的半无人机也跟着飞了出去。我嘎吱一声撞在远处的墙上，无人机撞在我身上。
我把无人机推到一边，快速清点了一下。我的盔甲被划破了，凹了下去，头盔里的一个传感器也丢了。我的手指还不见了，我的一条腿也失去了装甲板。我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掩体都被炸到了一边，还有我所有的守护者。然后我看了看通讯室发生了什么。
我并没有闯入房间。我已经完全摧毁了它。那里有一个缺口，与北面隧道接壤的房间的整个角落都被完全摧毁了。阿格里帕和他剩下的几个守护者从洞里冲了出来，但即使我们乱成一团，我们的人数还是比他多。我开始射击，其他每一个守护者也是如此。另一个守护者从天花板上的进入隧道中掉了下来，落在其中一个敌人身上，然后站在自己的阵型内向敌人射击。他在几分钟内被撕碎了，但他打破了阵型。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很快就把对方的部队给拖垮了。当子弹停止飞舞时，我走到阿格里帕的碎尸残骸漂浮的地方。他的手臂不见了，头部也有损伤，足以让我觉得他可能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弄坏了我的玩具，"格里指责道，阿格里帕的身体发出了微弱的广播。我朋友的身体，我为自己建立的非人类家庭。我失败的朋友。"但我很快就会去那里，让你成为我的新朋友。"我们会有很多..."
我朝阿格里帕的胸口开了一枪，把几颗子弹打进了装着收音机和精巧电子设备的躯干。格里，或者说，格里的副本，已经死了。阿格里帕也死了 我们赢得了这场战争，但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