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前世的熟人

这样一来,可以一箭多雕自然就取舍了安和鑫,把人换成了五皇子。

她这些想法,茗侧妃并不知晓。就盯着容尺素。

容尺素略寻思道:“听说前些日子安公子瞧上了,倾城阁的清倌花倾姑娘可是?”

茗侧妃不知容尺素怎会突然间说起这个,如实点头。

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王妃,您……?”

“安公子帮了本王妃个大忙,本王妃还没有好好谢谢安公子,那花倾姑娘便权当本王妃送他的谢礼。”

茗侧妃仲怔片刻,反应过来,连忙与容尺素道谢。

*****

送走了茗侧妃,容尺素让兰溪偷偷地去倾城阁把花倾赎身。往安府送过去。

她与安家并无太大的牵扯,若此番明目张胆的送这样一份大礼给安和鑫倒是会让人起疑,一个不小心牵扯到了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赎身一事,兰溪只用了一天不到便办妥,回来的时候,兰溪还不忘把当时安和鑫笑的那猥琐样给形容给容尺素听。

末了,止住笑脸问容尺素:“王妃,您这样纵着安家的人,会不会不太好啊?”

兰溪煞有顾虑,此番只是安和鑫报怨了一下,容尺素便花了大价钱。把花倾赎身送给了安和鑫。

万一这安和鑫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这可怎好?

容尺素扫了她一眼,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此事我自有分寸。”

兰溪不知道容尺素打的是什么主意,浓眉紧皱,还欲问,一旁的晴河却提醒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抬头往窗外看了出去,云恒踏着晚霞回来。

穿着甲胄,满头大汗的模样。应该是刚从校场回来。

容尺素起身到门口迎接云恒,云恒见她出来,嘴角弯了弯,轻抚她的脸庞,怜惜道:“怎么出来了。”

她轻笑,清润的眸子只有他:“见着王爷回来,靖宁不知不觉就走出来了。”

“先进去吧。”

云恒揽着容尺素的肩膀进了屋子,容尺素替他宽衣。换下练兵时穿的甲胄,穿上清凉的青裳。

容尺素不知晓云恒为何对于青裳那么钟爱,不过问过一次云恒不说,她也就不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她无需把云恒的隐私都给挖出来。

晴河把早前煮好冰着的凉茶端出来给云恒倒了一杯解热,又端出早前云恒带回来,皇上赐下的西瓜,放置两人中间横着的小案桌上。

西瓜切成小块,云恒拈起一块喂给容尺素吃,容尺素犹豫了一下也不拒绝。

问道,“王爷怎日怎又去练兵了?”

近期云恒去校场去的勤快,倒是有些令容尺素疑惑。

云恒的眉皱了皱,闪过一抹严肃,容尺素问他:“可是朝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三日前边关传来捷报,之前回亓的余党联合着一些小部落在冀州、炀郡发起骚乱,且姜国也开始有动荡。为了以防姜国会趁乱而入,皇上且是下令让兵部的人做好准备,以免随时起兵出发边疆。”

姜国与燕国之间不合,这已经是几朝的事情,便是容尺素就知晓,容尺素倒也不意外。

只是,姜国这个时候真的会发起战争吗?

容尺素是否认的,现在还不是时机,依照萧青城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与燕国开战。

“怎么了?素素?”见她不说话,云恒略有疑惑的问容尺素。

容尺素摇了摇头,“没什么。”

云恒以为容尺素是担心他近期会出征,宽慰她:“放心便可,若此番真的要与燕国打仗,皇上也不会让我去的。”

不知怎的,容尺素竟然在云恒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落寞,为何落寞?

“嗯。”

点了点头,容尺素把疑惑埋在心底,倒也不多问。

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却谁也不说。

****

晚上容尺素睡着了,云恒却没有了入睡的心思。

颇为无眠,穿上衣服,走着走着,不知怎走到了书房。

门是关着的,守着书房的侍卫见云恒突然间出现,纷纷给云恒问安。

云恒颔首,迟疑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

点了灯,在书桌前坐下,把放在一旁的画轴打开,昏黄的烛光里,映入眼帘的是女子的画像。

画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宴的画。

云恒抿着唇,神情有些复杂的轻抚江宴的画像,“宴儿、宴儿……”他小声呢喃了两句,嘴角有些嘲讽。

长睫轻颤,他何时才能帮她报仇?

快了,宴儿你等着,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然会让萧青城下去给你赔罪。

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他温柔的轻抚着画中女人的眉眼。

“宴儿,若我说,我变心了,你会怪我吗?”他轻声自嘲,“你一定会怪我的对吧?我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你怎会不怪我。明明说好了等你及笄便去娶你的,可我终究做不到……”琉璃之色的眼眸闪了闪,鼻子突兀的发酸。

“不过这次我不会再食言的,宴儿,我定然会杀了萧青城给你报仇。我说过的,宴儿,再相信我一次。”

画中的人仍旧笑着,给不了他任何的回应。

云恒叹了叹,把画轴合起,放回了藏画的地方。

这才把手背在背后,离开书房。

却没有注意到屋顶上的那两双眼。

*****

“你放我下去。”赵悦灵瞪了眼一旁的男人,略有不满。

心里对云恒方才瞧着那一幅画好奇极了。

他到底是对着何人的画像发呆?

五爷扫了眼赵悦灵,面具下的眸子幽幽深沉,一望看不到底。

抱着赵悦灵从房檐上下了书房。

赵悦灵甩开男人的手,迫不及待的去从云恒方才藏画像的地方,找出那卷画轴。

当看到画中的女子模样时,她突然皱了起眉,略有疑惑的看着画中女子。

这不是她吗?

云恒还是在想着她,没有忘记她吗?

赵悦灵暗喜,可当再仔细看的时候,脸色却变了变。

画中女子虽长得跟她极其相似,但画中女子是齐刘海的,可她从不记得她何时留过齐刘海。

且她杏眼下那颗殷红泪痣是怎么回事?

摸摸脸,她脸上并未有什么泪痣。

这画中女子画的不是她?

一个问号跳出来,赵悦灵甚是疑惑,脸色越发的不好。

要是不是她,那会是谁?

画中的人才是云恒心里念着的人,她不过是这个女子的替身吗?

这个认知,很快就被赵悦灵甩出了脑海,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云恒会这样对她。

她是女主,怎可能是别人的替身呢?

男人见着赵悦灵对一幅画发呆,便顺势看了过去。

面具下本就深邃的眼眸,闪了闪,黑的仿似天边的夜空,一望不到底。

赵悦灵没有注意熬身旁男人的脸色,而是问男人,“五爷,你看这个人是我对吧?”眨了眨眼,赵悦灵问的一脸天真,笑着期待着男人的回答。

男人皱了皱眉。

把画中人的眉眼刻入在眼里,那顾盼生辉、传神的眼睛,似是要把男人看穿。

“不是你,还有谁?”睨了眼赵悦灵,男人表现的有些不耐。

得到想要得到的答案,赵悦灵双颊的梨涡深得更加艳丽。

她就说是她,怎可能会是别人?

这里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整容技术,怎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男人收回目光,在房间里寻了一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与还对着画发呆的赵悦灵道:“该回去了。”

撇了撇嘴,赵悦灵有些不乐意,把画放回了原处,才跟男人离开。

临的时候,还不忘问男人:“你答应过会帮我报仇的,什么时候容尺素才可以死?我才可以重新回到王爷的身边?”

等了这么久,伤也养好了。

赵悦灵开始坐不住了。

她眷恋怀念云恒的怀抱,他的温言细语,他对她的宠爱,对她的好。

她想要回到云恒的身边,不想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

男人扫了她一眼,“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回去。你难道就不想看着容尺素痛苦的死,愿意让容尺素死的这么痛快?”

赵悦灵自是不愿意的,那个女人害她如斯惨,脸都险些被毁了,赵悦灵怎甘心让容尺素死的痛快。

可惜的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每次都让容尺素侥幸逃脱,气煞她也。

“既然不想,那就乖乖的。”男人沧桑磁性的声音低低,略带威胁。

抿着唇,赵悦灵不说话。

扫了眼放画的地方,男人搂着赵悦灵使用轻功离开书房。

两人动静小,并未惊动书房外守着的两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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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如云恒所言,两国并未开战,但却迎来了另外一件事情。

眨眼十月,天气渐凉,脱下清凉的夏装,换上了防冷的秋衣。

彼时姜国的月华公主来访燕国,道是来见识一下燕国的风土人情。

但众人心里皆是明白,这公主刚到花嫁年纪,彼时独身一人来到燕国,恐是为了和亲才来。

加之,前些日子云恒道姜国帝王萧青城,曾修书一封给燕国皇上,有意想要与燕国交好,这更加让容尺素笃定心里的猜测。

为了迎接姜国月华公主萧安盈,皇帝特意安排在宫中设宴,宴请正五品以上的朝臣以及起家眷为萧安盈接风洗尘。

自然,容尺素与云恒也在这名单里。

打扮好,容尺素随着云恒进宫。

到皇宫的时候,大多数的朝臣及其家眷已经到齐。

因着已经入秋,宫宴瞧着容尺素云恒到来,众人纷纷给两人请安行礼。

位置依照官职排序而坐,容尺素挽着云恒的手入座,身旁的南郡王便与云恒打起了招呼。

容娉婷不知道从那里蹿了出来,“姐姐。”唤了容尺素一声。

两个月不见,容娉婷长高了一些,上着淡妆,笑起来梨涡深的艳丽,与容尺素有几分相似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的。

“可有什么事情?怎如此没大没小。”略有责备。

容娉婷瘪嘴,略有不满地瞪了容尺素一眼:“亏我还天天念着你,这才见着我,不想我便罢了,还跟阿娘一样就知道与我说教,责备我。”

容尺素说她一句,她倒是顶了好几句。

容尺素无奈笑笑,容娉婷哼哼了声,彰显大度不与她计较。

与容尺素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慕白哥哥回皇宫了,今日他也会出席宴会哦。”

容娉婷眼睛睁得溜圆,给容尺素指了个方向,容尺素看过去,慕白坐在她对面不愿地地方,瞧着她的视线,便回以她一个淡淡的笑意。

将近一年时间未见,慕白并未有什么改变。

依旧是那样的丰俊神郎、玉树临风。

与云恒偏爱青裳那样偏爱着白衣。

手里拿着他从不离身的扇子,越显风流倜傥,倒是对得起他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形容称谓。

容尺素笑了笑,便扭过了头。

这里人多,她不好与慕白有过多的互动,免不得被人瞧了去,生出微词,无中生有那可不好。

容娉婷嘻嘻的笑着,脸上满是欣喜:“我说的对吧,姐姐,慕白哥哥回来了。”

“嗯。”她不冷不热的点头,问容娉婷:“你怎知晓的?”

她怎不知容娉婷何时与慕白相熟了。

“这你可不知道了,是银子告诉我的。”

容娉婷一脸的得意,“前日我到淘宝阁里,恰好碰到慕白哥哥回来,银子便与我说,慕白哥哥会出席今日的宫宴,本来昨天就想让紫燕去与你说的,紫燕却说宫宴你也会出席,我便不多走这一趟了。”

容娉婷把事情的来?去脉说给容尺素听。

自从容尺素带过她去过一两次淘宝阁后,容娉婷摸熟了路子,有事没事就往淘宝阁那里凑,跟银子倒也相熟了起来。

加之容娉婷又是容尺素的亲妹妹,这事儿银子倒也不隐瞒着容娉婷,告诉了她。

“嗯。”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容娉婷睁了睁眼眸问容尺素:“姐姐,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怎的,不喜欢慕白哥哥回来啊?”

“慕白哥哥可是念你念得紧,这次回来,还给你带了好东西呢。”容娉婷一通的说,后面压低了声音,刻意压低了声音,似是怕被人听到,笑的一脸暧昧。

也亏这小妮子还知道小心谨慎,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到去了,还不得指指点点的说容尺素什么呢。

容尺素未语,云恒却突然间扭过了头,问这两人:“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

小妮子闭上了嘴,规矩的喊了句:“姐夫,我正与姐姐说女儿家的话呢,你凑什么热闹,您还是与南郡王舅舅说话,把姐姐借我一下。”容娉婷意有所指一旁的南郡王,略有不满云恒突然间跑过来凑热闹,打断了她与容尺素的谈话。

南郡王与夷光公主是亲兄妹,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容娉婷还是乖巧的唤南郡王一声舅舅。

对这小外甥女,南郡王也甚是喜欢。

摸了把胡子,笑着却不责备容娉婷。

不过云恒却是很不给面子的道:“婷儿你若是想要与素素说话,改日我带素素回相府拜访再说,但现下,素素可不能借你。”他揽住容尺素的肩膀,跟容娉婷宣誓他的所有权。

容娉婷嘟着嘴:“小气。”

恰好这个时候,一阵吵杂传来,吸引住了几人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女子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为首的女子一袭逶迤在地的锦色长裙,衣领微微翘起,挽着灵蛇发髻,带着缕空兰花绕金丝红宝石头面,两条蛇一样的发饰盘在太阳穴的位置,妆容妖娆,微微扬着下巴灰褐色的眼仁带着俯瞰众生的高傲。

随着她行动的步伐,腰上,手腕脚腕上绑着的铃铛发出叮叮碰撞的声响,甚是好听。

这人便是月华公主萧安盈。

萧安盈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进去,由着太监牵引,在首位右下旁的一个位置坐下。

面容清冷,丝毫不在意众人偷偷朝她投去的目光。

清冷的眼眸幽幽,仿似被盖上了一层薄冰。

那些朝萧安盈投去目光的人,皆是被她的美色倾倒,而太子亦是不列外,眼睛都看直了。

盯着眼前的女人,容尺素深吸着气,心口一蜇,似是呼吸不过来。

她死了十六年,可却重生在了她还没有死的时候。

当年,她想过要回姜国力挽狂澜,不让这一世的自己再重蹈覆辙,如同前生一同死的凄惨。

可尚还是婴儿的她却没有那个能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世的自己,如同上一世那般,为爱而狠,为狠而狂死去,无能为力。

这一辈子能够重来已经是来之不易,她又何来能力,改写天命?

相隔多年,容尺素没有想到过自己第一个见到的会是萧安盈。

距离她这辈子死的时候,才六年,当年还满脸稚气的小女孩竟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可彼时瞧着眼前的萧安盈却越显的陌生,是她太久没有见到她,才会有如此感觉么?

注意到她的视线,上面端坐的人,只皱着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她。

“素素,怎么了?”耳畔传来云恒的声音。

云恒煞有不解容尺素今日怎一直在盯着萧安盈看。

知晓自己失了礼,容尺素缓过神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这月华公主长大好生好看,不知王爷动心了没。”她笑眯眯的看着云恒。

额?

云恒顿了顿,连忙给自己辩解:“素素,我心里只有你,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太过严肃的语气,可把一旁的容娉婷给酸到了。

吐了吐舌头,轻哼着与两人道:“你们两个肉不肉麻啊?我还是回爹娘那里。”做了个鬼脸,容娉婷就回了夷光公主还有容明清那个。

恰是这个时候,一声“皇上、皇后驾到。”静止了众人的声音。

纷纷起身行礼,端坐在上方位置的月华公主萧安盈也不列外。

皇帝黄袍加身,玉冠束发,脚踩着绣着张牙舞爪的九爪?的靴子,英挺的眉宇微微蹙眉,不怒而威,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严,压迫着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身旁并肩着的是皇后,彼时皇后穿着一身黄色的凤袍,裙摆拖得长长一沓。

手腕黄色笼烟罗纱,妆容雍容精致得体,发髻梳成云髻,带着凤求凰缕空头面,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抬手间散发出一种母仪天下的威严。

与皇帝在众人的跪拜下,踏着红色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到收尾。

皇帝扯着嗓子喊了句,让众人起身入座。

大家方才坐下,萧安盈从中走了出来,在首位下的中间双手重叠放置额前,给皇帝行礼,“萧安盈见过燕国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冷宛若翠珠跌入玉盘的声音,在整个金銮殿里回荡。

皇帝凝眉打量了萧安盈几眼,清了清嗓子道:“远来即是客,月华公主无须多礼,还请坐吧。”

萧安盈起身,“谢陛下。”萧安盈走回方才的位置坐下。

皇帝扫了眼众人,让大家开始用膳。

太监吉林适时开口高喝:“宴会开始,奏乐。”

靡靡乐曲响起,一排穿着水袖长裙的女子从殿内两侧跳着舞出来,露出的腰肢妖娆的扭着,娇媚动人。

云恒见容尺素有些心不在焉,询问了容尺素几次,容尺素也说没事,见此云恒虽然担心容尺素,但也不多言。

只是给她夹了不少东西,让她吃下。

大概过了两刻钟,舞跳完了一支,又一支,皇帝见着差不多了,也就放下手中的筷子。

来问萧安盈可还习惯这里的晚膳。

绕了几个问题,皇帝才说到正题,提起了挑选夫婿之事。

问萧安盈可有中意之人。

萧安盈身份尊贵,自是不能为侧妃。

眼下还未有正妃的皇子有太子、三皇子、七皇子三人,若要和亲,从这三人这里挑选的机会极大。

皇帝又与萧安盈暗示了一下,不过萧安盈的反应却是不大。

只扫了眼这三位皇子,便与皇帝道:“多谢陛下厚爱,但婚事仍是月华的终身大事,还需要谨慎。皇兄说了,月华的夫婿,还需要月华亲自来挑选,不知燕国陛下,能否给月华半个月时间,月华再决定要嫁给何人,可行?”她说的是何人,并不是各位皇子。

言下之意却是说,她要嫁给的人,非是要皇子才行。

皇帝顿了顿,难得萧安盈这般直白,却也不拒绝,允了萧安盈的请求。

萧安盈跪着谢恩。

却不知此番话,在诸人心中诈起了别样的心思,暗自盘算起来。

其中最为恨的不过是五皇子了。

真是拿了芝麻丢了西瓜。

原以为娶了秦嫱是个极大的助力,没想到非是没有预期的效果便算了。

现下,竟然来和亲个姜国公主。

若是娶了月华公主,那无疑是有整个姜国来当助力。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已经成婚有正妃了。

此前也说了,月华公主萧安盈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给自己当侧妃的。

瞧着五皇子脸色难看,秦嫱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她不是傻子,还是跟五皇子一起长大的,自是知晓五皇子那些心思。

没忍住讥讽了句:“怎的,后悔娶我了啊?”嗤然冷笑,“既然相中了月华公主,何不如像上次那样用卑鄙手段,破了月华公主的身子,这样说不定,为了自己的名声,这月华公主说不定还愿意委身给你当侧妃了呢。”

“闭嘴。”五皇子瞪了眼秦嫱。

若不是碍着这里人多,大庭广众之下,五皇子真是恨不得掐死秦嫱这个女人。

秦嫱白了他一眼,才没有理会五皇子。

整个目光落到了云恒身上,瞧着容尺素与云恒如此恩爱,如胶似蜜,她就恨。

恨不得把容尺素给撕碎。

宫宴到了一半,皇后道是身子不适,便事先离席。

不久,有宫娥到容尺素身旁耳语,皇后请容尺素到栖华宫有事商议。

容尺素不疑有他,跟着宫人便去了栖华宫。

彼时皇后来请她,大抵容尺素也能猜到皇后想要做什么。

行了礼,皇后让容尺素在一旁坐下,便开门见山,直接把话与容尺素说了。

“皇后娘娘是想要靖宁劝说月华公主嫁给太子?”容尺素问她。

心里也明白皇后,只是……

多年未见,也不知萧安盈的性子变了多少,但本性总该不会变。

小时候,萧安盈时常与自己说过日后要嫁个大英雄,心里最是不屑那些道貌岸然,所谓作为的公子哥儿,王孙贵胄。

太子昏庸无能,且好美色。

萧安盈怎可能会愿意嫁给太子?

皇后睨着容尺素的双眸,“本宫在宫中多有不便,饶是如何,手也伸不到宫外去。你也知晓朝中现在的状况,若睿儿再不找个庞大的助力,太子之位恐是会不稳。”

“靖宁,睿儿是你的亲表哥,你可忍心看着他失去太子之位……忍心看着他……”后面的话皇后没有说出来,而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容尺素却清楚皇后想说的是什么。

自古皇储之争,成皇败寇。

若赢到最后,便是万里锦绣江山,若输了最好不过也是逃不过一死。

再而,秦嫱嫁给五皇子一事,确实也伤了皇后的心。

眼下,来了个月华公主,总算能给皇后一些安慰。

如今,皇后自然不愿再让月华让他人给娶走。

不得已找到容尺素,让容尺素来帮忙撮萧安盈与太子。

容尺素抿着唇,一时未语,皇后拍拍容尺素的手,“靖宁,这回你可得帮帮你表哥,就当是舅母我求你了。”

皇后说着要起身,可怕容尺素给吓到了,连忙拉着皇后的手道:“靖宁愿意一试,但若是靖宁不能保证月华公主一定愿意嫁给太子殿下。”

容尺素松了口,见此,皇后也不好再为难容尺素,点点头,“那此事便拜托你了,你有何事需要睿儿配合的,你便上太子府与睿儿商量,本宫会叮嘱他尽能力的配合你。”

又道:“月华公主刚来燕京,对京城还不了解,这几日你便带她出去多走走,认识一下京城。”

容尺素知晓皇后是在制造机会让她接近萧安盈,好让她给太子美言,倒也应允了此事。

容尺素离开皇后的栖华宫,金銮殿的宴会也正好散,云恒正打算让人去寻容尺素,这不,容尺素就回来了。

云恒想问容尺素皇后找到做什么。

但瞧着容尺素凝着脸,一脸的凝重,倒也不多问,先回府里再说。

行到大街上,好巧不巧,与一辆马车对面而来,过不去。

容尺素探出头,瞧着是月华公主萧安盈的马车,暗一思索,便让了萧安盈过去。

萧安盈身边的女侍卫阿离与容尺素道了声谢谢,容尺素淡笑着回应。

刚进王府,管家刘伯却是把云恒叫走了。

晚上用膳时,云恒也忘了要问容尺素皇后让她到栖华宫做什么。

等到第二天早晨,宫中来人给了容尺素一个信笺,并说是皇后赏了容尺素不少东西,云恒才想起昨日之事。

疑惑的问起容尺素被皇后叫去做了何事。

容尺素倒也不隐瞒,把昨天栖华宫里与皇后的谈话简单告诉了云恒。

言毕,云恒好似倒也不意外,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容尺素正疑惑,云恒突然间抱住了她。

“怎么了,王爷?”云恒不解地问容尺素。

“我在想,你这几日若是都要陪那月华公主,岂不是没时间陪我了?”

容尺素有些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王爷。”

死不正经的。

云恒笑的灿烂,“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那里对了?这可是正事,不是开玩笑。”

容尺素叹了叹。

因着前世与萧安盈的情谊,容尺素也不想把萧安盈往这个坑里推,但面对皇后的请求,容尺素倒也不好拒绝。

“怎么了,我的王妃?”云恒见她叹气,问道。

闭了闭眼,她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该如何才能把这事办好。”

“想这么多作甚,你只是答应了帮皇后娘娘,却没说一定能帮成,不是?嗯?”

云恒眼里带笑,替容尺素抚平轻蹙的眉:“别老是皱着眉,都要把脸皱老了。

无可奈何的笑笑。

用了早膳,云恒去找李将军商议事情,容尺素这才把方才皇后的贴身姑姑金枝给她的信笺打开来阅读了一遍。

里面的内容,大致说的是月华公主萧安盈要来商亲王府叨扰一些时日。

让容尺素好生照顾月华公主。

暗自做了个打算,容尺素便让晴河兰溪去收拾一个院子,好等这月华公主待会儿到了可以入住。

过了一个多小时,院子收拾好,云恒召集了府中的侧妃,寻思着这个时辰,萧安盈也差不多要来了,便换了一身衣裳,带着茗侧妃、秋侧妃二人出去迎接萧安盈。

侍妾的身份太低,上不得台面,容尺素便也不打算让府中的侍妾出来迎接。

本意皇帝、皇后是想要留萧安盈在皇宫住的,却被萧安盈婉拒,道是在外面住着,较为方便了解京城。

见此,皇帝、皇后倒也不再勉强萧安盈,给她安排一个住处。

住处是由着皇后来安排的,皇后自是把人安排来了容尺素这里,如此,也比较容易下手。

也是难为了皇后为太子煞费如此苦心。

在王府门口等了大概一盏茶时间,才有一辆马车行了过来。

容尺素带着几人过去,容尺素是商亲王妃无需给萧安盈行礼,待萧安盈下了马车,便道:“我是商亲王妃夫姓云容氏,月华公主不介意的话,唤我一声靖宁便可。”

她话淡淡,进退有余。

萧安盈这才多看了她一眼。冬布役扛。

颔首点头,声音清冷:“商王妃唤我月华便可。”

容尺素莞尔笑了笑,也真不与萧安盈客气:“月华还请跟我来吧。”

让下人去帮忙把萧安盈的行礼抬进去,容尺素这才领着萧安盈进了商亲王府,一路饶过九转回廊,假山亭台,这才到了给萧安盈腾出的院子芳华菀。

院子虽然不够奢华华贵,却胜在别致优雅,萧安盈打量了一遍,还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与容尺素道谢:“有劳商王妃了。”

容尺素微微颔首,“我的院子就在隔壁,月华公主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下人来与我讨要便可。今日你入住,我先带你在王府熟悉一下环境,明日再带你到外面逛逛。”

容尺素吩咐了下人替月华公主收拾院子,便带萧安盈到外面参观熟悉起了王府。

萧安盈一路上听着容尺素的介绍,反应颇为平淡,只是偶有什么吸引她的,才抬起眼皮看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容尺素皱了皱眉,却不言。

行了好一会,容尺素便让萧安盈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休息一会。

晴河提着刚才提出来的糕点摆放在石桌上,给二人各自添了一杯茶。

容尺素问萧安盈:“月华公主可还习惯?”

“甚好。”她道,清冷的模样,好似对什么都不关心。

她这辈子也才死了六年,这六年里,萧安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从那单纯活泼的性子变成了如此模样?

从前这妮子可是个话痨,总是拉着她似有说不完的话,可如今却……

容尺素看着萧安盈,正酝酿着该说什么的时候,萧安盈却是突然间主动跟容尺素说话了。

“你是皇后安排来做说客,让我嫁给太子的对吧?”萧安盈直视容尺素。

容尺素有些诧异萧安盈的直白。

不过却是如实点头。

萧安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旋即道:“此番来和亲,是我向皇兄求的旨意。”

容尺素疑惑的看着她,疑惑她想要说什么,却不多问,静等着萧安盈自己说。

萧安盈端起眼前的一杯茶盏,指腹摩挲着杯身,略有些惆怅:“太子的为人在来之前,皇兄曾给我打探过,还有许多皇子,年轻有为的文武将相的。可人岂是能从书面上看的出来?”她似是问容尺素,又似是在问她自己。

容尺素仲怔片刻,“不能。”

她回答的也爽快,萧安盈轻言,“你知晓倒也好。这些日子,你便也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的夫婿,我要自己看,自己选。”

话到如此,容尺素还能说什么?

“我明白了。”

萧安盈淡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

起身离开,刚踏出去两步,萧安盈突然间回头道:“虽然是初次相见,但对商王妃我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愕然,还没有缓过神,萧安盈已经离开了。

“王妃。”晴河唤了容尺素一声,秀眉微蹙。

容尺素知晓晴河想要说什么,道:“我自有安排。”

“嗯。”见此晴河也不多言。

还没走远,萧安盈身旁的侍卫阿离提醒萧安盈:“公主,您方才怎与那商亲王妃说那样的话?这太突兀了,颇为不妥。”

萧安盈睨了眼阿离,“你不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很熟悉的感觉吗?”

阿离皱眉,摇了摇头。

萧安盈轻笑了下,倒也不多言什么。

转身便往方才院子里走。

阿离更是疑惑,想要问萧安盈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安盈却已经走远。

阿离只得感觉追上去。

因着萧安盈是初次住进来,晚膳是大家一起用的。

说是大家,不过也只有老太君,容尺素、云恒、还有茗侧妃、秋侧妃、莺侧妃罢了。

本欲莺侧妃的身子太差,容尺素没打算让莺侧妃过来的,不过老太君坚持,容尺素倒也允了。

否则,这若是说她针对莺侧妃可不好。

容尺素略知萧安盈的口味,为了避免怀疑,容尺素只吩咐了厨房做了三四个合萧安盈口味的,其它的是依着老太君云恒的口味来。

上菜时,容尺素没有忽略到萧安盈那诧异的目光,笑着道:“不知月华公主的口味,便让厨娘做了些拿手好菜,招乎不周,还请月华公主不要介意。”

“商王妃言重了,这些菜,很合月华的胃口。”

她淡淡的笑着,看着桌面的菜色,颇为满意。

有着月华公主在,老太君也不好为难容尺素,免得丢的还是自家的脸。

这脸若是丢到了邻国去,老太君这张老脸可撑不住。

除了老太君道了两句这菜不好,叫容尺素要好生招待月华公主,倒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晚膳,还算是圆满落寞。

沐浴后,躺在床榻上,云恒从后面抱着她,咬着她的耳珠,舔了舔。

“今天有没有累着你?嗯?”男人磁性的声音低低,甚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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