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若仅仅为了责任娶我,不需要

之前打起来,弄情阁里面的客人早已经走光了。

云恒与晴河兰溪兵分三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有没有容尺素的身影。

云恒直奔三楼,甚远就听到了女子娇媚的喘息。心咚了一声,不好的念头袭上脑里,连忙上前,刚准备踹门,恰好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蹙眉,半响,云恒诧异的看着眼前突然间出现的男人。

“阿七?”虽然没见过阿七几次,但对容尺素的贴身近卫阿七。云恒还是有着很深刻的影响。

目光落在阿七怀里扭动的人儿,云恒眸中闪过一抹欣喜,更多的是疑惑。

“素素,怎么了?”云恒质问阿七,望着容尺素的眼,漆黑如墨满是担忧。

阿七抿紧下唇,低头看了怀里的容尺素一眼,清冷的与云恒道:“王妃中了合欢散,王爷还是尽快给王妃解掉身上的药效吧。”

抱着容尺素的手紧了紧,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肯把容尺素交给云恒。

云恒搂着容尺素,怀里的人儿意识模糊,双手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乱动。媚眼如丝如雨润桃花般娇媚动人,把他也撩拨的难受。

胯下有了反应,云恒尽可能的去忽略,抬起头,目光倾斜了一下,透着门缝看进去,能看到芙蓉帐下两道纠缠着的身影,听到男女的低喘,口申口今……

“里面的人是谁?”云恒拧紧了眉。

阿七扫了眼里面,顺手把门给带上,淡色的唇吐出几个字:“月华公主、李公子。”

眸色闪了闪。云恒心里有了个大概。

盘算了一下,云恒道:“谢谢。”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他声音清冷。

紧锁容尺素的眼瞳紧了紧:“郡主快坚持不住了,王爷还是先去给王妃解药效吧。”

从这里回到王府要上一些时辰,容尺素等不及了,阿七给云恒指了个房间,云恒阴沉不定的扫了眼阿七,抱着容尺素不带一丝迟疑的进了房间。

黄金比例的修长大腿勾上门,云恒把容尺素放在床榻上。正准备替容尺素宽衣解,身上凌乱稍微有些散开若隐若现的衣裳,容尺素却是勾着他的颈脖,不让他动。

整个人勾缠了上来,“热……好热,我难受……”她咽呜着,却不知她现在这个模样到底有多怜人,勾的云恒整颗心都要化掉了。

“乖,别乱动,很快就不难受了。”云恒诱哄着她,顺着脸颊从颈脖吻到锁骨,继续往下。

容尺素抱着云恒的脑袋,让云恒整张脸埋在她的月匈!脯上,修长的双腿如同妖娆的蛇缠绕着云恒精壮的劲腰,把他夹得紧紧。

云恒险些呼吸不过来,把她的手拿开缠绕着他的腰。云恒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的衣裳,和容尺素的衣裳一层层剥开,欺身上!她。

“快……我好热……好难受……”她咽呜地叫着,娇媚的声音细小,宛若猫儿般怜人,往日清冷的眼瞳,氤氲着一层迷雾。

云恒很快就送进她的身!子!狠狠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替她解药效。

迷迷糊糊间她不知道自己被这个男人要了多少次,只知晓每一次都疯狂的让她承受不了。

一连昏厥了好几次,等药效过了,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脑袋有些疼,容尺素看着身旁睡得安静的身影,皱了皱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松了口气。

“你醒了?”耳畔传来男人磁性沙哑的声音,欢!爱过后的男人,声音里散发出一种慵懒性感,刺激着容尺素的感官。

“嗯。”她颔首应了声,动了动,下面袭来的疼痛容尺素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云恒坐了起身,问容尺素。

赤果着的胸膛上面布满了青紫的抓痕,有些甚至划破了皮,有鲜血渗出。

容尺素死死地皱着眉,云恒注意到了容尺素在看什么,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捏了捏容尺素的?子。

“现在知晓方才下手有多狠了?嗯?”

她脸微红,没好气瞪了云恒一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

想到了什么,容尺素问云恒:“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被人敲晕了吗?

后面的事情,她虽然昏迷了过去,但也还略有一些意思。

迷迷糊糊间她明明听到有人叫她靖宁的……

那声音是……李存峰的!

不可能错,怎睡在她身旁的是云恒了?

虽然庆幸没有铸成大错,但容尺素想不透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恒见容尺素一脸的疑惑,无奈的笑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容尺素。

容尺素仲怔片刻才缓过神,竟然是阿七救了她……

难怪之前都没有见到阿七。

“那……你是说月华公主、与李公子……?”后面的话容尺素没有说出来,微眯起了眸子。

其中意思明确。

云恒也不大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告诉容尺素的也不多。

“先把衣裳穿上,我们再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恒道了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尚还未穿衣裳,便起身先把灯笼给点燃。冬冬东血。

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骤然亮起,容尺素看的也更清楚一些。

这是才注意到身下的床榻染了一大片的血红。

而云恒的肩膀上还有一个伤疤。

默了默:“你受伤了?”

容尺素问云恒,云恒,眉也不皱,边穿衣服边说道:“无碍的,回府再处理尚可。”

心中煞有顾虑,容尺素倒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穿上衣裳,打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里的晴河兰溪,还有阿七,与月华公主的两个侍卫阿离、阿穆。

五皇子不知所踪,太子受伤之前被阿穆送回了太子府。

仅剩下她们几个在这里等云恒等人起来。

“王妃,您醒了?”见到容尺素,兰溪欣喜的唤了一声,脸上却染了一层莫名的红晕。

之前容尺素与云恒的销!魂,三人都听在耳里,只是阿七中途出去了一些,倒是没有晴河、兰溪受益的多。

瞧着晴河兰溪如此,容尺素不免也有些不自然。

颔首点了点头。

想起方才云恒说的话,容尺素问道:“月华公主、李公子呢?”

兰溪下意识的往隔壁的屋子看了一眼,容尺素也跟着看过去,兰溪道:“回王妃的话,月华公主、李公子还在里面,尚未醒来。”

她的话刚下去,里面就传出了一声女子的惊呼。

容尺素挑眉,几人顿时也了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容尺素看了几人一眼,神情有些凝重,让晴河兰溪不要轻举妄动,而是去敲了敲月华公主的房门。

“月华公主,是我。”

里面安静了下来。

等了半响,容尺素正打算敲第二次门的时候,里面传出来声音,“进来。”

晴河、兰溪、还有云恒等人都在外面候着,容尺素只身进去。

李存峰仿似还未从梦中惊醒一样,神情慌乱站在一旁,衣裳早已经穿好,但未有整理好有些凌乱。

而月华公主则是坐在床榻上,挺直了腰杆,清冷的脸未有泪意,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床榻上那刺目的嫣红,却清楚明白的昭显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当是如何的激烈。

“公主,您没事吧?”容尺素迟疑了半响,问萧安盈。

有些担心萧安盈会想不开。

这小妮子要强,表面上越是平静,内心里越是崩溃。

虽多年过去,容尺素却并没有忘记这些。

萧安盈把外衫披上穿好,从床榻上起来,“没什么,回府再说。”

穿上鞋子,她走在容尺素的前面,好似不打算等她。

容尺素看了李存峰一眼,李存峰还僵在一旁没有回过神。

估计此事李存峰也是懵了。

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李存峰突然间缓过了神,追上去拉住了萧安盈的手:“月华公主,此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萧安盈睨了他一眼,讥诮的勾着唇:“如何对我负责?”

“我……”李存峰抿紧下唇,望了眼站在一旁的容尺素,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道:“我会娶你的。”

萧安盈突然间笑了,双颊边梨涡深的艳丽,高傲地道:“若是仅仅为了责任娶我,不需要。”

睨着李存峰抓着她的手,萧安盈声音有些冷:“还请李公子放开本公主的手。”

李存峰抿着唇,还欲要说什么,但对上萧安盈过份清冷的眼,李存峰手不由地放开了。

嗤然冷笑了声,萧安盈转身出了房间。

李存峰怔怔地伫立在身后,有些手无足措。

视线落到容尺素的身上,他想跟容尺素解释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样的,容尺素突然间对他微微一笑:“李公子,月华公主是个不错的女子。此番,你定是要好好对她负责,却莫要负了她。”

说完,容尺素不待李存峰说话,也跟着走了出来。

容尺素想要挽留,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眼睁睁的看着萧安盈、容尺素在他眼前走掉。

皱着两道墨眉,有些懊恼。

至今还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怎么会跟月华公主发生那样的事情。

弄情阁里除了她们几人,就剩下一些弄情阁里的店员在收拾残局,等着她们离开后收店。

分别上了马车回到商亲王府,其中谁也没有说话。

容尺素试图想要开导一下萧安盈,不过见她那个模样,显然也不想听她说什么。

离别时,只让萧安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容尺素放心不下萧安盈,又让兰溪吩咐厨房的人煮了些萧安盈喜欢吃的菜色送了过去,盯紧萧安盈住的芙蓉阁,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来跟她禀报。

沐浴过后,还没有入睡,兰溪煮了稀粥给容尺素吃,容尺素也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半碗就让兰溪拿了下去。

给云恒包扎好肩膀上的伤口,云恒见她闷闷不乐,便把容尺素揽进了怀里,问容尺素:“可还是在弄情阁里的事情?”

“嗯。”她如实点头。

今天这事太怪了,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为什么要把她们都弄晕灌了合欢散?

容尺素想不透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算计她们。

之前问了阿七,阿七也回答不上来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唯一知晓有用的就是,萧安盈是五皇子迷晕,带上三楼的。

难道这件事情,是五皇子设计的?

容尺素越想越可能,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她皱着的眉越来越沉。

云恒唤了容尺素一声,容尺素怔然了下,才缓过神。

“可是想到什么了?”

容尺素颔首道:“我怀疑此事与五皇子有关……”容尺素把自己的想法猜测告诉了云恒,却保留了一份别的猜测。

云恒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半响,拍了拍容尺素的手:“别想这么多,此事明日再议,现下时辰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先休息吧。明天再找月华公主说说,看看太子、与五皇子如何先。”

如今之计也唯好如此。

此事若传到皇后、皇上那里,她逃不掉干系。

虽然此事不是因她而起,但她若没有带萧安盈到弄情阁那里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夜无眠,容尺素又是起了一个大早。

等府里的侧妃侍妾过来请安后,听月华公主萧安盈醒了,容尺素这才去的芙蓉阁。

见着是容尺素、阿离、阿穆也没有拦着她。

***

萧安盈初醒不久,正坐在铜镜前任由丫鬟替她梳妆。

昧着眼,长而卷翘的介意低垂着,听丫鬟通报了后,这才睁开眼睛。

透着铜镜里看容尺素,朱唇轻启,开口的声音却是冷淡:“商王妃来找月华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我想与月华公主谈谈昨日弄情阁一事。”容尺素直言,也不拐弯抹角。

萧安盈顿了顿,挥手让身旁替她梳妆的丫鬟退下。

小丫鬟把最后一根发簪拆上萧安盈的发髻,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弓着腰退了下去。

萧安盈扭头睨了眼容尺素,“不知商王妃怎么说什么?”

“商王妃若是怕此事连累到你大可放心,这事怪不得你,我不会怨你的,皇上那里……”

她还没说完,容尺素打断她:“我不是来跟公主请罪的。”

顿了顿,萧安盈有些兴味地道:“那是为了什么?”

“公主是个聪明人,我想昨日之事,不用我说,公主该也知晓是怎么回事。”

眸色沉了沉,萧安盈眯起一双漂亮的黑眸,狐疑的睨着容尺素,声音也跟着变沉:“你想说什么?”

昨日之事不是傻子,该都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非就是五皇子想要娶她,怕她不肯屈服,便用了这种肮脏手段。

只不过计划被人破坏,没有得逞,才会落成现在的局面。

“公主此番来燕国,是什么目的,想必不用我提醒月华公主也清楚。”抬起头,目光与萧安盈对视。

“既然都嫁人,公主何不如嫁给李公子罢了。李公子虽然身份不及其它皇子、世子尊贵,但李家在燕京也是数一数二的显赫,且李公子性情温润,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听容尺素说完,月华公主突然间笑了,笑的别有深意,“敢情商王妃此番是来当说课的?”

容尺素不否认萧安盈的话。

“你希望我嫁给他?”她笑了似得望着容尺素。

容尺素顿了顿,“靖宁不敢左右公主,一切且看公主的意思。”她说的棱模两可。

但意思无一不是在说,她想她嫁给李存峰。

萧安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案桌,发出‘叩叩’清脆的声响。

心思有些难琢磨。

尽管从前两人再好,但这么多年过去,谁又能保证,那个人不会有改变?

别人她许是不知道,但她不能保证萧安盈还是当初那个单纯与世无争的小丫头。

两人僵持着,屋内安静的只有炭火燃烧断裂的声响,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难以捉摸。

“要我嫁给他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萧安盈抬起高贵的眼皮睨了容尺素一眼,黑色的眼仁有些高深莫测。

“公主且说。”

“你让李存峰来见我吧,我要亲口与他谈谈。”

容尺素有些诧异萧安盈的话,不过也应允。

在离开芙蓉阁后,就让晴河去把李存峰请来王府。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萧安盈嫁给李存峰无可厚非。

毕竟,这破了身子的女人,谁娶?

便是看在萧安盈的身份上娶了她,往后萧安盈的日子也并不会好过。

甚至往后还会成为那男的把柄。

如之前所言,李存峰虽然身份不及宫中那几位,但在新一辈中,也是佼佼者。

只要没有做错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有李家铺路,在官场上定然也比别人好走,会有一番大作为。

李存峰的为人她清楚,也信得过。

加之李家人也都比较和善。

萧安盈嫁给李存峰的话,两人就算不能相爱,但总也能相敬如宾,不会委屈了萧安盈。

磨合个几年,说不定也就能磨合出感情了。

且,李存峰是太子的人。

太子虽然娶不到萧安盈,但萧安盈嫁给了李存峰,便同样是太子的助力。

起码没有便宜五皇子,或是其他的皇子。

如此,她跟皇后也较为好交代一些。

晴河去了半个时辰就把李存峰请了过来,李存峰身上还穿着下朝未来得及换下的官袍,直接去了芙蓉阁。

*******

容尺素让兰溪去打听昨日之事有没有传出去。

可消息却像是被封锁了一样,没有半点声响。

就连太子、五皇子皆是没有动静。

有些疑惑,但并不奇怪。

昨夜没有睡好,又起得早,这个时候,容尺素昧着眼在床榻上补眠,累的紧。

就连云恒回来了也没有发觉。

直至男人在她身旁躺下,容尺素这才睁开眼,诧异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云恒。

两人相识,四目相对,容尺素眨了眨眼,“今日没有去校场?”

“不去。校场有李将军、王力足矣。”

容尺素若有所思的点头,问云恒今日朝堂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云恒知道容尺素想问的是昨日之事,有没有被人提及。

如实告诉容尺素没有。

“怎么?没有你还不高兴,莫不成还是想出点儿什么事情?”笑着打趣容尺素。

却凭白惹得被容尺素瞪了一眼,云恒甚是委屈,无处可申冤。

容尺素不知晓今日萧安盈跟李存峰说了些什么。

第三天的时候,萧安盈进宫请旨要嫁给李存峰。

当时震惊了许多人的眼,申贵妃、皇后几番来劝都没有改变萧安盈的心思。

皇帝几番斟酌,萧安盈要嫁,他总也不能拦着,便下旨赐婚给了李存峰与萧安盈。

并且婚事准备在下个月,由皇后娘娘来策划筹备。

赐婚的意思刚下来,容尺素就被皇后的人召了进宫。

心里有些忐忑,不过也暗自盘算,做好了对应。

到了栖华宫,容尺素恭敬地给皇后请安,“靖宁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眯着眼眸,阴沉不定的审视着容尺素,并不急着让容尺素起来,而是沉声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答应本宫何事?”

皇后不让她起来,容尺素就这样跪着:“靖宁记得。”

“记得你怎么还……”皇后一阵愤怒,至今还有些不可置信,月华公主就这样被许给了李存峰。

她费尽了千辛万苦,才从申贵妃那里抢到机会,把萧安盈送进商亲王府,好多些机会让容尺素撮合太子跟萧安盈。

可倒好,这才没有几天,撮合是撮合了,可撮合的却是别人。

她这不是白给人家做嫁衣吗?

捧着胸口,皇后咳了起来,略显沧桑老态的脸有些涨红。

“皇后娘娘且听靖宁解释一回,若皇后娘娘还是觉得是靖宁的错,再定靖宁的罪可行?”

听容尺素这样一说,皇后才冷静了一些。

“你说!”声音有些冷,容尺素也不介意。

把那日发生在弄情阁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后,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闻言,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

凝着语气问:“你说这事情,是五皇子设计的?且,那个女子,也参与了此事?”

容尺素颔首,皇后眸色流转,半响,语气缓和了一些与容尺素道:“方才是本宫太过激动了,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坐吧。”

跪久了,腿有些麻木,皇后身旁的贴身姑姑金枝玉叶过来搀扶容尺素起身,在皇后的下方坐下。

“这五皇子倒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皇后面色极是难看。

一想起之前秦嫱也是如此才嫁给的五皇子,皇后就恨极了。

容尺素明白皇后的心思,倒是不戳破。

接着,皇后叹了叹,“这样也好,李存峰到底是本宫的人,月华公主嫁予了他,总也比嫁给五皇子那个小人好。”

“皇后娘娘息怒。”

“你教本宫如何息怒?”皇后有些没好气,容尺素不知晓该如何劝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问容尺素:“靖宁,若此事真是她在搞鬼,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皇后眯着凤眼,眼角的皱褶也跟着深了深。

容尺素知晓皇后说的是赵悦灵,沉思了一下道:“若此事真的是她做的,那么我势必是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是她藏得深,想要查清楚她的底细,还得费上一些时日。”

“你尽管去做便好,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可让人进宫给本宫传话,本宫定是会想办法帮你。”

皇后可谓是恨极了这些在背后搞鬼的人,竟是不惜亲自给容尺素撑腰。

“多谢皇后娘娘。”

她与皇后道了声谢谢,在栖华宫又待了一会,这才离开皇宫。

刚到宫门,被人唤了一声。

容尺素闻声回头,却瞧着慕白独身一人从宫里出来。

一袭白裳玉树临风,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走到容尺素跟前,与她笑了笑,问道:“怎么进宫了?”温润如玉的声音如沐春风,宛若三月暖阳。

“有点事情。”她淡声道,并未详细解释。

容尺素不说,慕白大概也清楚容尺素进宫的目的。

容尺素见慕白且笑不语,问道:“慕大哥怎么也进宫了?”

“与皇上商谈进贡的事情。”慕白简单的解释了一遍:“许久未见,可有时间与我一同走走?”

容尺素犹豫了一下,点头。

让兰溪与阿七驾着马车回王府,只带着晴河跟慕白一同行路。

“慕大哥此番怎么这么快就回京城了?”

容尺素问慕白,平素里,云恒最后也要一两年才回一次京城,可这回才离京不过短短半年多,连一年都没有就回来了,着实有些奇怪。

“本家出了些事情,我回来处理一下。”

她低声道:“嗯,慕大哥此番准备在京城呆多久?”

“怎才回来便问这个?难不成不希望我回来?”带着几分戏谑的笑。

容尺素也当不得真,只道:“慕大哥回来我自是开心的,只是有些奇怪慕大哥怎会这么快回来罢了。”跟慕白,容尺素倒也不隐瞒,坦坦荡荡的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慕白怔然了一下,也不介意容尺素的话。

皇宫距离街道不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分岔路口,慕白道:“我此番去了南丘国,给你带了些东西回来。银子也挺想你的,要不要到淘宝阁里坐坐?”

容尺素抬头望天,才午时还早,加之云恒今日去了校场,回王府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容尺素寻思了一番,便跟慕白去了淘宝阁。

在柜台前打着苍蝇的银子见着慕白带着容尺素回来,甚为诧异。

连忙放下手中的苍蝇拍就迎了出来:“公子。郡主,您怎么来了?”

银子脸上满是欣喜诧异。

“怎的,素儿来了,就无视你家公子我了?”慕白难得与银子开玩笑。

银子尴尬的挠了挠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自然不是,公子在银子心里自是最重要的,只不过郡主甚少才来一次,我不过是激动嘛。”银子表情无辜极了。

“好了,就别耍嘴皮子了,去泡壶我此番带回来的雪峰茶让素儿尝尝吧。”

“我这就去了。”应了一声,银子连忙去泡茶。

容尺素跟着慕白进了别院的客厅里。

对慕白的别院,容尺素并不陌生,在慕白还未继承家业前,她经常会来这里。

可至从七年前慕白继承家业,她来这里也逐渐来的少,直至五年前,慕白开始奔波于各国,经常一两年不回来一次,容尺素便甚少到这里走动,只有偶有什么特殊的日子,才过来看看银子。

彼时来到书房这里,甚是陌生,又熟悉。

摆设还是一如从前,并未有什么变化。

墙头上还挂着两幅诗句,是小时候,她与慕白写下的桃夭的诗句。

虽然有前世的知识,但当时她不过是八九岁的小奶娃,便无奈也只好从头学起。

那时候写的字虽然娟秀端庄,但因为年纪小,加上常年病着手里的力气也不大,无法掌控笔力,写出来的字,也尽显稚嫩。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慕白还留着这字,并且裱起来挂在了书房里。

见容尺素一直盯着墙头上的那幅被裱起来的诗句发呆,慕白问容尺素:“怎么了,素儿?”

容尺素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奇怪,你竟然还留着。”

知晓容尺素说的是墙头上的诗句,慕白笑了笑。

银子端着泡好的雪峰茶进来,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便不打扰两人相处,自个儿出去看店了。

雪峰茶是南丘国皇室才能喝的茶,极为难得,没想到慕白此番竟然把雪峰茶给弄了回来。

容尺素浅辄了一口,就放下。

这茶是难得的珍贵,入口香醇,苦中带甘,倒也好喝。

“不喜欢吗?”慕白见容尺素只是浅尝了一口,疑惑的问道?

容尺素摇了摇头:“此茶甚好,就是怕记住这个味道,以后喝别的茶就不习惯了。”她有些自嘲。

慕白仲怔片刻道:“你若喜欢,以后我都给你找。”

“多谢慕大哥的好意,不过不麻烦了。”她浅笑。

慕白道:“之前你让我帮你打探的人,有消息了。”

容尺素看着慕白,有些疑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慕白说的那人唐闵。

眸色变了变,容尺素有些诧异。

慕白真的找到了唐闵?

心弦仿似被绷住,容尺素吞下口中凉凉地唾液:“他在那里?现在可还好?”

唐闵、唐闵、至今快十六年了,也不知晓,他现在如何了。

她死后其实并不知晓唐闵失踪的。

是三年前偶然得到的消息,没想到,她竟是连见他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从前是她逃避不想见到与前世有关的事物,现在,是她想见也见不着。

“他对你很重要?”慕白不急着说,反而是问了容尺素这一句。

容尺素顿了顿,霎时才恍惚自己失态了。

这辈子,她可是不认识唐闵的。

“只是找他有些重要的事情。”她略有敷衍,前世的事情,是不能告知别人知晓的。

便是最亲密、信任的人,同样不能说。

“你可知晓他在那里?现下如何了?”她尽量压抑内心的迫切。

慕白神色略有尴尬,容尺素疑惑,方想问慕白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告知,慕白道:“此前我只打听到了唐闵进了南丘国的皇室,隐姓埋名当了宫廷乐师,还没有打听清楚唐闵如今的近况,接到皇上的密旨就回来了。”

末了慕白道:“依照线人的话,唐闵并没有死,还活着。”

容尺素淡漠的眼瞳略有失落,慕白又道:“你放心便可,等办完处理好本家的事情,我还会去南丘国一趟,到时候,定然会帮你查清楚唐闵的行踪。”

“谢谢你,慕大哥。”容尺素漂亮的眸子染上了感激的神色。

险些迷了慕白的眼。

慕白顿了顿,苦笑道:“与我何须还说谢谢?”

略有质问的目光,容尺素失笑。

慕白拿出了此番从南丘国带回来的东西给容尺素。

知晓容尺素的性子,太贵重的东西不会收,慕白带回来给她的皆是一些压制的小玩意,并不值什么钱,慕白热情难却,她也不推脱。

只是看着盒子里那一串相思红豆手链,容尺素怔住了。

蹙着眉,慕白见她不说话问道:“不喜欢吗?”

眼里的疑惑,好似根本不知这红豆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们两个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容尺素笑了笑,摇头:“很喜欢,谢谢慕大哥。”

午膳是留着在别院里用的,慕白亲自下的厨,容尺素对厨艺并不精通,倒也能帮上些小忙,例如择菜这些简单的事情。

本欲慕白是不让她做的,但容尺素道不好吃白食,用苦力来换饭吃,慕白乐了,倒也不拦着她。

加之有晴河在一旁帮忙,三人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做好的午膳,叫上银子四人一同用的膳食。

眼见时辰不早了,容尺素这才提议离开。

慕白把容尺素送到淘宝阁的门口,让银子用早前备好的马车送容尺素回去。

云恒从校场回来,与赵行书恰好看到这一幕,紧皱了眉心。

“云恒?”赵行书唤了云恒一声,云恒的脸色有些不好,“没事,先进宫吧。”说完,云恒策马往皇宫的方向离开。

赵行书的眸色闪了闪,骑着马,连忙跟上赵行书。

慕白目送容尺素离开,转眼恰好看到赵行书、云恒离开的不背影,温润的黑眸微微眯起,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

回了王府,容尺素便让晴河把慕白方才给她的东西拿去放好。

天色已经不早,却没有见云恒回来。

容尺素问了兰溪今天云恒有没有回来过,兰溪也说没有。

容尺素有些奇怪,今日云恒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眼见,这天又要近黄昏了!

晚膳的时候,老太君那边来人了。

“不知鸣翠姑娘来,可有什么事情?”容尺素问眼前的鸣翠。

鸣翠手里捧着一匹冰蓝色的布匹:“王妃娘娘,和是老太君让奴婢送来给王妃的,王妃还请过目。”

容尺素扫了眼鸣翠手里捧着的布匹,秀眉微蹙。

不解老太君又要玩什么把戏。

好端端的,送什么布匹给她?

虽心有疑惑,容尺素还是让欲语还休的兰溪收下。

轻启一抹淡色樱唇:“还劳烦鸣翠姑娘转达,多谢老太君的美意了。”

鸣翠轻笑:“王妃娘娘客气了,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

“鸣翠姑娘且等一下。”

刚准备离开的鸣翠回头:“王妃可还有什么吩咐的?”满目不解地望着容尺素。

“本王妃这里刚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人参,听闻老太君近来身子不好,还劳烦鸣翠姑娘替本王妃带回去给老太君。”

额?

鸣翠有些意外容尺素竟然让她带东西回去给老太君,老太君也没有交代过不能要容尺素的东西,可现在老太君如此不喜容尺素,若要了,回去一个不小心,免不得又要被责罚。

顿时左右为难了起来。

“怎么,难道鸣翠姑娘不能帮本王妃带回去吗?”容尺素眯起漂亮的琉璃眼,笑不达眼底反而隐隐有种狠戾之色。

鸣翠咯噔了一下,连忙道:“自然不是,还请王妃娘娘不要误会,奴婢这就替王妃娘娘给老太君带回去。”

接了晴河给的人参,检查都没有检查一遍,鸣翠就赶紧离开了容尺素的同梦阁。

兰溪捧着手里的布匹,略有疑惑:“王妃,这老太君怎突然间这么好心,送这样的好东西来了?”兰溪皱着两道浓眉。

老太君可不是这么好的人。

除了之前嫁进来,和容尺素病发的时候,偶有让人送过东西来,兰溪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老太君跟容尺素大方过。

彼时看手里这布可是冰蚕丝,名贵的紧,老太君怎舍得送这么好的东西?

晴河也煞有介虑。

睨着手里的冰蚕丝,容尺素眸色沉了沉。

“你拿这布到锦绣坊那里按照莺侧妃的身形做一套衣裳,给莺侧妃送过去。”

兰溪颇有不解容尺素的意思,不过还是照做。

月上枝头,华灯初掌。

商亲王府随着越晚的到来,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云恒还没有回来,兰溪问容尺素要不要出去寻。

容尺素寻思了一会,方想说不用时,恰好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春景春秀正搀扶着云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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