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闻言更是不解,劝道:“在下这次前来是押送人犯前去战场送死,并非什么好差事,温兄虽被发往岭南偏远之地,但那处却没有兵祸之灾,大可不必如此。”说着手下加力想要将此人搀扶起身,但温承拼得脖子上青筋暴绽也不起身,大声求道:“请校尉郎无论如何应承此事,否则温某只有在此长跪不起。”
萧云见他如此强势,心中已是反感,加之一夜困顿奔波,当下不耐说道:“温兄不可如此蛮性,恕萧某无法从命,请回吧!”当下不再理睬此人,转身回房呼呼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掌灯时分才醒过来,打开房门一看,那名叫做温承的中年汉子依然直挺挺的跪在门前,身旁还多出了四名年轻士兵,地上摆放着一些汤水食物,但都没有动过,想来是他为表决心,故意不吃东西。
那四名年轻士兵瞧见萧云出来,一齐“扑通”跪到在地,齐声求道:“求校尉郎仗义,求校尉郎慈悲……”,萧云连忙侧身避过,正要说话,却听温承沙哑着嗓子吼道:“五郎,你们做什么,我的事不要你们来管,给我滚回去!”跪着的四名年轻士兵中一个瘦高个子转头对温承说道:“温老大,若不是因为我们几个闯祸,你也不会落到这幅田地。我们几人合计好了,咱求得动这位校尉郎便是最好,兄弟们都跟着大哥去那安西军中拼上一场,说什么也要帮大哥挣个功名出来衣锦返乡;若这校尉郎铁石心肠,咱也打算好了,兄弟四人一齐去把姓武的头砍下来,免了大哥的后顾之忧,一切后果绝不连累大哥!”
他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看来甚是诚恳,余下三人也都连声附和。温承张口又想喝骂,忽觉眼睛一酸,强忍着不让泪水洒落下来,却再也说不出话。
萧云心中顿时一软,西域有句俚语“不怕女人泼,只怕男人哭”,西域男儿长期生活在自然环境极为恶劣的沙漠包围之中,若非真有伤心事,绝对不会轻言落泪。更何况男人之间的兄弟之情最是厚重,萧云虽不清楚这几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几人表露出来的情谊,已被感动得眼眶发热。
他叹了口气,好言说道:“几位兄弟请起来说话,事情都好商量,不过萧某只是安西跳荡军的一名小小校尉,就怕能力不及啊!”那四名年轻士兵相互看了一眼,犹豫着不敢站起身来,却见温承长身而起,抱拳对他说道:“多谢校尉郎成全,至于此事成与不成,温承都感激不尽,”然后又对还跪着的四名年轻士兵说道:“还不站起身来?”
萧云见他跪了一天,水食未进,当下带着众人在前面开了一桌进了些酒食,等温承恢复了些精神,这才问道:“老哥到底犯了何事,在下该如何做才能帮上忙?”几名年轻士兵见他动问,面上顿时显出懊悔之色,温承苦笑一声,说道:“校尉郎切莫见笑,温某落得如此模样全是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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