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本王不放呢?”慕容洺眸光微敛,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还靠得更近。
苏秦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他,心中浮出更浓的厌恶,“请瑞王自重。”而后手腕翻转,两指间瞬时多了几枚银针。
慕容洺不想逼她,只要确定平阳侯爷将玉佩给了她,他就还有办法。缓缓的松开手,扬起一抹笑容:“是本王饮多了酒,有些失态了。可是本王的确仰慕二小姐许久,此举虽然唐突,可是却是本王的真心。还请二小姐见谅。”
真心?
苏秦抬眸对上他写满真诚的眼睛,前世这样的情话他说过的还少吗?如果那些都是他的真心,那他的真心还真是轻贱!
见苏秦打量着自己,慕容洺唇角的笑容愈发真诚,眸底的深情愈发浓烈,“二小姐,本王有决心一定会赢得二小姐的芳心。”
苏秦只觉喉头溢满了苦涩和讽刺,她冷笑着望着他,“那么大小姐算什么?”
“她?”慕容洺没想到原来白珂介意的竟然会是白锦绣,想到只要赢得了白珂的心,便可以赢得一等侯府的势力,他的心中浮出一丝喜悦,“虽然世人皆传本王与大小姐如何,可是本王却一直没有表态,正如上次老夫人的寿诞上二小姐听到的,本王不会娶大小姐,所以二小姐大可放心,更甚至,本王今日可以对天起誓,不管将来怎样,二小姐一直会是本王的结发妻子。此生若能得二小姐真心,本王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吗?
苏秦不发一语,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前世,本以为这个男人是真心待她,却不想所有真情话语不过是他送她下地狱的催命符,她为了他付出了一切,可是这一切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他背着她与白锦绣暗通款曲,否则又怎会入平阳侯府如逛自己家的后院?而这一世,她还会那么傻的相信他吗?
答案自然不会!
四下里看了看,没人,她袖下捏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如果能在这里解决掉这个薄情的男人,替爹爹和兄嫂报仇,就是让她即刻去死也无憾了!
可是,爹爹和兄嫂就要一辈子背负着反叛谋逆的恶名,纵然是死也不能立碑。她紧紧攥着拳头,心里的恨意愈来愈浓,她望着他,目光清冷,总有一日,她会亲手送他下地狱!
“诶呀,都说这皇宫之内干净无比,要我看,哪里干净啊!”骆鸣招牌式的轻挑话语轻飘飘的飘入耳中,苏秦快速收起手中的银针,抬头看向正半倚靠在树上的那一抹艳红色的身影。骆鸣看着她,脸上浮上吊儿郎当的笑容,“二小姐,咱们又见面了!”随后他看着慕容洺,缓缓道:“瑞王这移情别恋的速度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慕容洺不悦的拧眉,这个骆鸣是何时出现的?他为自己降低的警觉心而暗暗恼恨,刚想要发作,却猛然瞧见慢慢走过来的玉衡。
许是因为看到苏秦和慕容洺靠得如此近,玉衡那双凤眸溢出一丝不悦。
苏秦看着二人,对上玉衡的视线,心中猛地一沉,他果然是个霸道无理的男子,就慕容洺这样的男人,白送她一沓她都懒的要,他竟然还会吃这样的渣男的醋吗?
“南阳王世子怎么也出来了,难道也像本王与二小姐一样喝多了所以出来透透气吗?”慕容洺淡淡开口,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二人,心中虽然不满,可也不能随意发作。见苏秦又刻意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便又无耻的靠近了几分。
玉衡眸子微微眯了眯,有一丝危险流露出来,他面容冰冷的上前来到苏秦身旁,完全无视掉慕容洺,长臂一捞,揽上苏秦不赢一握的腰,声音宠溺的道:“既是喝多了要出来透气,怎么也不示意我一下。珂儿,这皇宫虽然看着平静如水,可是危险无处不在,往后如果没有我,可千万别冒险。我可真怕你会被恶狼惦记上,万一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如何是好。”
苏秦看着眼前这张隐忍怒气的英俊脸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有才,连嘲讽别人的话都能被他说成情话,便笑着打趣道:“我只是蒲柳之姿,地位也不尊贵,哪里会被恶狼惦记?”
骆鸣却是纵身一跃,从树上跃下,打断了玉衡将要说出口的话,“二小姐恐怕还不知,这皇宫中不但恶狼多,猛虎也多,虽然二小姐自己看轻了自己,可那些豺狼虎豹未必会那样认为,所以,二小姐还是应该提起十二万分的警觉心,可千万别掉以轻心。”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玉衡挑了挑眉,饶是慕容洺自认承受力再好,怕也经不住这样别有深意的冷嘲热讽。
玉衡一直抿着唇笑望着苏秦,若非方才他一直防备着慕容洺,怕是今日珂儿就要吃亏了。轻轻的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声音冷冷的道:“殿内一会儿就上鲂鱼了,还不回去?”
苏秦瞪他一眼,耽搁了这么久,恐怕君忍与锦娘要担心了,但是当着慕容洺的面儿,她又不能明说,便道:“我还想去……”她憋得小脸通红。
却不想骆鸣却毫不顾忌的开口打趣道:“原来瑞王与二小姐不是相邀出来的啊,敢情瑞王竟然是趁着二小姐想要如厕的机会……”他故意一顿,目光鄙夷的看着慕容洺,瘪了瘪嘴,冲苏秦好意提醒道:“二小姐还是快去快回吧,可千万别憋出什么病,圣上若怪罪下来,我等可承担不起。”
慕容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愤恨的拂袖离去。
见慕容洺走远,玉衡牵着她的手道:“走吧。”
苏秦想要拒绝,可是却又不能直言相告,只能下意识的随着他往前走着,却意外发现这条路正是去往她与君忍和锦娘约好的地方,有些紧张的道:“你怎么会知道?”
玉衡瞧见她脸上流露出来的震惊,眼中的笑意更浓,“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好了,快些去准备吧。”
苏秦微怔,而后快速进了冷宫。
耽搁了这么久,锦娘一见到她便迎了上去,来不及多做解释,苏秦让扮作自己模样的锦娘出去找玉衡,而她,在一番乔装易容之后便由君忍背着她踏着琉璃瓦檐离开皇宫。重新来到正门前,当她不慌不忙的上前,早有侍卫挡住她的去路,厉声喝问:“什么人?”
苏秦淡淡一笑,阳光下,她的眸子异常明亮,而那笑也因为这双眸子而透着清隽淡然的味道,她自袖中取出那张请帖,递给侍卫,“秦公子。”
侍卫赫然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却是暗叹一声:果然不俗!要知道秦公子可是近来京都权贵争相巴结讨好的新贵。听说他为了两江百姓慷慨解囊,还听说他辛苦囤积的鲂鱼在一夜间被匪徒一洗而空,而向来以铁腕神速破案的京兆尹竟然至今还未破案。
“因着宫宴已经开始,所以还请秦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苏秦颔首,很快侍卫便去而复返,紧接着便引着苏秦去了祥庆殿。
与此同时,玉衡与做苏秦打扮的锦娘也同时走入殿中,锦娘冲苏秦微微颔首,苏秦淡淡一笑道:“二小姐好久不见。”
玉衡看着她,目中流露出十分不友好的目光,防备的隔着衣袖牵起扮作苏秦模样的锦娘的手。
当玲珑看到殿门口这三人时,心底竟十分的不是滋味,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瞧得上的,只不同的是玉衡是她自幼便以为会嫁的人,秦公子是她发现与玉衡身上气质气息最接近的人。若说秦公子能入她的眼,不过是因为她对玉衡的那份求而不得,仅此而已。充满敌意的看了一眼锦娘,她笑着走到苏秦面前,声音柔婉若水。“秦公子,你可是来晚了呢。”
苏秦微微皱了皱眉,方才这位玲珑公主可是恨不得能让自己当众出丑,现下自己换了张脸,摇身一变成了秦公子,她竟然也可以有小鸟依人的一面呢。
突然想到骆鸣说的那句话,这个皇宫里豺狼虎豹果然是很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被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给惦记上了。
态度疏离的抬眸看了一眼玲珑,而后径直走入大殿,单膝跪地行礼,恭敬的道:“草民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帝快速将苏秦打量了番,笑着道:“平身!秦公子你可是来晚了,一会儿别忘了罚酒三杯。”
苏秦淡淡道:“罚酒是一定的了,不过圣上也别忘了京兆尹可是还欠草民以及永和楼一个交代。”
炎帝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唇角溢出一丝古怪的笑。作为一国君主,他自然知道永和楼存放鲂鱼的冰窖在宫宴之前突然被人洗劫一空绝对与瑞王脱不开干系,只是鲂鱼是宫宴的重头戏,加上虽然永和楼走水,却也没有伤了什么重要的人,所以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到底是心里有愧。微咳了一声,面色不自然的道:“那是自然。”
苏秦唇角微勾,步子轻缓的走到自己的席位,正巧那席位距离玉衡极近。
大殿之内再次响起纷杂的议论声。
好事之人可是没有放过入殿前南阳王世子对这位秦公子的不友好。如今这二人坐到一起,不知一会儿会不会又生什么事端。
而刚刚被提到的京兆尹只觉得脊背发寒,一直未能破案,已经触怒龙颜,奈何这秦公子竟然咄咄逼人。
自然还有一些老学究,认为秦公子一介商贾挨着南阳王世子坐上宾席十分不妥,奈何秦公子是圣上特别邀请的,又的确为两江百姓慷慨解囊,便也只是私下里交头接耳的表达了一番心中的不满,便默不作声了。
苏秦看了一眼玉衡,端起酒杯,挑了挑眉,“南阳王世子?”
玉衡脸色微沉,就在人们屏息猜测着玉衡会不会饮下这杯酒时,玉衡却是动作优雅的仰头,而后将空了的酒杯倒置过来,“秦公子,该你了。”
虽然两人之间隐隐泛着些微的不友好,可是氛围却并不似众人所想的那般冷肃,反而炎帝还隐约生出一丝错觉,这两人根本就彼此熟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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