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日_39 天津战役(三)



7月1日在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罗斯福召集了国务卿赫尔、国务卿特别顾问也就是前任国务卿史汀生、陆军参谋长麦克阿瑟和海军作战部长斯坦德利讨论在天津的战争问题。

在被黑人仆人推到会议桌前罗斯福就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将军们,你们认为要战胜中国人还需要多长时间?”

麦克阿瑟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总统先生,只要能给我足够的兵力,我会在一个月内结束战争。”

罗斯福继续问道“你要多少兵力?”

麦克阿瑟狮子大开口“5个师,总统先生。如果英国、法国和日本也能提供5个师的话我可以在一个月内打下北京。”

罗斯福转向斯坦德利“威廉将军,海军需要多少兵力?”

斯坦德利比较谨慎“总统先生,由于中国人的飞机和潜艇曾经给日本海军造成重创,我认为掩护陆军在危险海域实施作战至少要动用太平洋舰队的两艘航空母舰和两个驱逐舰队。现在我们不能确定的是中国人到底有多少飞机。他们的飞机似乎很先进。而且我们在那里没有陆地上的机场,如果用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飞机与中国人的陆基飞机作战会让中国人占尽优势。”

罗斯福再次转向麦克阿瑟“如果打下北京中国人还不承认失败继续战斗,你认为战争会打多久?”

麦克阿瑟又一次连想都没想“最多一个月时间。中国人的军火就会消耗光,如果能封锁提供军火的通道的话。”

这话让赫尔和史汀生都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且不说情报显示华北政府有自己的兵工厂,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苏联呢,刚刚就有情报说明苏联正在向捷克和奥地利购买弹药,这命令就是要向华北政府提供军火的节奏。华北政府控制区和苏联接界,谁能封锁得住?

但是罗斯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继续问道“如果美国军队在中国作战,从哪里获得后勤支援呢?”

海运当然是海军的事情,这次麦克阿瑟倒是没有抢着说话。斯坦德利说“总统先生,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日本已经陷入了与中国人的战争,目前他们的工业支持自己的军队都很困难,美国军队需要的补给品可能需要从菲律宾的仓库运输,甚至可能需要从夏威夷运输。如果美国军队在中国陷入长期战争,光是运输的消耗就将是巨大的。”

赫尔说“这也是我担心的。据我所知中国人正在作长期战争的准备,他们的军事工业都在远离海岸的地方。除非深入内陆,否则根本无法摧毁那些工厂。但是如果深入内陆的话,外国军队就可能面临布尔战争时英国军队的困境。现在日本军队在中国东北就是面临英国军队面对布尔人同样的情况,这正是日本人邀请英国军事顾问为他们出谋划策的原因。”

“布尔战争”这个名字让在座除了麦克阿瑟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1899年英国人由于觊觎刚刚被发现的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士共和国金刚石矿入侵了这两个国家,当地勇悍的布尔人为了保卫家园奋起反抗,不断发动游击战打击英军,战争打了三年英国人取得了胜利。英国人虽然赢得了战争但却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首先英国为征服只有数十万的布尔人总共投入了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在内四十万军队,阵亡两万两千人,还动用35万匹马、10万头骡子、134万吨装备和物资、1027艘舰船,总共耗费了两亿两千万英镑。实际上这还没完,谁都不怀疑如果英军离开布尔人会立刻反叛,英国仍不得不在那里继续保持强大的军队,继续花钱。正是因为布尔战争耗费巨大,英国维持其庞大的军事机器开始捉襟见肘,因此布尔战争也被一些历史学家归入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诱因之一。这场战争还深刻的影响到英国国内的政治,英国贵族到1914年便彻底式微。

如果是面对大清帝国,椭圆形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可能会很轻松的决定派多少军队打到北京,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对手,他们不得不考虑对手顽强的意志。

赫尔接着说“我认为对美国来说这本来就是一次意外的卷入。这本来是中国人和日本人之间的事情,而且这次事件中美国的干预政策已经让美国公民在中国的商业活动受到了阻碍。在山东开设工厂的美国公民接到了华北政府的命令,他们要执行战时经济政策,所有这些工厂必须遵从一个经济委员会的全面管理,从工人的工资和工作时间到产品的产量。幸好中国人还没有没收这些工厂。中国人没有没收这些工厂似乎也说明他们并不想和美国彻底成为敌人。”

罗斯福问“这么说有缓和的余地?”

史汀生说“纽约时报的一个叫哈雷特.阿班的记者几天前刚刚采访了华北政府的首脑,中国人私下里明确提出了解决天津事件的条件。中国人还说他们不打算干掉租界里的外国军队,但是在战斗停止之前他们也不会停止对租界的围困。幸好,阿班证实其他在中国的外国侨民除了日本人之外都很安全,甚至没有被限制行动自由。”

罗斯福摇摇头“真是无赖,他们的条件具体是什么?”

史汀生说“一共是三条。首先各国撤军,租界里的军队向中国军队缴械,不允许各国阻碍中国军队攻击日本军队。其次,鉴于各国实际上在此次事件中和日本同盟,所以各国必须放弃租界和一切在华特权。最后一条是各国必须赔偿中国方面的损失。”

麦克阿瑟首先表示反对“美国军队自从建立以来每一次都是以胜利者的身份结束战争。为了美国军队的光荣,这次也不可以例外。”

赫尔直截了当的问“将军,天津的租界里有三千多美国侨民。等到美国军队能够把他们救出来的时候他们早就饿死了。还有美国公民在山东有很多投资,中国人可以很容易的让他们损失掉。相反,美国在中国没有租界。”

麦克阿瑟几乎是吼道“美国军队会让中国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罗斯福摆摆手“将军,我们的职责是减少美国公民的损失。至于让中国人付出代价那是以后的事情。对了,那些中国人在美国有资产吗?”

史汀生一耸肩“什么也没有。他们好像在中国以外的地方没有任何资产。”

罗斯福说“好吧。也许我们应该想一个办法体面地结束这场冲突。”为了安抚麦克阿瑟,他特地使用了冲突而非战争这个词。

然后他说“但是我们不能让侨民饿死。必须尽快先解决这个问题。”

史汀生建议“鉴于这支中国军队以往的军纪优良,没有虐待过俘虏,所以应该让租界里的美国侨民向中国军队投降,然后再谈判军队的问题。”

赫尔又建议道“侨民的事可以通过红十字会。我想也许可以通过阿班和华北政府保持沟通。此外有议员提议可以通过一个巴西人与中国人接触。通过私下接触可以更容易搞清楚中国人的底线。”

罗斯福问“巴西人?”

赫尔说“这个人原来是中国军火商人,后来被日本人追杀逃亡美国并加入巴西籍。他在中国的时候很多军火卖给了华北政府。”

罗斯福说“好的,这个巴西人还有那个叫阿班的记者可以利用起来。美国的经济很糟糕,必须尽快停止战斗,把钱花在救济穷人上。另外一定要时刻注意我们的英国朋友的态度。”

在罗斯福他们开会之前英国议会就一直在为是向天津投入更多军队还是谈判解决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由于布尔战争和加里波利的惨痛记忆,通过谈判解决此次战争的议员逐渐占了上风。但是7月2日,保守党议员温斯顿.丘吉尔在下院发表了题为《这场战争将决定大英帝国的命运》的著名演讲。丘吉尔指出英国要维持日不落的版图就别无选择,只能打赢这场战争。因为如果联合八个国家的力量仍然不能让中国人屈服就会给殖民地的人民树立一个只要有坚定的一致、敢于牺牲就能战胜强权的榜样,阿拉伯人、埃及人、印度人、马来亚人甚至爱尔兰人都有可能效仿中国人反抗殖民侵略。到那时印度人可能会彻底唾弃甘地的“非暴力”理念,中东会发生起义,大英帝国庞大的殖民地将迅速崩溃。

丘吉尔描绘的图景实在是吓坏了英国议员们,最终

议会以压倒多数的优势通过决议继续增兵天津,必须保住天津的租界。

但是打仗要有钱,英国还没有完全从经济危机中恢复过来,正缺钱呢。法国已经明确表示如果英国不能阻止德国重新获得武装的冲动,法国的首要大事是防范重新武装的德国,将没有更多的兵力投入亚洲。西班牙共和政府更是拒绝了英国出兵的要求。意大利的墨索里尼倒是表示愿意再派两个师的部队,可是首先墨索里尼要求英国谅解“意大利对非洲殖民地的要求”,其次英国人实在对意大利军官没有什么信心,所以英国对墨索里尼增兵的提议并没有立刻回应。八国联军中剩下的几个欧洲国家都是小国,本来就派不出多少军队,而且它们在中国的利益也有限,都是想跟着英国打秋风的英国也指望不上。最终英国只能拿出兰开夏步枪团、一个英印师、一个驻埃及的殖民师和一个驻马来亚的殖民旅,澳大利亚也被要求出兵一个师助战。

英国人也预见到使用这些兵力最多只能夺回天津,但是无法阻止人民军持续的游击,所以英国政府把希望寄托在日本人和南京政府身上。

7月5日,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罗文干向蒋介石报告“英美日法四国都强烈要求中央军立刻发起对华北政府的进攻,催促甚急。”

蒋介石骂道“娘希匹,这些帝国主义以为我是慈禧太后吗?华北政府抵抗日本人,收回租界是民心所向。虽然鲁莽但是现在谁如果敢打内战必然为千夫所指。”

罗文干接着说“日本提出若中央军不进攻华北则视为与华北政府共谋,日本将出兵封锁上海等口岸防止军火流入华北军手中。英美两国则表示若中央军出兵则两国可以在废除领事裁判权方面可以有所让步,并且若中央提出贷款要求两国将优先考虑。”

蒋介石又骂了一句“娘希匹。日本军队都被华北政府牵制在北方,哪来兵力进攻上海?况外国贸易货物多由外国船只承运,料日本也不能拦截各国船只。这不过是讹诈而已。”

这时蒋介石的首席智囊杨永泰却说“委员长,日本人的威胁也不可掉以轻心。日本陆军虽然全在华北,但是其海军仍能随意调动,若日本只是想借机打烂上海,那么他们完全可以依次为借口在上海开战。在英美能够阻止日本之前,上海已经糜烂,政府的财税收入将大减。此事确实需要重视。”

杨永泰这话让蒋介石心中一凛。上海是他的重要财税来源,长江以南绝大部分工业都集中在上海。如果日本人真是只是想摧毁这些工业只要几天时间,大炮一轰,来几架飞机扔些炸弹就可以了,而他蒋介石将失去近半的财源。这个后果不可谓不可怕。所以他问杨永泰“那畅卿以为如何?”

杨永泰说“做做样子还是要的。关键是如何把握分寸。而且现在中央又要围剿赤匪,又要收编消化东北军,确实也无力解决华北问题。”

蒋介石问何应钦“东北军的问题解决好了没有?华北的部队现在什么情况?”

何应钦答道“东北军大约十万人留在华北,其余已经基本通过铁路运抵安徽和湖北。华北已经实行总动员,其原与我军防区相邻的魏益三和方振武所部陆续北调。近期情报表明徐州原属魏益三的防区由刚收编的东北军张庭枢接防。张庭枢部在热河损失甚大,刚刚补充大量其他部队的东北军,正在整训,战斗力有限。”

蒋介石说“命李品仙、蒋鼎文相机攻取徐州。此前要知会郑州一下,要让他们明白中央的苦衷,然后部队在行动,避免发生误会。其他方向各部也要做出攻击姿态,弄出些声音来。”

然后他转向罗文干“你去和英法美日谈。告诉他们中央已经有所动作,但是要让他们知道中央又要围剿赤匪又要整编东北军,进攻华北只能尽力而为。”

7月5日刘宗汉召开了全面转入战时经济动员会,下发所有具备一定经济规模的工业企业必须遵从战时经济委员会的管理,提高农业税和义务劳动的通知。最重要的一条是要求所有官员和党员必须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冲锋在前享受在后。

会议结束后秘书便报告哈雷特.阿班正在会客室等着采访。刘宗汉一见阿班就开门见山“阿班先生,我想这次你这么着急采访我是受人之托吧?”

阿班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刘先生,没错。有人认为在非正式的谈话中抛弃外交辞令也许双方可以更明确对方的想法。”

刘宗汉问“那么有人让你带口信了吧?”

阿班说“是的。刘先生,首先感谢你没有因为美国军队参加了战争粗暴的对待在中国的美国人。你知道美国在中国是没有租界的,这次美国军队卷入战争完全是由于误会,所以美国想尽快体面的结束这场战争。”

刘宗汉笑道“阿班先生,你相信美国军队是因为误会卷入的吗?”

阿班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刘宗汉说“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的成分,是美国人误以为中国军队仍然和清军一样,只要遇到外国军队就会退缩。所以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说说美国政府的条件吧。说实话我的目标是日本人,我也想美国早日退出战争。”

阿班清了清嗓子说道“他们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们的军队释放所有被围困的侨民,保证美国在租界中的财产,保证美国公民像以前一样在华北经商,那么美国就会退出战争。”

刘宗汉说“释放侨民没有问题,但是租界中的美国银行资产和不动产我要收归国有作为美国对中国造成损失的赔偿。至于美国人在华北经商,你认为在战争状态下还能和以前一样吗?我刚刚召开了会议,决定所有经济活动必须服从战时控制的需要。如果美国人同意,我欢迎。”

阿班清楚在天津的花旗等银行的金库中存有大量的财富,美国资本家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他忠告刘宗汉“刘先生,你这是在抢劫那些银行家,他们肯定会要求继续打下去的。美国军队制定了计划进攻北平甚至郑州。”

刘宗汉听了却大笑起来“阿班,你告诉他们,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今天任何外国军队只要敢未经许可在中国的海岸登陆就会面临无休止的打击。让美国的将军们去研究一下布尔战争,英国人阵亡了两万两千人,让美国将军们先准备五十万口棺材吧。让他们想一想,即使他们能够打到郑州,他们还需要多少兵力打到西安?今天的中国已经不是清朝时的中国,他们将面临人民战争的海洋。”

阿班说“这样战争将很残酷。”

刘宗汉说“你多研究一下中国的历史就会发现我们中国人从来不怕残酷的战争。那么多更加残酷的战争我们都挺过来了,请不要怀疑中国人长期战争的意志。匈奴被我们赶走了,蒙古被我们赶走了,我们还会赶走更多的侵略者。你们美国人都能喊出不自由毋宁死,能战斗8年取得独立,请不要怀疑一个古老民族的战斗意志。”

阿班说“好吧,我会把你的意思带给那些能说了算的人。”

阿班走后徐永昌来报告和国民政府方面接触的结果。听完南京方面的要求后刘宗汉果断拍板“就把徐州让给他们。无论如何徐州还是在中国人手里。但是要和南京说好,不能一下子就把徐州给他们,要把戏演足。”

7月6日,被包围在天津郊外的联军在日本第15师团的接应下发起了突围之战。经过一天的战斗日本第一旅团终于突破了人民军的阵地,但是此时日军悲催的发现在通往塘沽的路上布满了地雷。联军部队没有扫雷器械,但是日军接到了死命令,即使打光也不能让第一旅团在包围圈里被消灭,于是无论是第一旅团还是15师团几乎都是发动了自杀式的进攻,终于在雷区和人民军阻击阵地中冲开一条血路。这时人民军的坦克再次粗线了,不过这些坦克没有发动反击封闭联军撤退的通道,而是在通道两侧不断用榴霰弹和机枪配合迫击炮杀伤撤退中的联军。后来联军称这条撤退通道为“死亡走廊”。日军第一旅团本来在包围圈中就是人民军的打击重点,在撤退过程中又伤亡惨重,退至塘沽时只剩下四千多人,被打残了。而英军作为断后部队不但伤亡不小更是被俘虏两千多人。

在华东方面军指挥部里何柱国拿着战报说“看看,

一下子就俘虏了三千多外国军队,这要是咱们四面围攻,我看把这些外国军队全部消灭也是完全可能。这可是稍有的大捷呀。”话语中惋惜之意甚为明显。

叶庭给何柱国倒上一杯功夫茶说“我们不要只看一时之长短。咱们的对手可是地球上几乎所有的强国。要是硬碰硬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我们还真没有这个本钱。所以关键不在于消灭多少敌人,而在于看谁能耗过谁。列强的舰队每天都在烧大把的钱,可是他们国家的老百姓整天却在忍饥挨饿。这样打上一两年,只怕这些国家里又会有发生革命的。”

何柱国眼睛有些瞪大“要打那么长时间?那还打不打日本人?怎么打回东北去?”

叶庭说“列强在侵略中国的问题上根本上是一致的,只是在如何分赃上有很大分歧。现在的形势下我们要打日本就不能不打列强。列强联合起来确实很强大,我们必须要作最坏的打算,你部在防区内要严格按照计划把城区改造成堡垒,准备打巷战。”

何柱国叹了口气“真的会在天津打巷战吗?那天津不就完了?”

叶庭也叹了口气“最好的打算是列强能看清形势退兵,但是列强眼里只有利益,估计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列强是由于轻敌致败,一旦列强大举增兵,我们在野战中与敌人硬顶有利于敌军发挥火力,必然造成我军巨大伤亡。所以如果不得已就要把敌人放进市区来打。打平一个天津城,会换来整个抗日战争的形势改观。”

何柱国说“好,我回去就亲自抓这事。”

7月8日下午,菱刈隆刚刚坐进办公室西尾寿造就来汇报“司令官阁下,刚刚收到参谋本部作战指导。”

菱刈隆立刻站起来“是什么情况?”

西尾寿造说“参谋本部认为现在这样无休止的小战斗正在无谓的消耗皇军的兵力,却对战局不会发生决定性作用,所以皇军应该避免这样混乱的战斗。参谋本部认为热河的皇军应向锦州翻转,在锦州集中兵力与正在征召的105、106、110师团发动一次决定性的会战一举击溃支那华北军。”

菱刈隆顿了一下,命令西尾寿造“立刻下达翻转命令,各部脱离与支那军接触,向锦州方向集结。”

西尾寿造连忙答道“嗨伊。”

这边关东军用电台下达命令那边人民军的监听台便截获并破译了电报。日军的命令被通报孙蔚如和叶庭。为了避免让日本人察觉其密码已经被破译,孙蔚如只是命令各部即日起加强对日军的攻势,增加对日军后方渗透,黄显声则指挥骑兵集群四处袭扰。河北方面陈同宇命令原属韩复渠的谷良民师和刚刚编成的王铁汉师出长城威胁日军侧翼。这下渗透到日军后方的部队把道路破坏的七七八八,到处埋地雷打冷枪冷炮,见到日军落单的小部队就搞个围点打援,日军的撤退行动更加不顺利。

7月9日在白宫总统办公室里再次举行讨论中国局势的会议,此时在白宫外面正有几千人在举行反战示威。

罗斯福听了赫尔的汇报后皱着眉头问道“中国人确实要没收美国公民的银行产业作为部分赔偿吗?中国人难道不明白这是美国无法接受的条件吗?”

赫尔说“相反,中国人很清楚。从那个巴西人弄到的情报看中国人认为美国银行在中国的业务存在大量欺诈行为,并且他们已经公布了一些调查结果,下一步他们将对花旗等几家银行的欺诈进行清算。”

罗斯福呻吟了一声“这些该死的银行家。”

然后他坚定的说“如果中国人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让美国法官确认这些银行确实赚了黑钱,美国军队必须保护美国的商业利益和美国公民的财产。”

赫尔忧虑的说“看来中国人不准备妥协。他们明确表示即使北平和天津被占领也不能让他们停止抵抗,即使联军能一直打到新疆,除此之外战争何时会结束只有他们才说了算。”

史汀生说“中国的中央政府军队已经开始进攻华北,但是进展不大。法国政府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增加兵力。”

罗斯福问“为什么?法国人在天津也有银行。”

史汀生说“法国人似乎是惧怕中国人实质性支持安南人进行武装暴动。据说有很多安南人正在中国学习军事。”

麦克阿瑟插嘴道“只要美国军队再加上英国和日本军队就足够打赢了。”

罗斯福说“将军,我们现在谈的不是如何打赢,而是如何避免把美国军队陷入中国的泥潭。”

顿了一顿,他最后下了结论“先生们,无论如何美国军队必须保护美国的商业利益。在让中国人认识到美国军队的威力之后也许中国人会明白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他转向麦克阿瑟“将军,集结你的军队,向中国人显示美国军队的威力。”

史汀生建议道“总统先生,天津租界里的侨民已经没有粮食和水源,他们要求向中国人投降。鉴于中国军队没有虐待俘虏的记录,而且被围困在租界里的各国军队也已经弹尽粮绝,我认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悲剧应该让美国士兵向中国军队投降。”

罗斯福看向麦克阿瑟,麦克阿瑟说“总统先生,那些美国士兵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投降可以避免无谓的死亡。”罗斯福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赫尔提醒道“总统先生。我想你应该发表一个公开演讲,告诉人民美国面临的情况,希望人民能够忍耐一段时间。最近的骚乱又有增多的势头,有报纸称美国军队在中国作战完全是为了犹太银行家服务,排犹的事件越来越多。”

罗斯福哼了一声“那些犹太人?就让他们分担一些美国人民的痛苦吧!”

7月10日,在美国侨民的带动下,除了日本人外其他国家的侨民全部走出租界向人民军投降。叶庭将军安排部队收容了这些外国人,并把他们先安置在双口的营地。这天在租界中的联军却发生了分歧,美英法等国军队要求派人谈判向人民军投降,军衔最高理所当然成为最高指挥的中村孝太郎少将则严词拒绝了这个要求。这个官司一直打到联军最高指挥官乔治上将那里,由于日本人坚决不投降乔治只能和稀泥,命令各国军队可以自行向中国军队投降。

这下早已饿得眼睛发绿的意大利人最先派出军使求见叶庭将军请求投降。这让叶庭有些为难,因为当时是想利用被包围在租界里的联军尽量把联军主力牵制在天津方向,现在这些联军要是投降了不就没有诱饵吸引联军了吗?可不让人家投降你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这时陈同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对意大利军使说“你们联军中为什么只有你们意大利军队投降?”

意大利人倒是挺实在,也可能是想尽快吃顿饱饭,立刻说道“英国、美国和法国军队很快也会派军使前来向您投降。”

陈同宇一脸坏笑“你们作为联军是一个整体,现在有的投降有的不投降,我怀疑你们有什么阴谋。回去告诉你们的指挥官,要投降就全体投降。我不接受部分投降。”

意大利军使这下傻了眼,连忙解释“日本军队不愿意投降,我们无法说服日本人。”

正在意大利人急赤白咧的解释的时后法国、英国和美国都军使到了,陈同宇说“好吧。我接收你们的解释,但是有你们这么投降的吗?投降并不光是到我们这里吃饭,你们应该知道投降应该交出你们的武器和阵地。现在你们把阵地交给日本人,只是跑到我这里来吃饭这是投降吗?”

这番话竟然说的四国军使连连点头。陈同宇说“你们立刻回去向你们的指挥官报告,我不接受这样没有诚意的投降。让他们拿出诚意来。”

各国军使只得敬礼转身要走,陈同宇喊了声“警卫员,人家跑这一趟也挺累的,一人给几个包子吃饱了再让他们回去。”

等这群军使一出门,陈同宇叫过一个参谋“从这顿饭开始,每次吃饭的时候把咱们的饭食放到阵地前面显摆显摆,馋一馋这些洋鬼子。”

叶庭问“你这是唱的哪出?”

陈同宇一本正经的说“既然这些洋鬼子不能如我们所愿,至少要让他们起点儿内讧。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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