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解放区宣言」砲打司令部 林飞帆夜探战友被调侃
由多个社运团体所发起的「公厕旁解放论坛」,在中山济南路口公厕旁成立「贱民解放区」,进行民主实验,与群众讨论议题,今晚也有持续讨论议题,至于讨论什么也是由现场共同决定。他们还连署发表解放区6个原则,包括讲话与聆听不排除他人、反对菁英领导、自主参与不接受盲目指令、不代替他人发言、有疑问坐下来面谈、所有共同决议在贱民解放区决定。
对于「战友」出走,太阳花学运领袖林飞帆在3日凌晨前往「贱民解放区」讲堂,一度遭在场者调侃为被神化,招牌军绿外套脱下,坐在人群中。他在今天上午受访时表示,他有去听不同声音,这些都是运动过程中的重要「反省」,但场内外学生与NGO团体对于「坚守议场」的共识,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
贱民解放区宣言
我们是一群长期关心社会议题的行动者,带着人民 「似乎 」夺回了参政权的振奋情绪参与这次抗争。人民自主占领国会在台湾是史无前例的,而在他国也只有极少的先例;这件事,不但突显了台湾的代议政治无法回应人民日常生活需求的困境,也让人民不同的声音被排除在现有的政府机关之外。这样的空转机制,徒然辜负了人民的期待。于是从第一天进攻立法院开始,我们进行着各种运动的参与:有些人进入议场内、有些人自力阻挡警力部署通道、有些人加入各式排班工作、有些人在场外开启了许多现场群众间的对话与议题讨论......每个人都试图为这场全民运动投注更多能量、并创造属于我们的政治想像。这个过程中,我们努力整合场内外力量,希望打通内外的沟通管道,并找出运动中共同前进的方向。
然而在行动现场,虽然我们积极现/献身,我们却没有参与共同决议的权利╱力,使得这场运动看似集体共享,实际上所有事情却还是一如往常地透过少数决策者来领导、发落;运动中的话语权和管理方式复制了既有代议政治式运行体制,并同样诉诸以所谓的理性、和平作为治理手段。这些复制都源自于位居权力核心的人缺乏对行动的想像,且与多元群众的真实样貌、渴望及参与动能脱节──正如同我们现在所反对的政治体制一样。身为现场的行动者,我们不愿接受这场运动复制了与以往台湾政治体制一样令人无法喘息的权力关系,而压制了人民自主行动的可能、消耗掉运动中群众的动能;更不甘愿这些日子以来各方人力与精神的投入,只是促成一场权力核心者得以自我吹捧的和平理性园游会,而非一场属于群众集体的积极抗争。
▲反对学运菁英领导的反服贸群众成立「贱民解放区」。(图/翻摄自贱民解放区脸书粉丝专页)
今日,我们这些仿佛被工具化来守护立院议场,却被排挤在决策参与外的行动者──以济南路上的台大校友会馆及公厕之间的空间作为聚集地,正式成立「贱民解放区」。这不只是一场学生运动,在现场其实有更多各行各业的参与者:工人、农民、商人、上班族,以及更多被视为没有参与运动决策能力的各种面貌的人们。这群人,都聚集在贱民解放区里,尝试开展运动的进一步想像。在贱民解放区,有各式各样的活动在此发生,有由不同团体发起的群众参与式论坛、运动歌曲教唱、行政院行动的运动伤害团体治疗、纪录片讨论会和迷你电音派对。以上的活动,都由现场的群众自主发起且相互支援,目的在于仔细聆听每个前来现场的人在想些什么,透过对话彼此理解、相互激荡,不轻易贴人标签或排挤他人。在过程中我们针对这场运动的空间政治权力、行动决策权一起讨论如何改变现状:纠察队轮班过少、听从发落而负担工作的同伴们却未能进入议场内参与决策讨论,也有群众自发讨论如何改造这场运动的运作体质;除了思辨之外,在这里亦曾透过论坛与纠察队及值班医护员进行对话,表达我们对医疗通道设置的规定过于硬性且缺乏集体讨论过程的意见,因而与纠察队建立了医疗通道规划的共识,让医疗通道的设置更具弹性而不至于挤压到群众的空间使用权。
我们主张在这个少数决策者独断的运动现场,人民自己就该是运动主体,每一个参与这场运动的人都拥有发声的权利/力,运用自己的方式持续行动,而不再任由这些复制主流政治权力关系的菁英们来「代表」、「带领」我们。我们亦期望透过彼此持续的对话互相看见进而集结,使所有群众都是这场运动的决策者,以由下而上的方式凝聚共识,提出属于我们集体的公民声音与行动方案。
贱民解放区原则:
1.讲话与聆听不轻易排除他人,积极接触彼此
2.反对菁英领导,行动由参与式的彼此讨论激荡而决定
3.自主参与,不接受盲目指令
4.不代替他人发言
5.有任何疑问,坐下来面谈
6.所有共同决议在贱民解放区决定
发起人:
黄镜丞、L.F.Chen、裴立农、Micc Zhang、smiao lin、杨子瑄、谢政孝(Jason Melian)、谢硕元、Johnny Fan、煞风景、Felix Chiu、连若馨、陈品存、Dust Ash、Posak Jodian、谢靖雯、李慈湄、王子豪、郭家颖、陈诗婷、吴永毅、陈秀莲、卢其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