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誉为「最好的新冠疫苗」： 透视Novavax疫苗厉害强项

与高端、联亚同是蛋白疫苗，诺瓦瓦克斯疫苗厉害之处，有三大强项。(示意图/Shutterstock)

美国生技大厂诺瓦瓦克斯（Novavax）蛋白次单位新冠疫苗在保护力及对抗变种病毒的能力都表现优异，国产的高端及联亚疫苗也是蛋白次单位疫苗，能拥有如同诺瓦瓦克斯疫苗的效力吗？专家认为，诺瓦瓦克斯做这支疫苗，用上两项专利：奈米颗粒技术和佐剂，国产疫苗恐怕很难望其项背。

我国开打新冠疫苗以来，AZ猝死数字令人心惊，莫德纳开打后也陆续传出猝死个案，虽然到目前为止无法证明死亡与疫苗有直接关系，不过国内有部分民众坚定等待国产疫苗，因为他们深信蛋白疫苗最安全。

●同是蛋白疫苗　高端联亚也和诺瓦瓦克斯一样优异吗？

美国生技大厂诺瓦瓦克斯6月中旬宣布该公司研发的蛋白次单位新冠疫苗第3期临床试验数据，疫苗整体效力达90.4％，可100%预防中度或重症，对抗英国变种(Alpha)、南非(Beta)、巴西(Gamma)及印度(Delta)变异株效力达93%。

科学家兼医药作者巴斯廷（Hilda Bastian）在美国《大西洋（The Atlantic）》杂志撰文指出，最先上市的mRNA疫苗非常棒，使用蛋白次单位技术的诺瓦瓦克斯又更好，她认为诺瓦瓦克斯是现在最好的新冠疫苗。

国产高端及联亚疫苗也是蛋白次单位疫苗，可以据此类推，也具有高保护力及对抗变种病毒的能力吗？

接种新冠疫苗已成全民运动，国产疫苗跟评价颇高的美国Novaxax疫苗同是蛋白次单位疫苗，是否值得期待也引发热议。(图片来源 / 恩主公医院提供）

●技术与做法不同　效果就不一样

「不要以为蛋白疫苗都一样，」感染权威、台大儿童医院院长黄立民表示，「技术不一样，做法不一样，效果就不一样。」诺瓦瓦克斯研发的新冠蛋白疫苗有独特技术，国产疫苗很难有一样好的表现。

国家卫生研究院感染症与疫苗研究所研究员暨生物制剂厂执行长刘士任表示，即使同是蛋白次单位疫苗，每家公司在疫苗设计和生产技术上仍有不同。诺瓦瓦克斯与国产疫苗不同之处有3：

1.抗原的蛋白质来源不同，诺瓦瓦克斯用昆虫（秋行军虫）细胞培养蛋白，高端及联亚则用哺乳类仓鼠的CHO细胞去培养。

2.制作技术不同，诺瓦瓦克斯以专利奈米颗粒技术聚合棘蛋白形成奈米颗粒。

3.使用的佐剂不同。他解释，蛋白疫苗成份单纯，对免疫系统的刺激不强，因此必须添加佐剂提高免疫反应，佐剂对于蛋白疫苗的效力至关重要。

●培养蛋白　诺瓦瓦克斯用昆虫细胞　国产疫苗用仓鼠细胞

长庚大学临床医学研究所副教授顾正仑表示，抗体类的蛋白药物一般使用哺乳类细胞生产，因为制造蛋白时的糖基化过程（利用酵素将糖分子添加在蛋白质上），昆虫细胞蛋白跟人类不太相同，仓鼠细胞则跟人类极为类似，理论上使用仓鼠蛋白效果会比较好，高端与联亚用的是仓鼠细胞蛋白，诺瓦瓦克斯则选用的昆虫细胞，但临床试验上看起来效果很好，显示使用昆虫细胞也没问题，而昆虫细胞还具有产量好、价钱便宜的优势。

●诺瓦瓦克斯强项之一：特殊的奈米颗粒技术

黄立民指出，诺瓦瓦克斯最强的地方在于用专利的重组蛋白奈米颗粒技术，跟该公司专利的佐剂Matrix-M混合，让多个抗原蛋白聚合形成奈米颗粒，有效提高免疫反应。

「奈米颗粒的优点是提高免疫系统辨识的效率，」刘士任解释，人体是靠免疫系统去辨识棘蛋白来刺激免疫反应，「聚合成球的棘蛋白比单个棘蛋白醒目，当棘蛋白目标愈显著，免疫系统愈容易辨识到，奈米颗粒被免疫系统辨识的效率比较高，抗原性也就比较好。」

诺瓦瓦克斯运用专利的重组蛋白奈米颗粒技术，让多个抗原蛋白聚合形成奈米颗粒，提高免疫系统辨识效率。(图片来源 / Novavax网站）

●诺瓦瓦克斯强项之二：专利佐剂

顾正仑表示，诺瓦瓦克斯除了棘蛋白可聚在一起的特殊设计，佐剂Matrix-M也是该公司的研究成果，主成分是皂素(Quillaja saponins)与胆固醇、磷脂，以特殊比例组成，可以刺激出非常好的免疫反应。

他指出，佐剂概分3类，一是传统的铝盐，非常安全并广泛使用，但刺激细胞免疫的效果不是很理想；二是一些免疫刺激性强的类微生物成分，像是CpG；三是皂素等三萜（Triterpenes）类成分。

CpG与皂素属于较新的佐剂，除了诱发抗体反应好，相较铝盐会诱发很好的T细胞反应，近年逐渐使用在各种疫苗上。皂素与三萜类成分，安全系数相当不错，产生的免疫刺激也非常好，除了诺瓦瓦克斯，英国葛兰素史克药厂（GlaxoSmithKline）的佐剂AS03与诺华（Novartis）药厂的佐剂MF59也是以三萜类成分鲨烯（squalene）为主要成份，效果也非常好，与诺瓦瓦克斯各有各的专利。

国产的高端及联亚各使用两种佐剂，高端是CpG1018及aluminum hydroxide（一种铝盐），联亚则是CpG及aluminum phosphate（另一种铝盐）。

黄立民直言，高端和联亚使用的佐剂并不新，「台湾的疫苗公司什么专利都没有，技术底子没有人家好，」至于大众最关切的保护效力，高端及联亚疫苗的人体试验目前只进行到第2期，只能证明安全性没问题，但还没有进行3期人体试验，保护效力不得而知，现在只能从中和抗体效价推估保护效力。

卫福部19日宣布通过高端的新冠肺炎疫苗专案制造申请案。(图/中央流行疫情指挥中心提供)

●国产疫苗保护力待验证　可以施打吗？

黄立民说，疫苗抗体跟保护力大致成正比，虽说不同实验室做出来的结果不能直接比，但现在国产疫苗也只有中和抗体效价可参考，如果不看实验室只看数据，诺瓦瓦克斯是国际标准单位1800左右，而同实验室做出来的高端与联亚分别是662与102.3，高端是联亚的6倍，诺瓦瓦克斯则比两支国产疫苗都高出许多，「一般认为疫苗效果一定会有差。」刘士任也认为，在欠缺3期临床数据情况下，从中和抗体效价看起来，国产疫苗的效力比较令人担忧。

那国产疫苗还有打的价值吗？黄立民说，国产疫苗还是打得出抗体，总会有一定保护力，安全性也不必担心，要应付国内疫情可能是可以的，在紧急情况可以使用。目前政府采取的做法是免疫桥接，如果国产疫苗中和抗体的表现跟AZ一样水平，至少可有6、7成效力，就可获得紧急授权核准使用。「问题是打了国产疫苗的人要不要继续打其他厂牌疫苗？以及国产疫苗未获国际认证出国怎么办？这都是复杂的问题。」

我国新冠疫苗紧急使用授权审查标准。(图片来源／卫福部食药署提供）

不过顾正仑认为，不同种类的疫苗与不同佐剂诱发的免疫反应是不一样，「只测抗体浓度，或是体外病毒中和实验，只是疫苗诱发免疫反应的一小部分生物指标（biomarker），并不是疫苗诱发抗感染反应的全部；再者，COVID-19避免重症或感染，是抗体重要？那T细胞的免疫有多重要？目前没有确切答案。」

顾正仑指出，AZ疫苗所诱发抗体浓度相对于mRNA疫苗来说并不高，但在真实世界中的保护效果还是相当好，「若要经由免疫桥接的方式评量疫苗的保护力，最好是比较两个类似与近似佐剂的疫苗，会有比较好的评估准确性。不过，评估疫苗效力最好的方式，还是经由临床试验研究它在真实世界中对抗病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