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年/金磚峰會 國際結盟加速
金砖国家第十六届峰会最近在俄罗斯喀山举行,在俄乌战争后世界全面抵制俄罗斯下,此次会议是俄罗斯所举行的最大规模会议。相较于去年俄国总统普亭因被国际刑事法院通缉的顾忌,而不出席南非的峰会,此次峰会自然引起关注。
金砖五国(BRICS)名词源起于本世纪初,主要是将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大陆及南非等五国,视为最具有成长潜力的大型开发中国家。不过各国发展境遇并不相同,而且经济均面临不同挑战。其中以中国大陆成长最快,GDP占金砖五国近七成,人均GDP也仅次于俄罗斯,而且预估很快即会超越俄罗斯。
去年峰会推动纳入新成员的「金砖+」倡议,新增加阿根廷、埃及、衣索比亚、伊朗、阿拉伯联合大公国,以及沙乌地阿拉伯等六国;不过尔后阿根廷及沙乌地阿拉伯并未参加。所以在「金砖+」下实际增加四国,目前金砖成员共有九国,在伊朗加入金砖阵营后,金砖的反美色彩更加浓厚。
金砖五国原本即存有不少矛盾,例如中国大陆与印度关系并不和睦,虽然在峰会前双方宣布就长期边境纠纷问题达成共识,但两国其他分歧仍多。印度则积极寻求在强权国家下杠杆,印度与俄罗斯关系密切,是俄罗斯国防工业重要市场,也从未谴责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不过印度也是美国推动「友岸外包」,建构韧性供应链的重要伙伴,亦为美国主导印大经济架构(IPEF)成员。
另外,去年金砖纳入沙乌地阿拉伯、阿拉伯联合大公国,以及伊朗等产油大国,再加上原来金砖国家中也不乏能源丰富的国家,可以在国际取得更大话语权;但由于全球石油最大出口国沙乌地阿拉伯态度犹豫,迄今仍未正式加入,因而降低影响力。
推动「金砖之桥」是今年地主国俄罗斯推动重点,因为在俄乌战争后俄罗斯被踢出国际支付体系,有必要建立新的跨境支付系统,但其他成员意愿不高。事实上,金砖中实力最强的中国大陆长期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虽然人民币影响力增加,但仍无法撼动美元,甚至欧元的地位 。金砖自建支付系统以摆脱美元的影响,短期难有具体进展。
虽然无论是「金砖+」到「金砖之桥」,未来金砖发展仍有变数。但可确定的是未来金砖会持续扩展成员,例如此次共有二十多国参与峰会,多国表达加入的意愿,其中还包括唯一的北约成员土耳其。另外在「喀山宣言」中,呼吁与「全球南方」的所有开发中国家合作,俨然已形成与美国为主「全球北方」的已开发国家抗衡情势。
近来地缘政治影响扩大,合纵连横更为多元复杂下,此次金砖峰会中扩及到金融及多项经济议题的合作,反映出近年来国际结盟趋势,除了政治动机外,经济的重要性大增,值得台湾注意。(作者为中经院区域发展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