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模好挥行〗巧�，只有小演员

牛�慕�照 孙琳摄/光明图片

【走近文艺家】

近日，由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演员工作委员会、成都电影家协会共同主办的第七届“中国电视好演员”推选活动在成都举办，表演艺术家牛�南不瘛耙帐醭删脱菰苯薄薄Ｃ挥屑で榘貉锏陌浣贝剩�因为，在评委会看来，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无法表达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的敬意。

牛�牡拿�字是老艺术家谢添给起的，寓意为牛气冲天，撒开欢儿地去表演。他从11岁起跟着谢添导演演戏，至今，已经塑造了数百个小人物：《牧马人》里的“郭骗子”、《红色娘子军》中的小庞、《泉水叮咚》中的大刘、《老酒馆》里的“老二两”……这些小人物甚至连完整的名字都没有，却以绿叶的光亮映衬出鲜花的光芒，没有“郭骗子”，“牧马人”的情感将无处安放，没有“老二两”，“老酒馆”也会黯然无光。在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主席尹鸿看来，牛�氖窝莸男〗巧�不会是作品的焦点，但永远是作品的亮点。

尽管已经获得包括金鸡奖在内的几个影视大奖的终身成就奖，但牛�娜词贾盏�然处之，从不炫耀。然而，当他以83岁高龄，如愿以偿地加入中国共产党时，牛�娜聪膊蛔越�，难掩激动喜悦之情。他说：“那一刻，我除了惊喜，想到的就是工作，要用我的有生之年，多创造几个鲜活的人物，回报党的栽培，不负观众的期望。”

业界评价牛�牡难菁肌俺渎�着人生智慧”。这与他艰苦的成长经历有关。7岁时，父母贫病交加，在同一天离世，牛�囊灰怪�间成了孤儿。一贫如洗的家，连刻着他生辰八字的门板都被洪水冲走了，以至于他至今都记不起自己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后来，牛�母纱喟鸭尤胫泄�共青团的日子作为自己的生日。艰苦的磨炼给予了牛�某�强的生活能力，烹饪、养花、油漆、木匠、裁缝、绘画，样样在行。正是这些潜质，才让爱才的著名表演艺术家赵丹收他为徒。牛�乃担骸澳歉鍪焙蛘�天就跟在师傅身后，做人做艺都学！”牛�牟唤龊醚В�“鬼点子”也多，他是上海电影制片厂有名的“机灵鬼”，时不时用一些“鬼点子”帮衬师傅。导演江平就揭秘了这样一件有趣的事：一次，老师赵丹要出国，没有像样的衣服，牛�难劬σ蛔�，想到了服装仓库，就把《舞台姐妹》里剧院老板的毛料大衣借了出来。可是，衣服的下摆太长，赵丹穿上走路不舒服。牛�亩�话不说，马上给裁剪了一番，赵丹穿上一试还挺合身，潇洒地出了一趟国。事后，牛�挠职汛笠略�样接好送还，服装管理员竟然没有发现大衣曾被动过手脚。

丰富的生活阅历让牛�乃茉斓拿恳桓鲂∪宋锒剂楣馍炼�，他被观众称为“老戏骨”。在电影《牧马人》中，他替许灵均挑选媳妇时的戏份并不多，但他演出了花儿。“那眼神儿分明就是一个专业的牧马人在挑选种马良驹，他把人物的身份、心境都演出来了！那不是简单的厚道，他很江湖，很老到！透着人生经验！”北京电影学院教授赵宁宇分析说。而《老酒馆》中“老二两”极其卑微却极度自尊的形象让人心酸。“他将底层小人物活灵活现地表现了出来，而这些小人物的正直、朴实、善良、智慧，也是国民性中最生动的底色。”尹鸿评价说。

戏品如人品，“演好戏做好人”在牛�纳砩鲜迪至烁叨韧骋弧Ｈ绻�你知道了牛�氖侨绾窝菹返模�你便了解了那些角色为什么如此光芒四射。江平导演无限歉疚地说：“今天，牛�睦鲜�看上去背更驼了，这有我的责任！”那次意外是为了拍摄江平编剧的电视剧《梨园生死情》。黄山脚下的一场戏，当时77岁的牛�囊�“飞身上驴”，不料，驴脾气上来了，牛�谋恢刂氐厮ぴ诘厣希�送去医院一查――颈椎错位。当时牛�幕故Ａ匠∠访挥信耐辏�换演员是不可能的，等下去，剧组损失惨重。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牛�囊ё叛浪担骸安荒芾朔压�家一分钱，不怕，反正我老了，大不了再罗锅一点儿，我有招儿！”牛�牡摹罢卸�”就是让人把他抬到外景地，让工作人员把他捆绑在树上，再套上从背后剪开的戏服，这样，双手可以活动，人勉强被支撑着“站立”起来，好像是靠着柱子在“训话”。他边说边比画，激情澎湃，一口气把戏演完了，豆大的汗珠子滚下来。等到导演喊停，周围的人都哭了。牛�募枘训厮担骸凹蛑毕竦犊巢弊幽敲刺郏　蔽�了安慰大家，他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在“中国电视好演员”系列活动现场，记者见到了85岁高龄的牛�摹Ｋ�没有助理，自己拎行李；在舞台下，为获奖的同行们热烈地鼓掌。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吃早餐时，他竟然把被“事故”面包机烤糊了的漆黑面包片统统吃了下去，然后笑呵呵地对劝阻他的服务员说：“粮食不能浪费，但这个面包机真得赶紧修了！”

当被问及塑造了那么多人物，最喜欢哪一个时，牛�牟患偎妓鞯厮担�每个人物都值得他用心去演，都让他获得过心灵的感悟，每一次演戏都像与角色同体过、生活过，所以对每个角色都非常喜爱。又被问到，一辈子演配角，而且都是小角色，有没有一点点遗憾时，他坦诚地说：“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一个好演员连背影都可以出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他说话时不紧不慢，脸上仍带着谦逊、憨厚的笑容。（李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