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让台湾成为「无耻之岛」

(图/本报系资料照)

民族性的研究在二战后曾成为文化研究上醒目的一环,这趋势直接受到心理人类学家潘乃德所着《菊花与剑》一书的影响,而书的产生,则因于太平洋战争中美军面对矮小的日本人却节节败退,美国人诧异于日本人在战场上那种敌我判然、不留余地的残暴,以及视死如归的精神,觉得有必要重新了解这个民族,于是就结合学者做了日本民族性的研究,其中最显著的成果,就是《菊花与剑》的提出。

「菊花与剑」解读了西方人印象两极的日本,一个是热爱茶道、花道,日常彬彬有礼,有着古老文化传承,就像在京都奈良看到的日本,另一个则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战士。针对这,潘乃德提出了美国人能接受的答案,她以为日本人有着近乎矛盾的两面性人格,平时浸淫在美中,饮着清酒赏着菊花,但只要到战场,就摇身一变为视生命如草芥的恶魔。一面是诗人,一面是武士,日本人正是这两种矛盾人格的合体。

这样的了解,较真来讲,其实有它的片面性,因为做为一个整合的文化,这两种特质原根源于日本人基底的生命观。如日本的临济禅就形塑了武士「步步向生、时时可死」的生命态度,而曹洞禅则对日本佗寂静谧的美感有直接的影响。但虽说如此,这两面性的提出至少使得美国人对日本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在《菊花与剑》之外,常被研究者提及的另一个日本民族性特征是「耻感」,许多时候,「耻感文化」甚至比「菊花与剑」更能解读日本人的行为本质。

所谓「耻感文化」,就是日本人将「知耻」当成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如果做了蒙羞之事,武士甚至必须以切腹来谢罪。日本「耻感文化」中的「耻」,当然有日本的特色,它最主要关联于个人与群体的关系,也就是一个人若为自己所属的团体或家族带来羞辱,他要知耻,且不仅如此,还必须以勇者的姿态承担后果。

对于这种日本特色的耻感赞不赞同是一回事,而在群体主义没有往日强的当代,日人为团体而牺牲的情形也比过去少,但无论如何,我们不得不承认耻感文化,是日本能以小小岛国创建出许多奇迹的一个关键。透过耻感,社会可以得到洗涤,个人生命可以再生,日本的强大、日本人的做事认真,都离不开耻感。也所以,明治维新的精神领袖与理论奠基者之一的吉田松阴,才会有这样的话:「没有什么事情比不知耻更令人感到羞耻的」。

在不同文化里,对何谓羞耻之事固然会有不同的界定,但羞耻心作为人格的基石、作为团体的凝聚能量,乃至作为文明的动力,却是有其本质意义的。正如此,台湾的政客可以直接视无耻为无物,实在不可思议。何况,台湾绿营人士对于日本原有着类似文明母国的仰慕,而日本又是如此地强调「知耻」。

合理的解释应该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化里也标举知耻,所以逢中必反。另一个更可怕的则是,因为权力的腐化,早就让他们没有了羞耻心,这一波对礼义廉耻的排挤,一定程度秀出了绿营政客的道德底线,这个底线就是可以没有底线。

没有底线,抄袭就成为常事,没有底线,当然可以赤裸「拔管」,最后更可以恬不知耻地告诉你「我可以无耻」,想想,长此下去,台湾又将被这批政客玩到何种地步?

从「台湾最美丽的风景是人」到「无耻之岛」,反映的不只是政客与一般人的差异,一定程度它也是近10年来在政治玩弄下台湾社会的发展趋势,而我们岂真能让台湾成为「无耻之岛」?2024的选举之所以特别重要,正在于此!(作者为文化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