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首个“镇改市”龙港跑通低成本设市模式，5年改革探路新型城镇化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柳宁馨 杭州报道

5年前，温州龙港撤镇设市，也是全国首个“镇改市”。5年来，龙港特大镇设市有哪些成效，又为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探索了哪些经验？

9月9日，浙江省新闻办举行龙港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新闻发布会，介绍龙港的改革经验和成效。龙港改革最大特点就是不设镇街、“市管社区”穿透式直接管理。

5年来，龙港在综合实力、城乡融合、市场活力、公共服务、治理创新方面均有较大变化，昔日“中国第一农民城”已成为宜居宜业的新型“现代城”。

温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王军在发布会上表示，龙港连续两年获评全国社会治理创新案例，以“瘦身健体”实现高效能服务，以“强城兴业”推动高质量发展，以“优质均衡”创造高品质生活，以“扁平集成”赋能高水平治理。

探索低成本设市模式

龙港撤镇设市前，已经具备较大的人口规模、较强的经济实力和较为雄厚的产业基础。2018年，龙港人口达到38万，地区生产总值299.5亿元，人均地区生产总值7.86万元，城市建设、城市规模、城市功能和城市能级达到较高水平。

随着龙港的快速发展，原有镇的体制已经难以适应改革发展需要。2019年9月，龙港撤镇设市，开启了“大部制、扁平化、低成本、高效率”的改革路径。

据浙江省民政厅副厅长李洁介绍，龙港探索了低成本设市模式的实践路径。新设龙港市在职权由镇向县级市转变过程中，积极探索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党政机构和编制数量保持在同类县（市、区）的40%左右，实现低成本运行。

例如，按照“大部制”改革要求，龙港将职能相近、业务相连的部门进行合并重组，全市仅设6个党委部门、9个政府部门、6个事业单位，联动推进“一枚印章管审批”“一支队伍管执法”“一张清单转职能”等改革，系统重塑体制机制、优化机构职能，党政机构和编制数量较同类县（市、区）均缩减60%，以40%行政资源有效承接100%行政管理职能。

扁平化社会治理如何开展？

龙港的做法是，立足“不设乡镇（街道）层级”实际，坚持党建引领，深入实施全域社区化、网格化改革，出台全国唯一一部规范“市管社区”的地方性法规，构建高效扁平的“市-社区-网格”市直管社区新模式，实现“一竿子插到底、一个层级管到底”，90%以上的个人事务都能在家门口得到办理，90%以上的矛盾纠纷都能在社区得到化解。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秘书长、地方改革创新研究院院长潘治宏表示，先行探索“大部制、扁平化”行政管理体制，为特大镇及经济强镇经济社会管理权改革和人口小县机构优化提供了鲜活样本。龙港通过精简的机构设置和高效的机制重塑，较好解决了特大镇“小马拉大车”问题。

“市管社区”基层治理探索，为小城市县域治理提供了实践案例。潘治宏表示，龙港探索形成“市-社区-网格”高效扁平治理新模式，妥善解决了因取消乡镇层级后管理幅度过大、管理成本增加等难题。

在体制改革基础上，龙港还先行促进“全域市民化”，促进要素自由流动制度壁垒突破，为激发县域经济内生动力提供了借鉴经验。

据浙江省发展改革委副主任李军介绍，2020～2023年，龙港生产总值年平均增速超6%，高于同期全省平均水平，今年上半年增长8%、居温州第1、全省第3。

为新型城镇化综合改革探路

浙江省委十五届五次全会提出，要“深化龙港新型城镇化综合改革”。龙港下一步要如何做？

据王军介绍，在支持龙港改革方面，温州将重点加强对龙港改革工作的统筹指导和协调督促，对中央明确可以在地方实施的重大改革举措、省市级改革创新举措，优先支持龙港结合实际率先突破、系统集成，谋划构建了新一轮龙港新型城镇化综合改革“1579”体系架构。

“1”就是锚定“推进新型城镇化综合改革，打造中国式现代化县域样板”目标，“5”就是聚焦行政管理、基层治理、要素配置等5个方面，“79”就是谋划推出“一网统管”基层智治、数据知识产权全链条等79项“小切口、大撬动、龙港味”的改革举措。

王军表示，下一步，温州将进一步谋深谋实龙港新一轮改革总体方案，完善市领导领衔的专班攻坚、定期协调机制，为龙港改革把舵定向，继续为全国新型城镇化综合改革提供更多的“龙港经验”。

同时，全力抢抓当前重大政策机遇，帮助龙港抓好“两重”“两新”项目的谋划申报，积极争取上级更多改革试点以及资金、土地等要素支持，助推龙港加快实现高质量发展。

龙港市委书记何宗静表示，龙港将谋划一批“小切口、大撬动”特色改革举措，攻坚打造10个标志性改革成果，让“干部敢为、地方敢闯、企业敢干、群众敢首创”成为龙港的鲜明标识。

例如，龙港迭代推出“大部制、扁平化”3.0版，深化“党政部门+事业中心+国有企业”协同运行，创新社会治理中心“大督查、大值班、大调度”一体运行模式，打造行政体制改革龙港样板。

龙港也将以经济体制改革为牵引，深化政务服务增值化改革，推进“数据得地”“数据得贷”等要素创新性配置，全面激发市场活力与社会创造力，打造营商环境最优市。统筹打好“创新联合体+科技副总”“市场化基金+专业化招商”等组合拳，高效运营浙南低空经济科创孵化基地，抢占新质生产力“新赛道”。

此前，龙港聚焦民生短板，围绕“人的一天、人的一生”，联动推进全龄友好城市建设，高标打造“医养文教”等共同体建设，持续深化集体经济组织成员建缴公积金、“扩中提低”等系列共同富裕改革，构建了全生命周期公共服务优质共享的“龙港模式”。

何宗静表示，在民生方面，龙港将迭代深化“医共体、教共体、养共体、文共体”等公共服务共同体集成改革，攻坚推进“强城行动”55项重点工程，一体推动“老城复兴、新城崛起、乡村振兴”，打造“全域均衡、全龄友好”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