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年来最重要一役 春斗 日本劳方大获全胜

日本所谓的「春斗」（Shunto），源自1950年代起，每年于春季期间举行的劳工维权运动，初始是由自行车、电子机械、钢铁等大型制造业率先站出来，后扩及到各行业乃至中小企业，而如今主要以日本最大工会：劳动组合总连合会（Rengo）为代表。2024年，日本春斗薪资涨幅结果具有重要的意义，全球高度关注。因为今年春斗攸关日本核心通膨能否上行、对日本经济能否走出「失落的30年」，也是日本央行紧密关注的指标之一，一旦日本央行因此考虑结束负利率，货币政策转向的机率非常大，日本经济发展也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图／美联社

Rengo历年春斗争取薪资调幅变化

市场高度关注的日本「春斗」劳资谈判结果15日揭晓，最大工会争取到平均5.28％的加薪幅度，不仅创下1991年来最大调幅、反映本年度的薪资谈判劳方大获全胜，更重要的意涵是，经历了长达30年通缩的日本，在日股率先回神迭创新高后，也找到经济复苏最后一片拼图。

日本最大工会「日本劳动组合总连合会」（Rengo）公布的初步结果显示，大型雇主同意今年平均加薪5.28％，大幅高于去年3.58％的调幅，写下33年来最大幅度，并首次突破5％大关，如果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和工会原先提出的加薪5.85％略有些差距。

日本各主要的产业，从汽车、电子、制造再到钢铁，步调一致均同意为员工加薪。

每年春季，工会与企业会在4月新财年开始之前，进行年度薪资谈判，在日本称为「春斗」（Shunto），包括日本汽车龙头丰田（Toyota）、日立（Hitachi）、日产（Nissan）和Panasonic等大型企业的薪资协商，提早于13日出炉，许多企业全盘接受工会要求的调幅，部分企业更大手笔祭出薪资诱因留才。

其中以冷气制造商大金空调（Daikin）的平均调幅达8％，以及日本制铁（Nippon Steel）一口气将月薪调升35,000日圆、14％的加薪幅度，创下史上纪录。

丰田一直是每年「春斗」结果的风向球，今年的加薪幅度也创下25年最大，丰田完全满足工会的要求，即7.6个月的奖金，以及月薪最高增加28,440日圆。日立与东芝（Toshiba）皆表示，今年的薪资调幅创下现行劳资谈判制度自1998年引进以来最高纪录。

企业同意大幅调薪的理由是，劳工严重短缺和通膨持续上升。日圆贬值协助出口导向的企业获利大增，也让大型企业更容易答应为员工加薪。

日本法政大学人力资源管理教授山田久（Hisashi Yamada）指出，部分企业很快便达成劳资协议，代表雇主原已计划加薪，毕竟劳动力极度不足，不加薪很难吸引人才。

下一步，日本政府希望企业加薪意愿能延伸至中小企业，因为后者在整体企业占比达99.7％，和聘雇日本70％的人力。但许多中小企业没有将成本转嫁给消费者的定价能力。多数小型企业的薪资谈判结果预计3月底出炉，调幅虽可能比不上大型雇主，但后续值得关注。

日本去年经通膨调整的实质薪资下滑2.5％，今年1月维持跌势，但降幅缩小至0.6％，连续22个月下降。伊藤忠经济研究所估算，今年调薪幅度若达5.3％，实质薪资可望在今年4至6月转正。

李书良

日本「春斗」大致上由企业经营者及劳工工会透过谈判或协商，达成提高平均薪资水准的协议。大部分的日企都会接受春斗的结果，并以年度为单位，进行具体实施薪资和奖金调整。

何谓春斗

对日本大企业而言，春斗谈判期间常落在每年1～3月间，至于中小型企业的谈判，因要先看指标型企业的结果，有时会持续到夏季。以2023年为例，参与谈判的5,300个工会相关雇员仅290万人、占整体就业人数的5％，其中87％在大企业工作，而实际经济活动中，70％的雇员是在中小企业工作。

春斗协商涉及到的也不仅是被雇用者的基本薪资，连额外津贴、加班费及奖金也会受影响，尤其随着全球经济景气的变化，连带使得日本企业的加班时间出现改变，且近年采用依照业绩来颁发绩效奖金的日企也持续增加。正因涉及到许多员工与家庭，每年春斗愈来愈受到日本各界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