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城市大挑戰 24小時叫不停的流浪雞
夏威夷沙滩上也可见野鸡身影。图片来源：林一平提供
谈到管理城市流浪动物，我们常常关注的是猫狗，但很少有人提到流浪鸡的问题。然而我去夏威夷旅游时，却发现当地政府正处理着流浪鸡的问题。
马克吐温（Mark Twain）曾形容，夏威夷群岛是一连串最可爱的岛屿舰队，停泊在海洋中。我也完全同意这个观点，夏威夷群岛就像项链上的珍珠，散落在太平洋上，让人沉醉其中。
当我游历欧胡岛、大岛、茂宜岛等主要岛屿时，常常可以看到穿着比基尼泳装的人们以及野生的鸡。在夏威夷的纪念品商店中，也可以看到不少鸡的纪念品，可见鸡在夏威夷人心目中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我下榻于欧胡岛威基基（Waikiki）海滩旁的旅馆。在这里，传说着一个超自然的公鸡（Supernatural Rooster）的故事。当地美丽的夏威夷姑娘会跳传统的mele hula舞蹈，跳舞前还会说一段开场白：「风儿吹，椰子叶摇曳，考利花（Koali）在平原上翩翩起舞。」这是为了纪念来自保罗（Paolo）山谷卡洛（Ka'au）火山口的公鸡Ka'auhelemoa（卡洛赫洛穆拉，简称「小拉」）。
16世纪，欧胡岛酋长卡库希赫瓦（简称「老瓦」），在玩类似保龄球的Makahiki游戏时，小拉从卡洛火山口飞来降落在他脚边。小拉用鸡爪暴力地挠地，旋即又消失不见。老瓦酋长认为这是一个强烈的预兆，立刻命令手下在小拉抓挠的地方种下一棵椰子树。
结果，这棵树竟长成了这片土地上最大的椰子树。据报导，这棵树长成一万多棵椰子树的父亲，形成一片巨大的椰子林，被命名为赫洛穆拉（Helumoa），字面意思是「鸡抓」（chicken scratch），今日已成威基基最早的度假胜地。
夏威夷人有斗鸡的传统，视公鸡为战士，因为它们总是奋战到气绝。这象征夏威夷人为自己的信仰奋斗到底，不轻言放弃，即使战到快断头而死，还是要继续。
夏威夷神话中充满了称为「库普阿」（kupua）的神灵，它们能以不同附身方式出现，是最有力量的怪物。它们的性格残忍，随时准备摧毁和吞噬任何能抓到的人。茂宜岛国王曾经养过一只附身公鸡的「库普阿」，非常具有破坏性，凭借神奇的力量，在斗鸡时打败了所有的对手。
根据今日美国联邦和州法律，斗鸡是非法的。然而在夏威夷却很少逮捕违规者，甚至还向外输出。过去五年，夏威夷的走私贩已向关岛运送了1,700多只斗鸡。但就算在岛上，并非所有的野鸡都是居民饲养的放山鸡或斗鸡。
野鸡最多的地方是可爱岛（Kauai），有数千只野鸡。这些鸡是在800多年前由波利尼西亚人引进到岛上饲养的红原鸡（red jungle fowl）后代。1991年印尼基（Iniki）飓风摧毁了数百座鸡舍，导致大量鸡儿落跑。逃跑的鸡与原生的野鸡杂交，大量繁殖，人们渐渐无法分辨逃跑的鸡群和杂交后代之间的差异。
我在夏威夷群岛走过许多地方，在沙滩上、公园里、停车场、大街小巷都惊喜看到了野鸡。牠们的肉质硬如皮革，当地人开完笑说：「如果真想吃野鸡，必须先准备两锅水煮沸，其中一锅放火山岩，另一锅放鸡。当火山岩煮烂时，代表鸡也熟了。」由于岛上流浪汉不打野鸡主意，鸡儿自由自在岛上游荡，生活惬意，肚子饿了可吃田间害虫、垃圾或猫食，甚至会向游客讨食物。
身为游客，我觉得野鸡十分讨喜。但当地居民对牠们却是爱恨交织。虽然鸡儿减少了可怕的蜈蚣数量，也24小时叫个不停、迫害草原和你家后院。威基基小学附近的居民抱怨，卡皮欧拉尼（Kapiolani）公园的野鸡一夜间进入校园，但州教育部官员缓颊，说这些鸡通常会在白天离开。
在国有财产上，野鸡被认为是家禽。市政府正进行野鸡管理计划第二阶段，如果野鸡在市府土地，请联系城市客户服务部；如果闯入私人住宅，居民必须自己解决。找人消灭野鸡的服务通常花费超过200美元，居民也可以自行到五金店购买捕兽夹。官员表示，射击动物合法，但鉴于意外责任问题，不建议这样做。
各方讨论过程中，愈来愈多鸡仔由乡村涌入市区，四处游荡。爱鸡人士习惯拿残羹剩饭喂野鸡，吸引愈来愈多野鸡。不堪其扰的居民说，爱鸡人士还试图阻止其他人诱捕或运走野鸡。
一位住在檀香山市中心马可波罗公寓27楼的居民说，她睡觉时都得戴上耳罩，以免被公鸡在凌晨3点吵醒。受不了鸡叫声，几乎每晚都会有一群人不约而同聚集成一个即兴的社区队伍，试图追捕最吵的肇事公鸡。社区居民报告说，嘈杂的鸣叫导致他们持续睡眠不足，昏昏沉沉，严重降低工作效率，这是国安问题。
更复杂的是，有些人对叫声深感困扰，而另一些人则不太在乎。深度睡眠者和住在装有强化玻璃的空调建筑中的人，并不会像住在路旁打开窗户的人那样，听到公鸡的哀号。
于是，入夜后经常上演这样的戏码：一天晚上，一群不认识的人，自动加入了未经编队的快闪族，试图抓住栖息在街道灌木丛的吵闹鸡群；但鸡儿很快就散开了，快速跳到电线杆或屋顶死角，人们很难抓到牠们。三个月，抓鸡民团仅抓到五只公鸡、两只母鸡和一只小鸡，他们将捕获的鸡只放在宠物笼中，运送到遥远的地方放生。
市政府也发愤图强，专案拨款5万美元抓野鸡；可惜成效不佳，平均抓一只鸡花费超过100美元。抓到鸡后如何处理，也伤脑筋。他们尝试在夏威夷州立法，要求州农业部与土地和自然资源部合作，建立一个试点计划来管理野鸡的数量；但很不幸，这个参议院第2195号法案并未通过。有数十人作证反对该法案，认为鸡和人类一样有生存的权利。
身为智慧城市倡议者，我试图以物联网技术解决夏威夷野鸡问题，发明「智慧公鸡项圈」，称为RoosterTalk。公鸡项圈能限制进入公鸡喉头的空气，从而降低鸡鸣时的音量。
这种项圈有感测器，平时项圈放松；当量测到大音量时自动紧缩，降低空气流通。项圈的电池可借由公鸡点头时，将动能转为电能蓄电；也会发射追踪定位讯号，市政府可随时掌握公鸡动向，制定管理办法——例如，找出太吵的公鸡，特别管训。项圈价格在量产后可降到10美金，也可回收使用。
然而，在本人的发明被夏威夷市政府采用前，岛民们就暂时和野鸡们相忍共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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