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众多方言之中,西南官话有何特别?为何能够如此强势?

中国众多方言之中,西南官话有何特别?为何能够如此强势?

随着近些年的综艺节目中传唱的《吆不到台》、《火锅底料》、《重庆魂》等让"勒是雾都"的川渝方言通过流行歌曲作为传播的媒介,让大众对重庆话四川话的认知在脑海的印象越来越深刻,甚至可以脱口而出说上几句西南方言。那么,作为中国众多方言之一的西南官话有何特别之处使得它能够如此强势呢?

走进西南官话的前世今生

西南官话是明代及之后,北方人们为了生存下去移民到西南在这个过程逐渐形成的方言体系,西南官话是江淮官话的衍生,二者具有渊源关系,并同属南方系官话。西南官话形成于明代初期,成型在清朝末期,都与当时的移民潮有关。

由于战争的影响,为了躲避战乱,人口向西南滇西方向移动,与此同时语言也伴随着居住地方的转移而一起移动。西南官话在移动的过程与当地的语言进行了融合与改造,形成了音位系统较为简单、便于接触者把握的区域通用方言。追溯其根源,西南官话与北方官话其实是同源。这也为后来西南官话的大范围传播奠定了语言的基础。

现如今,西南官话分布的地区集中在长江上游,如大众所熟悉的如四川、重庆、湖北、桂林等区域。使用西南官话的人口也达到了1亿左右,是所有方言中使用人数最多的方言。

西南官话的感染力与扩张

西南官话的最大特点如大家所知就是感染力极强。不同于东北话的会带偏原本口音的能力,西南官话更像是一种节奏优美的音调,让人不自觉就开始模仿其声调,这和西南官话的发声方法有关,西南官话发声主要是四声不同。

其实在中国的其他方言中的发声是不止四声的,而对于西南方言来说,大多是每个字音与普通话相差两声与少卷舌音,西南官话的声母及韵母与北方话是近似的。例如,"你吃了饭没有",在西南官话里就是"你恰了饭没得"。这种发声使得西南官话独具其趣味。

在西南官话扩张的过程中,"官强土弱"的情况很明显。西南官话的推进与当地的土话的改变是一个融合与借鉴的过程。这是因为西南官话毕竟是移民的产物,在移民之前,西南地区就已经存在了土生土长的使用土话的居民。土话区在与西南官话的融合过程中,官话区在土话区中逐渐扩大,并且有加快的趋势,这几乎在长江上游的每个县区都可以观察到。

例如在湘南地区的冷水滩区的岚角山镇共30个村,解放前讲土话的村子有24个,现在讲土话的只有16个,另外还有3个村的少部分地方还讲土话,也就是说土话的区域缩小了。而且这种情况在行政中心地区尤为明显。于是说官话的人越来越多,传播的范围也越来越广。西南官话是西南山水的特殊产物

西南官话的强势还与其独特的地理优势相关。西南官话区域是将西南山区视为一个独具特色的文化区域的可能性。这一地区的方言地理特征的特殊之处是西南地区特别的山水塑造出来的,西南腹地的建构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需要放在中国卷入新的全球化的历史进程中分析和考察。

明清中央政府加强对西南地区的管理和开发后,西南山区逐渐形成了一种文化共性,这种共性无疑是在王朝主流文化的辐射下形成的。西南官话本身即是北部、中部与东部平原地区语言在西南山区经过长期"化学反应"之后的产物。到了近代,进入十九世纪,中国东南、西北、东北、西南地区的国际压力同时显现。

中原地区历来是四战之地,西南地区战略地位重要,是蒋委员从南京向内地撤退的首选之地。领导人的重视,这也给西南官话成为大范围传播的方言提供了契机。西南官话的内部同一性非常高,由于其声调的一致,就算是隔了很远的四川与湖北地区,用方言交流起来也没有很大的困难,对彼此之间口音的接受度极高,这是其他地方的方言"十里不同音"难以企及的特点。

同时由于在西南官话的区域中有使用大量相同语,一些词汇就算是地方的方言也能作为通用语。更为重要的是,西南官话的书面语与普通话的重合度极高。有鉴于此,在西南地区,中小学教学过程中也将西南官话作为通用的语言。

可以说西南官话地区的小孩从小就在这种语言环境下长大,使用西南官话频率比普通话高出非常多,对于他们而言,说西南官话就像吃饭一样自然。从一些川渝地区的人们生活日常来看,无论何时何地使用语言的场合一定是西南官话,在川渝地区说普通话,反而显得与西南地区的人们格格不入。也许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南地域独特的山水使西南官话不同于其他方言,是独一无二的西南符号。

从众多方言中脱颖而出的秘密

在中国众多方言中,因艰涩难懂出名的温州话,也有抑扬顿挫的粤语,温柔缱绻的吴语,各个方言独具特色,但是为什么在西南官话面前相对更弱一点呢?

这是由于西南普通话的语法体系与普通话的语法体系比较一致,与普通话共同发展,所有的现代汉语书面语成果都可以为其所用,所以不存在像吴语、福建话、客家话、粤语那样的书面语写作和语言现代化不同步的问题。西南普通话词汇中只有与普通话不同的字,较少有标准汉字所没有的独特方言字。

最重要的是,西南官话内部不存在像东南方言那样的地区歧视,西南官话各个地区口音互相接受,互相兼容,不必纠结于中心方言的选择,不仅标准,而且内部协调,从而形成区域性的共同语言,流通性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