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恭亲王叩谒梓宫 巧安排叔嫂密议

多猜忌,把眼挤,

你骗我,我弄你。

都为损人利自己,

虚伪狡诈好卑鄙。

顾命八大臣对恭亲王叩谒梓宫的事,怕得要死,恨得要命,但又无法阻拦,只好见机行事。

恭亲王来行在的消息,迅速在承德传开,引起巨大震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亲一贵,旗鼓相当。究竟谁胜谁败,成了议论的中心。

八月初一清晨,以顾命八大臣为首的王公亲贵,文武大员,都在接官厅等候着。

时间不长,但见尘头大起。二百铁骑当先开道,后面是亲兵、侍从、宫监和王府的随员。当中是一辆八匹马拉的华盖车,后面还是马队。浩浩荡荡,声势惊人,恭亲王坐在车里,焦急地往外看着。车驾停住后,他从车里走下来。

肃顺头一个来到面前,把手一扬,说道:“老六,路上辛苦了。”恭亲王见肃顺这种大大咧咧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快。为了顾全大局,只好忍耐。他忙笑着拱手道:“您才辛苦呢!”接着,众人都过来打招呼,不亲假亲,不近假近。

肃顺陪着恭亲王,先到军机直庐休息。载垣道:“你来得可够快的。承德府刚接着滚单,你就到了。”“是啊!我怕误了二七殷奠礼,昨晚二更天就从滦平起身了。没误了吧?”“没有,没有,就等着你呢!”这时,-王奕淙、醇王奕-也到了。兄弟三人相见,寒暄了一阵儿。

鸿庐寺的官员,在门外向肃顺请示说:“回中堂的话,殷奠礼的时刻到了。是按时呢,还是拖延一会儿?”肃顺道:“人都到齐了,按时进行吧!”于是,众人都站起来,换了孝服,向澹泊敬诚殿走去。

澹泊敬诚殿停放着咸丰的金匮。青纱白幔,素蜡银灯,布置得极其肃穆。在哀乐声中,肃顺和景寿陪着小皇帝走进大殿。王公亲贵在身后跟着,文武大臣在院中排班站立。

小皇帝亲自拈香,往拜垫上一跪,放声痛哭。接着,大殿内外响起一片哭声。其实,绝大多数人是逢场做戏。不过,恭亲王想起手足之情,从内心感到悲痛。他越哭越悲,愈哭愈痛,竟忘了君臣礼仪,扑到金匮前,顿足捶胸,几度昏厥。过了好长时间,在众人的苦劝下,恭亲王才止住悲声。

景寿小声地提醒他:“皇上在这儿呢!”恭亲王深感失礼,忙走来向小皇帝磕头。拜完后,小皇帝又给六叔施礼。

殷奠礼结束后,八大臣陪着恭亲王,到偏殿休息。肃顺道:“今儿个我给老六洗尘。在座的诸位,还有-王、醇王作陪。”恭亲王谢过。大家坐了一会儿,有人禀报说,车子套好了。众人陪着恭亲王,来到宫门外上了车。在卫队的簇拥下,赶奔肃顺府。

这是一座临时的府第。当初是一个百万富翁的别墅,坐落在棒槌山下的丛林之中。前有湖水,后有悬崖,风景极其秀丽,肃顺住到这儿之后,又进行了修饰,比以前更阔气了。

车子停住后,主人把客人陪进府第。他们沿着五色碎石铺成的甬路,一直来到“水香榭”。这个地方四面环水,水里养着荷花和鲤鱼。走过一架曲桥,这才来到厅堂。

恭亲王往四外看了看,顿觉心旷神怡。连连说道:“世外桃源,别有洞天。好极了,好极了。”肃顺得意地说:“要不是暂住一时,我真想再大修一番。后山悬崖上,还有个神仙洞。要在那儿建一座厅堂,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上人间呢!”众人说笑着,分宾主落座。十几个俊童像穿梭一般,端茶、送点心、递手中、打扇子。

郑亲王端华往大靠椅上一靠,问恭亲王:“洋人都退走了吗?”奕道:“五个多月以前就走了。”端华又问道:“公使都住在京里了?”“嗯!这是北京条约规定的,自然照办了。”端华说:“听说你每天都与洋人打交道。他们到底和咱们有啥不同的地方?比方说,吃、喝、人情分往,等等各方面。”恭亲王说:“洋人也是人,跟咱们没多大区别。七情六欲,都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洋人都比较直爽,心里有什么,嘴里就说什么。不像咱们鬼点子多。”载垣笑道:“我看洋女人可不错。听说洋人不分男女,随便胡扯。一天换一个,有这事吗?”恭亲王笑着说:“这我可没领教过,难得你观察得这样细。”一句话把众人都逗乐了。

这时,仆人已把桌椅排开,宾主十一人归座。象牙筷子、金银器皿、珐琅吃碟、白玉酒杯,光彩夺目,猴头、燕窝、鲨鱼翅,美酒佳肴,数不胜数,肃顺边吃边问恭亲王:“老六,你看什么时候梓宫回銮比较好?”恭亲王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要看两宫太后的意思和顾命大臣的决定了。我只能候命,不敢妄议。”“哈哈哈哈!老六学乖了。你是京城的全权留守大臣,说一不二。不跟你商量行吗?”恭亲王道:“留守大臣也得听顾命大臣的,这个理儿我还不懂吗?”

肃顺听了,十分得意。载垣又问道:“老六,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呀?”“三五天。京里还有一摊子事呢!”

饭后,残席撤下,仆人又端上水果、点心。这时,有个门卫进来请示:有人找中堂。肃顺拱手说道:“诸位少坐,我去去就回。”端华说:“我说六爷,你不见见太后吗?”

恭亲王一听,马上警觉起来。他不知端华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其实,他来行在的目的,就是要见两太后。不过,决不能叫八大臣知道。所以,装着毫不介意地说:“见不见都无关紧要。叩谒完梓宫,我此行的心愿就算了啦!”“是呀!恭亲王说得对,见不见太后没有必要。而且,年轻叔嫂,得避免嫌疑。”

好厉害的杜翰,一句话把门封死了。恭亲王好似冷水浇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载垣、端华暗中喝彩,忙同声说道:“是啊!年轻的叔嫂,是不便见面的。连普通人家都怕闲话,何况堂堂的帝王乎?”他们一唱一和,把恭亲王弄得非常尴尬。

正在这时,肃顺从外边进来了。他满面春风地说:“老六,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一招手,就见一名仆人手抚木盘,轻轻放到桌上。肃顺把遮布掀开,用手指划。恭亲王一看,原来是些铜钱。肃顺从中拾起一枚,托在手中说:“这是新铸的铜币。你看成色怎么样?”恭亲王接过一看,铜钱的正面是汉文。上镌“祺祥重宝”四字,背面是满文。又重又厚,成色也好。所以,不住地夸赞。

肃顺得意地说:“这是云南的上等铜,分量十足,敢说超过康、乾通宝。”恭亲王说:“此钱何时发行?”肃顺道:“按理说,新君登基的那天就该发行。现在,只好等梓宫回銮后再说了。”肃顺指着这些铜钱说:“听说,北京物价上涨,钱票贬值。有些大钱庄,把现钱都囤积起来了。哼,等我的新市一发行,看他们如何收场。”

恭亲王暗自想道:人言肃顺有过人的能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上谕刚颁发不到十几天,新市就铸造出来了。如肃顺所言,新市一发行,物价下降,银价回平,市面稳定,小民得以生活,谁不颂扬顾命之恩?要到了人心悦、民心服的时候,再想取消他们,可就颇费周折了。要抓紧,一定要抓紧,所以,奕暗下了决心。肃顺又说:“六弟,累了吧?我可不是撵你,快到行馆休息去吧。走,我陪你看看住处满意不?”恭亲玉笑道:“六哥替我安排的,那还错得了?”说罢,便起身向众人告辞。

书要简短。时间不长,来到行馆。这里,是当初的金庭馆。为接待恭亲王,重新修饰了一番。屋里富丽堂皇,应有尽有。恭亲王十分满意,不住地向肃顺称谢。肃顺说:“你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恭亲王一直把肃顺送出门外,这才拱手告别。

恭亲王吩咐总管:“我要休息一会儿,来人一律挡驾。”“是!”恭亲王躺到床上,想着和太后见面的事。他见肃顺等人防范得这样严密,料知很难如愿。可是,又不能白来一趟。到底该怎样办呢?思前想后,辗转不安。他的头太痛了,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到掌灯时分。总管禀报道:“醇王爷来了。因见王爷睡觉,未敢惊动。”“现在何处?”“在书房候着呢!”“快请。”

时间不长醇玉奕-从外边走进寝室,给恭亲王请安。恭亲王说:“起来,起来。自己弟兄,何必多礼。”醇王道:“本想请您过府用晚膳,因考虑六哥太累,就把酒宴送来了。”恭亲王笑道:“难为你考虑得周到。”

醇王吩咐一声,将酒宴摆下。兄弟二人对坐,边吃边谈。奕-说:“六哥,我和五哥就盼您来呢!肃六太不是东西了,咱得想法整治整治他!”恭亲王瞪了他一眼。奕-知道冒失了,赶紧站起来,扒看门框往廊下观看。见四处无人,这才把心放下。笑着说:“放心吧六哥,没人。”恭亲王说:“你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何至如此毛草?若被肃六听去,对你我有何好处?”奕-道:“我以后注意就是了。不过,话还是要说的。”他凑近奕,悄声说道:“大行皇帝临危前后,肃顺这小子左右不离,生怕别人靠近皇上。连我和五哥,想见皇上一面都办不到。也不是我抱怨咱四哥,临死不留念想,连六哥的名字提都没提。结果,任命肃六一党为顾命大臣。你说可气不?”恭亲王低头听着,没做任何表示。醇王继续说道:“现在可好,什么事都被顾命大臣包下来了。他们说什么是什么,连两宫太后都不放在眼里。说实在的,他们怕的就是你。若没有肃六的挑拨,大行皇帝对你也不会这样无情。可是,见着面又假好假厚,真叫人恶心死了!我早看出来了,有肃六他们,就没有咱们;有咱们,就没有他们。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恭亲王拍着奕-的肩头,说道:“你说得很对,他们必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六哥!你也得想个办法呀!”“什么办法?”奕反问道。“这……”奕-被问住了,他噘着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叫他们随便摆弄。”

恭亲王和他谈来谈去,谈到两宫太后身上。醇王说:“东太后不加可否。西边的却急得要命,她把肃六都恨透了。”“你是怎样知道的?”“你弟妹不是常进宫吗?都是她带回来的消息。”奕眼里一亮,忙问奕-:“弟妹进宫不受难为吧?”奕-道:“当然了。人家是亲姐妹,谁敢阻拦!”奕不住地点头说:“太好了,太好了!”奕-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恭亲王轻声说道:“我这次来,有密事面见两宫太后。可是,肃顺他们对我防范得很严。找出种种借口,阻止我与太后相见。愚兄正苦无良策,现在有了,全在弟妹的身上。”醇王不明白:“她能干什么?”恭亲王笑说:“她进宫不受刁难,又不会招人猜忌,正好给我通风报信。另外,还可以设法使我进宫,面见两宫太后。”“对呀!”醇王如梦方醒:“西边的主意可多了,她会让你进宫的。”哥俩无心用饭,就这个问题研究再三,制订了行动方案。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醇王福晋带着四名贴身婆子和丫环,进宫给西太后问安。她们先到偏殿候旨,定更时分,两太后齐集东暖阁。屋里屋外,都是太后最可信的宫监。总管太监陈胜文禀奏:“恭亲王来了,现在偏殿候旨。”“请,快请。”两宫太后同声说道。

时间不长,化装成婆子的恭亲王,大踏步走进东暖阁。先请安后磕头,口称:“臣奕拜见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请起,快起来。”东太后欠身答道。“给六爷搬椅子,献茶。”西太后也紧张罗。东太后望着身穿重孝的奕,问道:“六爷到行在几天了?”“算今天四天了。”“京里都好吗?”“回母后皇太后的话,京都一切如故,请太后宽心。”“这就好!”西太后说:“这也是被逼无奈,我才想了这么个拙笨的办法。让六爷扮做婆子,实在是委屈你了。”恭亲王欠身说道:“不得已而为之,难为圣母皇太后设此妙计。”西太后又问道:“你可曾见到安得海?”“臣没有见到。不过,太后的手谕我拜读过了。”西太后道:“把六爷请到行在来,是商量治国安邦的大计。你考虑过没有,对眼前的事,究竟怎样办才合适?”恭亲王道:“眼前的事大多,请太后明示。”奕心里清楚,她是指顾命八大臣说的。自己故意装糊涂,看西边的有何对策。西太后果然沉不住气了,她焦急地说:“还不是指肃顺他们。”恭亲王正襟危坐,答道:“顾命大臣乃先帝的遗命,开国以来就有成例,臣不敢妄议!”

西太后一听,大为不悦。她不知恭亲王是怎么想的,是真心拥护顾命制啊,还是有意难为自己。东太后插口说:“当然了。顾命大臣是出自先帝之口。使我奇怪的是,里边为什么没有六爷?论资格,论名位,论才干,不论从哪一方面说,也该有你一份啊!”东太后摇摇头,口打唉声说:“也不知大行皇帝是怎么想的。他呀,不对的地方多着呢!”西太后也附和道:“可不是嘛!不是咱们说大行皇帝的坏话,他到死也对不起恭亲王,人人听了都不服气。”恭亲王心中难过,眼圈一红,把头低下了。

西太后道:“我说六爷,咱们可是一家人,无话不谈。从国体上是君臣,从家里说是叔嫂。现在你哥哥不在了,小皇帝不懂事,我们姐俩又都是女流。千斤重担可就落到你肩上了,你想推也推不掉。你说呢?”恭亲王说:“蒙太后信任,臣万死不辞。”“这就对了。”西太后说:“有些事情,咱就照直说吧。时间有限,商量好了就得入手。”东太后道:“可不是嘛!要被肃顺他们知道,可就坏了大事啦!”西太后问奕:“你说顾命大臣就不能改动了吗?”恭亲王道:“一般来说,是不能改动的,因为这是先帝的遗训。况且,又明发了上谕,举国上下尽人皆知:不过,顾命大臣若有不轨的行为,当属例外。”“对呀!”西太后说,“肃顺不轨的地方多着呢!载垣、端华都不是好东西,根本不配当顾命大臣!”恭亲王说:“捉贼要赃,捉好要双,没有证据是不行的,即便有了证据,还要有使他们就范的办法,就范之后,还要请元老重臣、王公贵亲议罪。”西太后点点头,又问道:“假如顾命之制取消了,下一步又如何呢?”恭亲王见到了讨价还价的时候,便说道:“权出自上,一切由二位太后裁决。”

西太后心想:“好厉害的奕,竟跟我转圈儿。干脆,就对他说明了吧!”于是,说道:“我们姐俩商量过几次了。顾命取消后,我们就得出面辅佐小皇上,势必要垂帘听政。外边的事情,就依靠六爷主持了。”东太后解释说:“这叫……这叫两宫垂帘,亲王秉政。”她怕说错了,转脸问西太后:“妹妹,我说得对不?”

这一问,把西太后弄得十分尴尬,明显地看出,这是她教的。好在事情已经挑明,恭亲王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恭亲主也在做自己的打算,依目前形势而论,顾命八大臣是压在头上的一座大山。不搬掉它,休想有出头之日。要搬掉这座大山,必须借助两太后的权。两太后要想有权,必须取消顾命、实现垂帘听政。而要实现垂帘,必须借助我的力量。这是一种相互利用、相辅相成的交易,缺一不可。所以恭亲王完全达到了目的。他站起身来,郑重地说:“臣明白了,一定按懿旨行事。”西太后道:“时下,我们和皇帝,都掌握在肃顺手里,随时都可能出现‘白逼宫’。请六爷抓紧准备,越快越好。”“是,臣回京就着手。不过,臣还有件事请懿旨,不知梓宫何日回銮?”东太后说:“要依我们姐俩,早就该走。肃顺说,回京的路还没修好,可能要拖到九月。”恭亲王说:“有些桥梁正在紧修,路面也正在平整。九月二十三以前,回銮完全可以。”西太后道:“就定到九月二十三吧,不能再变了。”“好!”奕说:“在回銮的路上,臣派兵保护,请太后望安。”

这时,天到二更。恭亲王不敢再逗留,便起身告辞。临行时,恭亲王又说:“请太后放心,外边的事情全包在臣身上了。我准备三两天内就回京,届时就不叩辞了。”两太后不住地点头。看着奕远去的身影,心中有说不出的安慰和痛快。

两天之后,恭亲王向肃顺辞行。“不多住几天?”肃顺突然问道。恭亲王说:“不呆了。京里还有一大摊事,咱们京里见吧!”肃顺说:“那我就不留你了。”恭亲王拉着肃顺的手,假惺惺地说:“六哥,小弟年轻,有些事望乞指教。”肃顺一听,美得不得了。心里说:鬼子六,算你小子明白事儿。他拍着恭亲王的肩头,说道:“没说的。只要你跟六哥走,保你没亏吃!”

八月初七一大早,恭亲王向众人告别,起身上路。醇王一直把他送到滦平馆驿,说道:“六哥,你倒是怎么安排的?叫我干点儿什么?”恭亲王说:“安排倒是安排了,可不能告诉你。”醇王一听,连脖子都气红了。奕解释说:“老七,你别生气。由于关系重大,不允许我泄露机密。你放心,有你的好差事。”醇王这才高兴了,说道:“六哥,别总拿我当小孩儿,我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只要为了咱大清的江山,六哥叫我干什么都行。”“那很好。现在叫你干的,就是和顾命大臣拉好关系。在他们面前谦逊点,叫他们看着咱弟兄越熊越好。你懂吗?”“懂了!”

恭亲王走后,顾命大臣忙琢磨恭亲王在承德的行动。载垣道:“这小子来得匆忙,走得快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为在金匮前磕几个头吗?”端华说:“他此行的目的,是想探探咱们对他的态度,摸摸底而已。”焦佑瀛说:“据我所知,他哪儿也没去,连醇王和-王的请客都拒绝了,拜望他的人也挡了驾。”肃顺笑道:“我没说吗?他就是想摆摆恭亲王的威风。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咱们却对他这样好,他也就泄气了。年轻人吗,自负、爱炫耀,这是不可避免的。”肃顺又说:“放心吧,孙猴子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咱如来佛的手心。”坐在墙角的杜翰,一直没开口,两只眼睛不住地转动。他是八大臣中的智囊,对事情的分析判断有独到之处。肃顺见他这种神态,就知道他有不同看法。问道:“老杜,你谈谈吧。”

杜翰赶紧站起身来,往屋里环视了几眼。接着,便摇头晃脑,说出了他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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