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爱座改名难改命
(图/桃园捷运公司提供)
立意良善的博爱座因陆续爆发让座冲突,让博爱美名化为污名。尽管卫福部研拟修法改名为「优先席」,以放宽适用条件方式解决争议,但却彻底忽略最根源的问题:台湾人文素养的退步。舍此不谈,改名难以改命,博爱座的全武行注定不会落幕。
台湾大众运输设博爱座起源于1976年,并于2013年入法。只是,上路迄今已近50年,何以过去不是问题,到近年却屡生争议?或许,以一个简单的生活体验,就能反思问题根源在哪。
被全球普遍视为先进国家的法国,其地铁站为防止严寒冷风灌进温暖站区,往往会在出口处设置厚重的玻璃门,法国人在推门后往往会下意识地将门暂时顶着,以利后方的「陌生人」更容易通过。法国法律并没有规定人民要这么做,乘客间也不存在任何关照彼此的义务与责任,所以这种为他人着想而停留片刻的小动作,背后要堆叠多少人文素养才能形成这道风景。
反观台湾,不只博爱座火光四射,连捷运手扶梯左侧是否应净空也不时引爆口角;即便上到马路,人车互不礼让构成的交通地狱,更已闻名全球。这种缺乏「时时替别人着想」的文化问题,真能靠立法把破洞补完?
法律是道德的最低限度。当社会举凡鸡毛蒜皮都得以法相绳,凸显的不是法治精神有多崇高,而是道德感有多卑劣。当我们连一张椅子都得立法规定谁才能坐,我们该讨论的问题,真的仅只于椅子本身吗?
文学家梁晓声这样形容文化:「文化是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所以,博爱座之乱如何解?如果我们始终不愿承认本身在文化素养上的倒退及不足,却将希望寄托在「博爱座」的改名,这种修法,无疑是文化退步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