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线‧上-快要从鸡汤 变鸡肋的APEC

迈入立之年的APEC领袖峰会,提前进入了「中年危机」。图/新华社

第30届亚太经合会(APEC)领袖峰会将于11月15日到17日,在美国旧金山举行,这是我国参加层级最高的两项国际组织之一,另一个就是世贸组织(WTO),碍于政治现实,中华民国总统无法亲自与会,皆要委派德高望重的政商界人士做特使。

这次总统蔡英文仍然委托感情很好的台积电创办人张忠谋,亲赴旧金山参加会议。各界都关注92岁的张忠谋要如何「老骥伏枥」,以及妻子张淑芬如何进行「夫人外交」。

不过,进入而立之年的APEC领袖峰会,却提前进入了「中年危机」。事情是从2018年巴布亚纽几内亚峰会开始的,当年APEC的许多场馆、道路、基础建设,都是中国大陆援建,以巴布亚纽几内亚的财力,无法举行如此大的国际会议。而当年美国总统川普没有亲自出席,委由副总统彭斯与会。

正当开了许多天会议,众人准备收拾行李从「远得要命王国」返家时,巴纽大会居然宣布,APEC领袖宣言难产,改以主席团声明替代,这是APEC成立以来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

据外部的说法是,「房间里有两只大象」,美国和中国大陆对于关税开放等议题没有共识,让各自的代理人小国家抵制,让领袖宣言难产。

接下来,APEC年会的命运更惨,2019年主办国智利首都暴动,紧急取消APEC会议。2020年因新冠肺炎疫情,马来西亚APEC年会改为线上举办。2021年因新冠肺炎疫苗和弱国医疗援助问题,纽西兰在7月加开一场线上峰会。时隔四年,一直到了2022年曼谷APEC年会,才再次举行实体会议,不过美国总统拜登因家有喜事、俄罗斯总统普丁因为俄乌战争,都缺席这次峰会。

APEC拥有环太平洋的21个成员国,过去都由成员国领袖出席,发表领袖宣言,并且穿着主办国当地特色服装拍团体照,显示环太平洋国家在经济等议题上有相当的共识。

然而,自从巴纽APEC领袖宣言难产,川普、普丁、拜登等主要国家领袖陆续缺席峰会之后,APEC就很难避免从鸡汤变鸡肋的结局。特别是,原订2020年要完成的「茂物目标」,因为美中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加上主要成员国对国际贸易看法改变,APEC始终无法产出接续茂物目标的重要进程表。

在中华台北方面,张忠谋自2018年接手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出席APEC峰会之后,国际上开始出现争取生产半导体的声浪。也因此,积极主张半导体生产必须仰赖国际贸易的张忠谋,每次领袖峰会的6分钟发言时间中,都花很大的篇幅阐述他对半导体生产的看法。

对于美国、日本、德国等地都争取台积电设厂的议题,张忠谋向来毫不讳言地表示,成本和劳动力是没办法接得上的。张忠谋甚至表示:「全球化已死,自由贸易还没死透,但濒临危机。」

今年APEC年会办在美国家门口,又难得是中美领导人习近平与拜登要同场出席,也可能是张忠谋最后一次代表总统参加APEC,大国之间的角力、张忠谋在会场的穿梭外交、对半导体的看法、APEC愿景是否难产、习拜二会成果等,都会是备受瞩目的焦点。希望这次旧金山APEC年会可以端出多年来难得好喝的一碗经济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