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相照的「怪咖医生」李惟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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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的外号「怪咖医师」般,乍看时似乎难明究理,但是越深入了解李惟阳,越难用传统的,或是主流对于医生的认知来定位他。

被称为「怪咖医师」的李惟阳,刚过五十岁,身量不高,但是看来十分勇壮,脸庞肤色微黑,未戴眼镜的双眼透出精光,和我们惯常在医院冷气房里相见的,衣白脸也白的白袍医生,大不相同。

年轻时,他因为不喜欢生物,和坚持孩子得上台大医科的李妈妈不断抗争,甚至数度演出离家出走的叛逆戏码,尽管意见之争如此剧烈,到了最后,妈妈还是利用技巧得到最后的胜利,而这位看来该是择善固执的青年,当时如何屈服了?李惟阳说了个连续剧般洒狗血的小故事:「我从小学五年级就喜欢上一个女生,而且历久不衰,经过国中,直到高中,还是一直喜欢她,可是她从来不曾给我正面的回应。一直到考大学前夕,她对我说:李惟阳,你如果进了台大医科,我们就可以成为男女朋友。我一听太兴奋了,于是放弃电机,考入医学院。没想到,进了大学,她却说这是我妈妈交代她说的话。唉呀!我当时真是纯情白痴!」

一叶知秋。一个青年时期的小故事,透露了李惟阳自年少就敏感而多情的真心。心中理想的人生,虽然因为乌龙爱情小小受挫,但是李惟阳仍然勉力挣扎,想当修车黑手,想当雕塑家,只可惜每次尝试都事与愿违,只好回到这条也许是老天爷默默为他命定人生路

后山行医 遇见宜兰人情

俗话说,大路条条通罗马。既然行医之路如天命不可违逆,那这条人生道上总可以转个小弯,看看路上其他的风景,祈使自己不会成为一个困顿在白色巨塔里的白袍人。李惟阳说:「我虽然系出台大,但是每间教学医院其实都有裙带医院,所以实习结束后,特意挑选位在好山好水旁的医院去工作。记得当时揹着背包花莲一家医院上任,负责医生宿舍门禁的阿伯看着我说,少年家,这是医生住的地方,你不要随便闯进去啦。显然,我就是一副游山玩水浪荡模样! 」

对世界充满好奇,是李惟阳的本性力求拓展自己的视野,是他对自己的期望。没想到这些人格特质,后来竟然成为他在消化医疗的本科专业之外,行医时最具威力的治疗法门。他说:「我后来选在宜兰落脚,成为宜兰人。一方面因为这里的好山好水好人情,一方面也因为这里距离医疗学术的中心台北很近,当然从台湾观点来看,雪隧开通前两小时车程是远的,但是,从我后来进修肝脏医疗的洛杉矶观点来看,两个小时不过是开车走洛城南北的距离。」

医人医心,穷追不舍,也许可以作为李惟阳行医的注脚。他在为病人看病的过程中,看得往往不只是可视、可问、可触的病征,他喜欢和病人聊天,借此了解病人的生活与环境,毕竟消化系统的病症,总是与此脱不了干系。除此之外,对历史、人文民族学等领域兴趣浓厚的他,还会从病人的姓名直追家族渊源与迁移史。人家说一表三千里,李惟阳却是铁口直断病人的出身与辈分,往往几句话就拉近了医病之间的关系。从陌生到熟稔,再到信任,于是可以从心医人。

李惟阳说:「和我那些在教学医院任职的同行相比,在宜兰当医生,相对是幸福的。宜兰人至今纯朴,我和许多病人从简单的医病关系,变成朋友,甚至南山东澳一带的原住民,都认为我是他们的一份子。我们因病而识,我为他们治病,他们却开展了我人生的视野。」

博学多闻,以所学所识为剑,一剑劈开医病纠葛,从治病广交朋友,在后山行医,不冀求名利,家庭圆满,人生无比畅快。于是,李惟阳的人生故事就这样画上一个美丽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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