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狱中写信求助「怕她不测」!警沟中拉出方形水泥块…凿开见4岁女童尸

图、文/镜周刊

2007年底,宜兰警察局妇幼队收到一封从宜兰监狱女舍寄出的求助信,李姓受刑人在信中提到,同居人阿宏1年多未带女儿前来探监,担心她遭到不测,因而揭发一起骇人听闻的水泥尸案。本刊调查, 警方先透过测谎突破阿宏的心防,让他俯首认罪,但在打捞封尸的沉重水泥块时,却遇到困难。

后来,老刑警凭借多年办案的经验,在现场焚香、烧金纸,说也奇怪,原本的倾盆大雨突然停歇,水泥块也变得轻盈,警方才顺利从深沟中拉起,最后用电钻钻开,寻获了4岁女童尸体全案宣告侦破。

李姓女子与前夫育有一名女儿,离婚后她与女儿相依为命,后来认识一名男子阿宏,2006年,阿宏、李女与4岁的女儿在基隆租屋同居。不久,李女因伪造货币案被判刑,同年7月进入宜兰监狱服刑,入狱前她与阿宏约定:「探监时要带女儿一起来。」

时任宜兰县警察局刑警队长的黄建荣现任保一总队副总队长)告诉本刊,阿宏第一次探监有带着女童前去,当时李女看见女儿脸上有瘀青,因为女儿还小,根本说不清楚,阿宏于是骗李女说:「她是被喝醉的邻居阿姨打了。」之后,阿宏第2次、第3次探监,均未带女童同行,李女追问,阿宏总是支吾其词,以自己的妈妈带女童到台中玩等理由打发。

经过一年多,李女一直没见着女儿,再也按耐不住思念的心情,于2007年11月写了一封信给宜兰县警局妇幼队,说她怀疑阿宏没有好好照顾女儿,担心女儿出事,希望警方能帮忙了解。

妇幼队收到信之后,通知阿宏到案说明,但阿宏却以身体不舒服等理由推托,最后虽然到案,却说没几句话就借口偷溜,甚至搬离基隆立德住处,从此失去踪影。宜兰地检署获报后,找上黄建荣研究全案,黄透露,当时他就研判女童应该凶多吉少,建议检察官启动侦查。

黄建荣告诉本刊,他请检察官给他5天时间找人,随后,宜兰刑警队针对阿宏的背景展开过滤清查。第4天刚好是阿宏的父亲过世百日,警方前往他桃园老家埋伏,果然发现阿宏的身影,等他祭拜完,便将他带回侦讯。一开始,阿宏极为冷静,说女童送人扶养,接着改口说女童走失、不知去向,还骗警方自己有精神疾病,企图脱罪。但警方早有准备,特别对阿宏进行测谎。

黄建荣与时任刑事警察局测谎组组长的林故廷(现任新北市警局中和分局分局长)研究测谎题目,想知道2个答案,第一,女童是生是死?第二,若女童已死,现在的位置是在地上?还是地下

林故廷告诉本刊,当时他们编的问题,包括女童现在状态如何?在水中?草丛中?还是地下?经过3次询问,阿宏的生理反应图形,都显示女童在地下。接着警方再问,如果女童已死,是在哪里死的?宜兰?基隆立德路?还是阿宏曾经去过的五堵?台北内湖工地?新竹工寮结果反应图形显示在基隆。

警方把测谎结果摊给阿宏看,并动之以情。由于阿宏的儿子也遭前妻带走,并被前妻的同居人虐杀,警方希望他能本着同理心,让女童安息,最后终于突破他的心防,坦承犯案,警方随即要求他画出弃尸现场图,但他却画了一个大石块掉在水沟中,一度怀疑他是随便乱画,半信半疑之下,还是将他带往基隆展开查察。

黄建荣说,他印象非常深刻,寻找女童尸体那天,基隆下着倾盆大雨,检警一行人由阿宏带领,走到位于山坡上的房屋,之后再循着阶梯至屋后,果然看到一道宽3公尺、深10余公尺的水沟,沟中确有一个水泥块,但因水沟可供立足的地方不多,最后6名员警葬仪社人员带着棍子及绳索下去,尝试把水泥块搬上来。

因为雨势很大、施力点不多,这群壮汉竟然搬不动水泥块。黄建荣表示,根据他过去侦办刑案的经验,遇到状况时,只要买金纸、香烛祭拜,并祈求被害人能协助破案,案件都会有转机,于是他派人买来祭拜用品,并请检察官一起上香。

说也奇怪,在上完香、烧完金纸后,大雨竟慢慢变小,最后停止。黄建荣说,也许只是巧合,但他相信自助后必有天助,这时原班人马再下沟搬水泥块,似乎瞬间变轻,一下子就拉了上来。当员警把水泥块安放到货车上后,天空竟然再度下起倾盆大雨,仿佛是女童显灵,连老天也为她哭泣。

车队回到宜兰殡仪馆,葬仪社人员用大型电钻钻开水泥块,由于女童被封在水泥块一年多,打开时飘散出恶臭,黄建荣请人烧香祭拜,利用香的味道,才把臭味压制下来。随后,葬仪社人员改换小支电钻细细打磨切割,女童的头、脸及身形,才又重见天日。

阿宏供称,案发当天女童不乖,大吵大闹、不吃饭,甚至还把住处弄得乱七八糟,他因吸毒又喝了酒,感觉烦闷,就脱光女童的衣服,并用爱的小手打她,之后再叫女童到墙边罚站,还拿电风扇吹她,自己则倒头就睡。由于时值冬季,女童不堪凌虐,等阿宏睡醒时已全身冰冷、倒在地上。

阿宏指出,他见状吓了一跳,还把女童抱进浴室里泡热水,但她已没反应。黄建荣表示,当时阿宏如果能把女童送医,说不定还有救,但最终他走错了一步。

女童明显死亡后,曾经当过水泥工的阿宏,先到附近工地偷了2包水泥,再把尸体装进帆布袋,并找了一个纸箱当模具,将帆布袋放入纸箱,最后把搅拌好的水泥浆灌入,将女童封在水泥块中,原本打算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挖个洞,把水泥块埋入,因此用绳索半拖半推把沉重的水泥块往屋后移动,结果不小心滑落沟中。

黄建荣告诉本刊,阿宏被逮捕时,身上带着10多张平安符,员警问他原因,他说自己不小心害死女童后,女童便时常来到他的梦中,有时找他玩,有时却又找他索命,所以才会随身携带平安符,让自己安心。

侦办过程中,警方一度怀疑是否有共犯,因为凭他一人之力,很难将沉重的水泥块移送至屋后沟中。不过,经现场模拟,发现依照阿宏的方法,确实能独力犯案,最终阿宏被判刑20年定谳,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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