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蔡赖陈 新三角恐怖平衡(张景为)
2020年蔡英文总统连任,与副总统陈建仁(左)及民进党副总统当选人赖清德(右)一起出席国际记者会。(刘宗龙摄)
蔡总统任期最后一年的内阁改组,终于尘埃落定,由前副总统陈建仁接任新阁揆,从目前已确认的名单来看,整体属于中度改组幅度,并无太出人意外的人选布局。而外界对此次陈内阁的议论重点有二:一是所呈现的阵容,陈揆能否扛得下后蔡时期的政务推动?二是由蔡英文主导的陈内阁运作,会对民进党主席赖清德进取2024总统大位产生何种影响?
这次内阁改组在时机上有其极为微妙之处,因为蔡总统任期只剩1年多,所以既非是争取总统连任选举的战斗内阁,也不像是因卸任在即的守成内阁,反而是面临外有政党轮替冲击,内有如何巧妙卡住赖清德挑战、又能延续民进党执政的双重考量。
蔡政府这次高层人事改组,乍看仍是将败选或任满者如林佳龙、郑文灿、林右昌等「失业者联盟」委以重任,但其实这是延续了民进党有计划栽培中壮代人才的传统,这种布局虽然引起在野党的嘲讽,但长远来看则是正面的规画。值得注意的是,副阁揆的角色一向并不受人重视,但此次却因郑文灿而备受瞩目,甚至外界认为以其丰富的党政资历,未来极可能成为拥有实权的强势副阁揆。
当初陈建仁、郑文灿两人,都被认为是蔡英文有意提拔,作为箝制赖清德选总统的黑马或活棋,如今虽因情势有变,但转个弯后,新内阁「仁灿配」的搭配在蔡英文的幕后主导操控下,会产生何种变化?灿会不会超越仁?仁灿二人如果再转个弯,会不会又成为赖清德更上层楼的变数,颇堪玩味。
从刚霸的苏贞昌换成柔和的陈建仁,这也结束了之前4年蔡苏二人因互相需要、各取所需而相互的尊重,让苏贞昌能够以其个人霸气与资历,掌握绝对的政务主导、行政资源一把抓;民进党的党政运作未来将进入新的生态,蔡英文的角色与手腕将更见凸显。新内阁目前虽维持了表面上的派系平衡,但实质上,陈建仁能否镇住各派系是一回事,英系的重新擡头,赖清德如何自救,恐怕才是真正的关键。
对赖清德而言,陈内阁未来运作的成败是奇正相生、祸福相倚的变数,赖当然希望民进党执政受民意的肯定,进而让他选上总统,然而若陈内阁短时间内表现超乎预期的优异,难保英系不会借机兴风作浪,蔡英文将如何出手也亦未可知。
更现实的是,陈内阁拥有的行政权力与资源,绝对比赖主席的党中央大得多,赖想在党务改革上做得比陈的政务推动更亮眼,先天上根本难上加难;而且许多党的革新,也需要行政机器的配合,面临党政未必同心配合的赖主席,党务改革成绩单的幅度与影响力,恐怕不得不受制于蔡总统与陈揆的脸色。
蔡英文要避免跛脚,加上陈建仁的全力配合,碰上誓言要重新擦亮民进党招牌的赖清德,这一个不等边、恐怖平衡的新三角关系将如何解题?
(作者为资深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