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过一种不显著的生活-属于里尔克的秘密队伍
而大陆,则是在一九九六年由臧棣所编,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里尔克诗选》当中,收了朦胧派诗人张曙光翻译的《献给奥尔弗斯的十四行诗》和李魁贤翻译的《杜英诺悲歌》,这两首诗才终于出现中文版本。
现代诗的追求,从形式的古典主义、情感的抒情主义、到精神的浪漫主义,几乎在中文的世界里也可以同样看到。然而,进入到了神学和美学的哲学探讨以后,在中文的现代诗里似乎就不是那么容易看到了。台湾的杨牧,也许算得上半个吧。
如果诗人是这个时代最敏锐的触感,那么在中文世界里,人们的追求似乎还少了很重要的一块。
而里尔克,走在许多人的前面。
一九二六年,才五十一岁的诗人因为白血病去世于瑞士。在他的墓碑上,镌刻着诗人为自己所写的墓志铭:
「玫瑰,哦纯粹的对立。愿在这些眼睑下,不是任何人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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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开的了杜伊诺,开始进入了斯洛维尼亚。这个从南斯拉夫解体出来的国家,是巴尔干半岛上最纯粹的欧洲。我们先朝北,往朱利亚的阿尔卑斯山,再逐渐南下,随着每天不同的气候,选择当天拜访的景点。
我在脸书上这样写着:「这段旅程终于快要暂时告一段落,我们的车子开进了的里雅斯特(Trieste)这个亚德里亚海北端的大城。这里曾经是奥匈帝国的重镇,义大利文化、斯拉夫文化和土耳其文化的交叉地,许多许多文人和英雄豪杰流连的地方。我们将车子开进了城,明天一早就是第三届欧洲分析心理学的大会。
「我们根据网路上的资料,找了一家在饭店附近的餐厅。坐下来,仔细听隔壁坐着聊天,立刻就知道是五个荣格分析师,果真也是来开明天的会议的。旅程真的就暂时结束了。」
开了五天的会议以后,我们才终于到威尼斯开始漫游。
我想起了冯至在他《十四行集》中的第五首,也是题名为〈威尼斯〉:
我永远不会忘记/西方的那座水城,它是个人世的象征,千百个寂寞的集体 一个寂寞是一座岛,一座座都结成朋友/当你向我拉一拉手,便像一座水上的桥 当你向我笑一笑,便像是对面岛上/忽然开了一扇楼窗 只担心夜深静悄,楼上的窗儿关闭,桥上也断了人迹
在这个时代,楼上的窗儿也许一度关闭,桥上也一度断了人迹,但终究这次暂时。人们还是会继续向前走的,走向那远处的召唤。
声音,声音。听啊,我的心,就像只有/圣徒曾听过的那样:听到那巨大的呼声将她们
从地上举起;她们却依旧跪求着/无以为力,并且对它不理会/就是这样他们聆听着……(《杜伊诺哀歌》第一首)
注:本文许多的资料,参考自张松建〈里尔克在中国:传播与影响初探,一九一七~一九四九〉一文,和刘皓明所译的《杜伊诺哀歌》一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