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生」国小师松岛义夫 回日30年仍记得学生姓名
▲松岛义夫写给昔日学生陈淑女校长的第一封信(共五页,此为第一页)。(图/淡水古迹博物馆,下同。)
随着海角七号、湾生回家等电影上映,湾生(生长于台湾、二战后被迫返日的日本人)们的故事逐渐为人所知,这次要分享的故事发生在淡水,曾任淡水、鹭江国小校长的陈淑女,幼时曾受恩师松岛义夫教导,并在今年淡水古迹博物馆口述历史研究计划中,将松岛老师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我知道你当了母校校长,又住在我住过四年的校长宿舍,忆及学校宿舍在美丽的高丘上,可以瞭望淡水河、大屯山与对面的观音山…… 」松岛义夫在遣返后与昔日学生断了音讯,直到陈淑女请日籍友人代为寻找,信件几经辗转,在1974年终于接获这封富有浓郁乡愁的回函,睽违28年后重新牵系起这段难得的师生情谊。
▼越战前战后时代的两位校长,同时也是师生关系的松岛义夫与陈淑女。
松岛义夫是陈淑女就读淡水西国民学校(今文化国小)六年级的级任老师兼代理校长,陈淑女回忆,老师包办了所有科目,尤其重视音乐,以培养学生的气质,其夫人也协助教导家政和日本礼仪,如衣物收纳、倒茶、喝茶、和开关拉门的礼仪,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全人格教育的一环。」陈淑女如是说。
但日本投降后,松岛义夫的心境复杂起来,虽祝福台湾成为新生的国家,内心却有寂寞的感受,因为他生于澎湖,在台北受教育、工作,早已视台湾为故乡,却和其他日本人一样,面临被遣返的命运;在等候遣返期间,仍受淡水人的温情照顾,让松岛铭记在心,在与陈淑女的通信中,表达始终对淡水的山水与人情充满思念与感激,也渴望回到淡水探望故旧。
▼日治时期淡水西国民学校最后一任代理校长松岛义夫于1977年5月重返心灵故乡。
应陈淑女与其他校友之邀,松岛在1977年与1988年两度来台,师生重聚一堂,重温昔日的纯真与甜蜜,松岛甚至都还记得学生们的名字;然而日本护照在台签证仅有 3 个月期限,且延长困难,尽管松岛很想留在淡水,却只得依依不舍地回到日本,直到过世前,依然念念不忘台湾,很想再见学生们一面。
淡水古迹博物馆代理馆长翁玉琴表示,本次的口述历史纪录,以淡水地区教育界、建筑界、教会及文史工作者等具代表性耆老为对象,透过纪录他们生活于日本时期与终战后的人生故事,来钩勒出早期淡水生活的样貌。
▼已为人母的毕业生们与级任老师松岛义夫(后排左12)阔别28年后喜相逢于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