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跟你谈天说地》我的恋爱故事(王建煊)
我和苏老师晚餐后就去台大操场逛,一逛两小时非但不觉累,而且兴趣盎然,也不知道那来的那么多话好聊。他们家的人都知道,我们晚饭后,就要去台大压马路。(示意图/达志影像)
我与苏老师的恋爱是由看电影开始。当时能娱乐的项目极少,看电影成为最普遍的选项。在当时男女关系十分保守的情况下,女孩子答应你去看电影,那就八九不离十,你可以称她是你的女朋友了。
看电影嗑瓜子!
我们的第一场电影约会,是去台北市西门町万国戏院看电影。土包子从来没跟女孩子约会,去看电影时,心想要不要准备一点零食呀?结果买了一包瓜子带去,一边看电影,一边嗑瓜子,似乎很不错。
但电影开始,院内十分安静,嗑瓜子声,清楚可闻,好像全场都知道我们在嗑瓜子,还没有嗑几粒,就赶快收起来了。土包子恋爱的糗事,到现在都还记得。
有次在西门町逛街,午饭时,刚好经过一家旅馆内的餐厅。我建议去这家餐厅午餐,苏老师不肯。我很奇怪,这家旅馆,一楼餐厅很漂亮呀!苏老师说,吃完饭出来时,别人会误以为我们是从旅馆开房间出来的,不行。这么小心,我领教了。想到从前男女恋爱,多么注意形象,绝对不染闲言闲语,与现在真是大不同。
我们恋爱的交通工具,是我的一辆脚踏车,苏老师坐在后座,搂着我,行遍台北市各大街小巷。我们两家住得很近,我住台北市和平东路旁的安东街(今瑞安街),她家在和平东路旁的温州街,来往十分方便。
到台大压马路
苏老师父亲是台大物理系的名教授,宿舍是独户日式平房,离台大很近。我们晚餐后就去台大操场逛,一逛两小时非但不觉累,而且兴趣盎然,也不知道那来的那么多话好聊。他们家的人都知道,我们晚饭后,就要去台大压马路。
人在谈恋爱时,好像世界上只有一件事,就是与女朋友约会,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就是你的恋人,女朋友。那时我在台中水湳机场服役,当财务官,每月可以有几天假期,回台北当然就是去看苏老师。有次回到家正值台风天,而且正在刮风下大雨,不行!非去不可,现在就要去。母亲看着我上三轮车,嘴上说了句:「儿子没有了,儿子没有了!」这句话到现在我还记得。到了苏老师家时,他们也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台风雨,这个孩子还来造访,看样子女儿不嫁不行了。
两三天一封情书
那个时候,电讯不像现在这样价廉物美,没有手机,打电话费用很贵,都是靠写信,大家称为情书,每两三天就写一封。接到情书,都来不急拆就想看内容。那时机关里一天收信两次,上午接到苏老师信后,下午仍然会去信箱看看有没有奇迹出现,又有苏老师的来信?当然不会有。
但也有一、两次,下午真的又收到苏老师的信,欣喜之至。这些来往的情书,到现在我们都留着,记录着我们人生的一段美好回忆。
我在台中服役,寝室外面有块地可种花,我有次种番茄,结实后,用罐子装起来寄给苏老师。干嘛?没干嘛!只是事事都会想到她!
那时我们家很穷,没有照相机,第一次跟苏老师约会出游时,还是请我妹妹向她朋友借了一个骨董相机,虽可照出相片,但效果奇差,但总比没有好。当时相机是奢侈品,好一点相机,别人是不会借给你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接受准岳父的口试
我们恋爱已十分成熟时,有天苏老师告诉我,她父亲要与我谈谈。大家开玩笑说,这是口试,如果不及格,结婚就泡汤了。地点约在晚饭后,我和苏老师习惯去压马路的台大操场。
可是当晚在操场转了好几圈,这位可能的岳父,台大名教授,整晚几乎都言不及义,不知道他在讲甚么?想从我身上知道些甚么?那场口试就这么草草收场。
后来到我年岁渐长,历练多了时,我才知道,嫁女儿最难过不舍的是父亲。曾经有位父亲嫁女儿,婚礼前,一直暗自饮泣,无法牵女儿手进入礼堂。父爱何其大!父亲感情的脆弱,常不为人知!
(作者为前监察院院长,本文作者授权中时新闻网与台湾醒报同步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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