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堕落 歪妹学者横行
(图/本报系资料照)
在20年多前,一档综艺节目中有一组喜剧搭档,由方芳与张永正分饰方哥与歪妹二角。歪妹从头至尾只有重复一句台词,就是「对呀!」当时正值国民党威权统治末期,校园中对于附和国民党没有自我意识的学者教授常常讥之为「歪妹学者」,认为他们对政府只会言听计从说:「对呀!」从去年的NCC关中天新闻台到今年本土疫苗审查,甚至前副总统陈建仁对高端疫苗的护航,都看到许多学者照着政府的剧本演出,说不定还帮政府写剧本。可见即便解严了,在学者脊梁上的压力消失了,知识分子好像也没有站得比较直。
说穿了,就是学术为政治服务的情形不但没有改善,反而变本加厉。德国社会学家韦伯曾发表题为「以学术为志业」和「以政治为志业」的两篇演讲。在「以学术为志业」的演讲中,他指出学术工作是一门专业的工作,目的在追求真理,要尽可能保持价值中立。学术工作者只是知识的搬运工,不是街头的先知,必须忍受求真求知之路上的孤独与寂寞。他还强调为了追求真理必须排拒政治的压力与诱惑。
而真正以政治为志业的政治家拥有两种伦理,即「信念伦理」与「责任伦理」。从政者必须有强烈的价值信仰,将信仰付诸行动并为结果负责。
韦伯分别阐述了学术与政治的伦理价值,未能说明现代社会越来越复杂分殊的专业知识与政治权力的关系,即科技官僚政治的问题。科技官僚政治不仅发生在官僚体系,也发生在政府专业、独立的审查机制中。这些平日在学术界中的学者专家,究竟依照自己的专业训练与知识做出独立判断,还是甘愿为政府背书做橡皮图章,有时便成了浮士德的交易,对灵魂与伦理的一大考验。
理论上,这些参与政府审查机制的学者应该依据事实证据的求真精神建立起的认知与信仰,抵抗外界压力,做出判断,并为之负起责任。遗憾地,越来越多审查机制中学者的表现非但未见对于科学与信仰的坚持。对于政府外流「剧本」中所标示的「亲绿」、「好说话」、「乖乖牌」也未见自清,完全不在乎个人清誉,任由唾面自干,甚至沾沾自喜。这次疫苗审查也传说撤换许多委员,目前的审查委员中多是球员兼裁判,未能利益回避,丝毫不避讳瓜田李下之议。
学界堕落已非一日之寒,与权力、金钱的纠葛不清早已屡见不鲜,上行下效。贵为台湾学术龙头的中研院前院长翁启惠之前涉及在浩鼎公司公布新药解盲失败当天出脱持股,涉嫌内线交易罪嫌,虽然司法判定无罪,但其持股及卖股过程仍备受质疑。现在又有陈建仁前副总统、中研院院士,在未知疫苗实验中接种的究竟是疫苗或是安慰剂的盲测阶段,竟然出面表示无副作用,明显有误导民众、违背学术伦理之嫌。
现在许多学者早已不只是应声虫般的歪妹学者,学术的专业伦理与社会责任,早抛在九霄云外。他们像花蝴蝶穿梭在校园、政治与财团之间,无入而不自得,入戏、抢戏连专业演员都自叹弗如。他们所留下的负面影响,却是要全民买单。 (作者为退休大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