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幸福绿皮书》颠倒版的《温馨接送情》

图文/镜周刊

平权运动蓄势待发、但更多阻力虎视眈眈的1960年代初期,黑人钢琴家宁可放弃更高的报酬也要深入美国南方举办演奏会,他雇了1名义大利裔的白人大老粗当司机(兼保镖)。可以想见,从肤色阶级性格、甚至性取向都天差地远的2个男人,会因为这趟公路之旅而改变彼此的人生

片名所指的「绿皮书」并没在片头被揭示,而是在启程之际,才被交到白人司机手里,那么理所当然(对黑人而言),又有点措手不及(白人根本不晓得这玩意是啥)。书中所指的「享受假期,远离烦忧」说穿了根本是在警告哪些地方黑人可以入住和就餐,哪些不行!正因为当时在种族上,白人明显高于黑人;但在这个雇佣关系里,黑人才上司。肤色与阶级的错位,让主角得以转换角度去理解现实的可议。

讽刺的是,黑人在舞台上被赞为天才、在宴会被奉为贵宾,却连个洗手间都不准进,情欲也得偷偷摸摸。作为观众,回头看过往,可以毫不犹豫嗤之以鼻或忿忿不平;但直视当下,会发现人权与尊重从来就不是一个已经完成的课题片中这些被现在以为食古不化的高级白人,正是当下许多人(无论肤色、性别)的写照,只不过换个理由方式,而且绝口否认自己歧视。

同时,这位音乐家对「传统」黑人文化陌生,又拉出了一个外表与内在身分认同的落差,饶负趣味地对政治正确做了莞尔的调侃。在类似议题较之以往有更多挖掘与呈现的当下,《幸福绿皮书》不像史派克李的《黑色党徒》尖锐愤慨,甚至在温馨中带着点喜感。像是颠倒版的《温馨接送情》。维果莫坦森马赫夏拉阿里不同以往的表演,也激出可观的演技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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