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化兄弟檔家門口創業打進歐美 犀牛盾再拚100%回收手機殼大業
犀牛盾创办人:王靖夫(左)、王靖谕(右)。商业周刊提供
【文● 管婺媛】
讲到手机壳,耐摔、防破,你第一个想到的品牌是什么?
十个人,至少五人会给出同一个答案:犀牛盾(RhinoShield)。
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它是一家正港的台湾品牌,全线手机壳产品从设计、生产都在台湾,创办人是一对出身彰化的七年级生兄弟档:王靖夫、王靖谕。
一年卖的壳能叠百栋台北101它挑战让手机壳六度重生!
他们在二○一二年创业,从只有两人的公司,变成如今五百人的规模,靠着经典爆款产品如耐震防摔的手机萤幕保护膜、终身保固不变黄的透明手机壳,长年稳居台湾手机配件市场前三大。
如今,他们七成营收来自海外,在法国、德国、西班牙等地,市占也排名前三。过去五年,他们的营收年均复合成长率达三五%,一年可以卖出一百座一○一大楼高的产品。
今年三月,他们发表全台第一个百分之百可回收再制的手机壳。不仅做到扫码就可回溯产品履历,最多回收再制六次外,同时,他们誓言要在十年内,打造自家产品的封闭循环(closed loop)系统,从设计、生产到回收再制,一条龙包办。
封闭循环不容易,这代表业者除了要生产、制造、卖产品之外,还要找到方法把卖出去的产品收回来。其中,除了材料技术外,还涉及物流、通路、消费者端的合作。这是H&M、苹果等各大品牌厂都想做,却尚在实验中的事。
但这对兄弟档,创业十多年来,一路走来的经验给了他们底气: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
故事要拉回十多年前,两人创业的故事。当时,他俩不满三十岁,一人在英国剑桥大学读材料学博士、一人在和硕当产品客户经理。
创业的契机,来自当时刚问世的iPhone 4。它是第一支使用正反两面全玻璃镜面的手机,外型华美,但也因为玻璃太大片、太滑顺,经常有人失手一摔,传出「蜘蛛丝」般的灾情。
哥哥王靖夫当时每天关在研究室做材料开发,做得烦闷时,突然发现自己正在研发的材料防震度高,刚好能满足玻璃手机萤幕保护膜的需求,于是拍了影像画面传给弟弟王靖谕。
天天砸8小时玻璃测试百封信求媒体、林书豪试用
「就是它了!」兄弟俩矢志创业。一开始,没钱、没工作室,他俩创业的「起家厝」,是家门口前的一片花岗岩地板。
为了测试保护膜的防震效果,王靖谕每天坐在自家门口地板,拿钢珠狂砸玻璃,一砸就是八小时,每砸一片iPhone使用的「Gorilla Glass」(大猩猩玻璃),就是新台币六十元。
「我那时就像是在做担仔面摊一样,一做八小时不动,当时我爸妈都觉得我是不是疯了⋯⋯,还有一次,我妈以为是垃圾,一扫把全扫掉了!」接受商周专访时,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当时的心酸,如今说来都是爆笑。
同时,他们还得一起面对家庭革命。「更早之前,我们跟我爸说要创业的项目,是复育珊瑚,结果他现在看我们在砸玻璃⋯⋯,(我们)说拍影片上传就会有人给我们钱,他说:『你不要骗肖!』」王靖夫说。
当时,他们把产品送上全球最大的群众募资平台Kickstarter,目标是三十天内要募集五万英镑(依当时汇率,约合新台币二百六十万元)。但在十年前,群募在台湾还不流行,让做传统制造业出身的父亲,怎样也看不懂兄弟俩在变什么戏法。
不只如此,他们学着父亲,以为靠产品力就能通关,没想到群募除了产品好,还得靠宣传。产品上线的第一天只有十九人参加,成绩惨澹,于是,他们寄了上百封信给国外科技媒体、部落客,连球星林书豪也是写信的对象。
「当时就是无所不用其极,醒来就在写信,拜托人家试用我们的产品,」王靖谕说。为此,他们还制作了上百个媒体测试包,里面附上保护膜,以及iPhone萤幕使用的玻璃片。
群募金额虽然勉强达标,但扣除税金、平台抽成,只是打平两人之前自掏腰包的产品研发费用。
接下来的难题是,兄弟俩得在两个月内,把来自六十几个国家、三千多笔订单送出去。
这是兄弟俩在募资创业前,完全没想过的问题。两人只好再度开始写信,给所有在台湾募资、有出货需求的人:「我免费帮你出(行政)工,跟我拚货、并柜好吗?」借此来谈到优惠的快递费用,但兄弟俩仍经常半夜拉着一群同事在仓库包货到天明。
没想到,因为他们并柜的货量太大,还让FedEx亚洲区高层特地飞来台湾探视「大客户」。「结果他们一进门应该都傻眼了,就是一栋很旧的大楼,地板还铺了假草皮,拿纸箱当桌椅⋯⋯,」兄弟俩边讲边大笑。
「现在想想,我们创业计划没做得很好,没有供需概念,所以包括办公室、仓库,一开始都想得太小了,所以一直在搬家、解决问题,」王靖夫说。
创业路「被问题追着跑」如今携灿坤、台湾大拚永续
兄弟俩的创业路,一路都是在被问题追赶中成长,拿出解决方案后,面对下一步。
例如,自设电商平台,是因为没人要卖他们的产品,但也让他们可以自建即时生产系统,即时获得客户回馈,将库存降到最低。
从研发萤幕保护膜,到推出手机保护壳,是因为其他手机壳与犀牛盾保护贴不够密合,于是顺势推产品,因此成为公司第二波成长驱动引擎。
这次,他们为了做循环经济,从研发到自建工厂,砸了十亿元,是因为找不到愿意合作的模具射出代工厂。只是,这一次的挑战,比以往更为复杂,且压力更大。
一般来说,手机壳的毛利率偏高,约在三成到四成左右,有些联名产品甚至可高达七成。过去犀牛盾因为包办研发、电商行销通路,可以让产品维持一定的高毛利率,但自建工厂,势必会垫高成本。
外加,这次要成功,不可能只靠自己,还得与人结盟。「材料技术是一定可以克服的,但难在通路,怎么回收?布建得够广,才有办法做到未来制造的每个手机壳,都是百分之百可回收再制的目标,」一位国际回收再生手机品牌工程师分析。
因此,现阶段,他们除了九家直营店外,还会与灿坤、台湾大哥大、地标网通等通路以及物流业者合作,合作打造近四百个回收据点。
这对合作方有什么诱因?第一,共同倡议永续理念,可以形塑消费者意识,协助自家产品回收风气。
「我们这一、两年也都在加大回收(手机)力道,所以犀牛盾提出合作,我们也觉得非常契合,」台湾大哥大副总经理陈丽郁解释,他们相信消费者意识可以慢慢形塑,「光是今年第一季的旧机回收数量,就比去年同期成长一四○%。」
第二,犀牛盾是手机壳的强势品牌,品牌与通路之间,可以互相拉擡、带货。
「他们的产品回购率很高,是我们店面的『带路货』,所以后来我们干脆只卖两个品牌的手机壳,其中之一,就是犀牛盾。」目前全台拥有逾四十家门市的手机通讯行地标网通总经理特助赵雄威说。
在台湾布建好系统后,他们还得把模式移植至他们在欧洲的销售据点,跟时间、产能、消费者意识赛跑。
回到要做循环经济的初衷,说穿了,他们是想一改过去被问题追着跑的模式,先一步找到问题,解决它,找到创业使命。以前,他们把创业想得「小」了,现在,他们想要画出一个更「大」的愿景。
兄弟俩一度辩证一个问题:我们可以一直卖手机壳,卖一辈子吗?王靖夫说,自己是做材料出身的,自然而然,想要解决材料问题,「材料是中性的,是人没有用对方法(回收利用),让手机壳变成第二个宝特瓶,就是我们的目标。」
他们说,今年感觉又像是回到创业第一年,充满热情。以前,弟弟偶尔会拉着哥哥踩煞车,但这次,他们决定一起把油门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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