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维亚总统披露专机迫降维也纳“受辱”全过程[2013-07-09]

西班牙国家报》网站7月8日文章】题:“总统,我们无法飞越法国,我们没油了”(作者梅韦尔·阿斯奎)

7月2日,玻利维亚总统埃沃·莫拉莱斯成为一场激怒整个拉美地区的外交事件主角。在从莫斯科返回玻利维亚的途中,他所乘坐的专机因被怀疑搭载了美国棱镜”项目揭秘者爱德华·斯诺登而遭到法国、意大利葡萄牙等3个欧洲国家拒绝飞越领空的对待。最终总统专机迫降在维也纳,莫拉莱斯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夜晚。以下是莫拉莱斯总统在抵达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后讲述的惊险遭遇。

“根本不是技术性原因

“我很高兴地登上飞机,对飞机非常满意。我们满载而归,因为我们与俄罗斯联邦总统普京举行了成果丰厚的会谈。

“我当时十分高兴。下周我们就将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签订协议,而且他们告诉我,俄罗斯一家大型热电企业也将访问玻利维亚,签署新的投资协议。

“我一直在想投资的事情,想着与俄罗斯在油气资源方面新的合作,以及因此可能创造出更多的外汇来满足人民的需要和能源需求

“在莫斯科,他们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准备返回玻利维亚,计划是从俄罗斯起飞,经过葡萄牙和圭亚那,最终抵达拉巴斯。就在我与普京总统会谈前不久,他们通知我,因为技术性原因,我们不能飞往葡萄牙。随后我就意识到其实根本不是技术性原因。”

“我们已经没油了”

“我打电话给外长戴维·乔克万卡,向他解释了当时的局面。他为我们争取到了经停大加那利岛拉斯帕尔马斯(位于西班牙加那利群岛——本网注)的许可航班计划得到了批准。一切恢复了平静。

“那时我仍旧思考着此次莫斯科之行的成果。就在此时,航班飞行员、空军上校、总统专机组指挥官利亚尔·阿里斯佩走过来对我说: 他们取消了许可,我们不能进入法国领空。 当时距离抵达法国领空还有几分钟时间所有人都感到震惊,而且担心。

“第一个选择是飞回俄罗斯,但是因为燃料不够这可能是个冒险行为。飞行员于是与维也纳机场塔台取得联系,申请紧急迫降,因为我们已经没油了。

“我们成功降落。我非常感谢维也纳机场工作人员提供的帮助。也感谢奥地利总统和总理,他们前来探望我,并一直陪伴我们直到再次登机

“维也纳机场方面给我们提供了一间小办公室。我开始打电话给副总统和外长,以便尽快了解为何我们的航班被拒绝飞越法国领空。飞行员还告诉我,意大利也拒绝我们飞越领空。”

“你不能检查飞机”

“我一直不明白,谁能有权力拒绝一个国家的总统专机飞越领空。

“西班牙驻奥地利大使也来到机场,他说我可以离开并前往西班牙,但首先必须检查总统专机,如果我们想降落在大加那利岛拉斯帕尔马斯,就必须接受检查。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斯诺登。我告诉他,我知道这位先生,因为看了很多报道,但是我不认识他。我们遵守国际公约,因此我们不会带任何人到玻利维亚。

“大使一直在与他们的副首相联络。在我告诉他我的态度后,他起身离开了,并说要询问一下副首相。他回来后告诉我们,检查飞机是西班牙政府的一致意见。但我们的外长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我说: 你不能检查飞机。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没有搭载任何人的话,你就是把我当说谎者对待,你认为埃沃总统就是个说谎者,但是总统不会说谎。

“他再一次出去询问,回来后他要求我邀请他上飞机喝一杯咖啡。当然,这样他就会认为可以趁此机会检查飞机内部了。

“我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想要强行检查飞机,我不能反对军方警方采取的行动,我没有必要抵抗。于是,大使先生害怕了,不再敢强行检查。

“之后他要求我和副首相对话。但是我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们想和我对话,请你们的首相来,而不是副首相。”

“不会屈从于要挟”

“我打电话给克里斯蒂娜总统(阿根廷总统——本网注),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律师,她从司法的角度给了我建议。还有科雷亚总统(厄瓜多尔总统——本网注)和马杜罗总统(委内瑞拉总统——本网注),他们对此事都很关心。

“他们给了我力量。他们一再跟我说:埃沃,他们没有理由控制你的飞机。要知道一国总统的飞机就相当于这个国家的使馆。于是,我更加坚定了。

“奥地利总统也一直陪着我,直到西班牙驻奥大使再次出现,通知我们航班允许起飞了。如果当时我允许西班牙方面检查飞机,或许我们在迫降维也纳机场大约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再次起飞了。但是,我们并不准备为了尽早离开而让西班牙或其他任何国家满意,更不要说美国。我们是有尊严的,我们拥有主权,我们为伟大的祖国感到骄傲,永远不会讨好谁,也不会屈从于这样的要挟。”

“我们丝毫不惧怕”

“要说我对这次事件有何感想,我认为还有待研究和分析。想想看,玻利维亚时间7月2日下午3点到4点,我们迫降在维也纳机场,同一天的6点到7点,美国在拉巴斯的使馆就提出了对斯诺登的引渡申请。这就是恐吓。

“他们利用特工实施恐吓,企图让拉美和加勒比地区闭嘴并教训我们。他们不希望以反资本主义的总统们为首的社会运动得到解放。他们不能接受我们可以比新自由主义更好地管理我们自己。

“但是,我们不会沉默,我们丝毫不惧怕。这是攻击,是挑衅,但不是针对我本人,而是针对土著人的社会运动。

“可以肯定的是,帝国及其走狗们认为可以像恐吓为解放而斗争的人民那样恐吓一国之总统。他们不会得逞。我们已经不再身处帝国或殖民时代,现在是属于反抗侵略和掠夺的人民的时代。社会运动必须帮助人民的解放斗争,欧洲的那些社会运动都已经服从于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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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玻利维亚总统披露专机迫降维也纳“受辱”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