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讯/张显耀提油保命 炸出最扯政治气爆

电视上,张显耀噙着泪水、面露冤屈,哽咽地说:「我已经把相关讯息写在我的遗言里,」同时也指出他将把相关内容交给律师,主持人郑丽文吓得问他:「你不会想不开吧?」张显耀语气沉重:「这样子的追杀我,就像黑帮在追杀叛徒一样,铺天盖地,我觉得非常寒心!」

编剧粗糙、说词反复最大共谍变成最大乌龙

节目到后来,成为郑、张和与谈人台大教授林火旺,这三位曾是马团队成员却提前「阵亡」的人,一起悲愤地痛批「党政高层」如何把持权力、误导最高层,他们把矛头指向金溥聪多年来排除异己的作为。

「这在演哪出?」节目最后,观众看到3人情绪激动互相拥抱、互道加油,直比当红的「新世纪福尔摩斯」推理剧更高潮迭起,每个人都在猜剧情、猜手法、猜坏蛋。张显耀不必上法院证明无罪,多数台湾人看到马政府编剧之烂、之反复,已经自动揪出凶手跟同情被害人了。

马政府流年不利、怪事接连不断,陆委会主委兼任海基秘书长的张显耀丢官更是拍案惊奇。从行政院8月16日发布人令以「家庭因素」去职,17日张显耀发简讯声明「被请辞」。隔几天,居然沦为被移送检调侦办的共谍嫌疑犯。这是政治内斗、被罗织的罪名?还是真的是史上最大咖的共谍案?抑或是一件擦枪走火的乌龙案?

张显耀,在政坛打滚已经20余年,从来没有如最近这段时间如此地「显耀」!

五年二班尾巴的张显耀,中央警官学校毕业,学的是公共安全,没到警界,进了国安局任职,因此遇到了其从政最重要的贵人殷宗文

殷宗文对张显耀的提携有多大?甚至包括以公费到法国去深造,在毫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拿到巴黎大学的政治学博士学位,都是殷宗文的安排。张显耀申请中山奖学金「忠诚考核」,还是当时国安局长宋心濂撰写,当时张宋两人毫无渊源,看得出张是被钦点刻意栽培、具有潜力的情治人员。张显耀自己都同意,如果没有早年这段跟随殷宗文的因缘,他的人生会走上不同的分水岭。

行事风格惹议王郁琦借力使力拔

不仅如此,殷宗文到国安会担任秘书长,张显耀学成,他都没忘把张显耀调到国安会,继续带在身边;又由于殷宗文与宋楚瑜关系深厚,更铺陈了张显耀后来离开国民党加入亲民党、成为宋楚瑜的左右手的一段因缘。

国安会时代的张显耀,办公室在总统府二楼,隔壁是国安会副秘书长胡为真,对面正是时任咨询委员的蔡英文。殷宗文经常在楼上与李登辉会谈后,就跑到他的办公室要他当场修改文稿。这个过程与历练,与他在国民党二度执政后,能到海基会、陆委会工作,关系重大。

几乎当过张显耀长官的,殷宗文也好,宋楚瑜也罢,都极度称赞张显耀的伶俐;一位媒体大老回忆,他一次与张同机出国,张要他一起办登机手续,竟悄悄帮他升等到商务舱。但是在同辈或下属间,除非是同挂的,他的人缘实在不太好。张志军来台时,张显耀在高雄西子湾由于维安发生状况,当场斥责指挥官何在的画面,是非常典型的张显耀处事风格。「看上不看下」的风评,在政坛流传得相当普遍。

2000年总统大选,张显耀在孙大千引荐下,离开国安会加入宋楚瑜团队,一位前橘形容张「行事风格鬼鬼祟祟的,老是拿着一叠资料到处推销自己,若穿起披风更像谍报人员!」○五年,为促成扁宋会,还有后来的宋楚瑜访问大陆的搭桥之旅,张显耀更把谍报任务发挥到淋漓尽致,不仅穿梭两岸,还与阿扁的幕僚马永成等人约在亲民党中央党部附近的长荣饭店密商,这就是张显耀最擅长的领域,穿梭在宋楚瑜、扁政府、马政府、北京国台办之间,把所有任务搞得像特务一样。

不过,即使张显耀得到宋楚瑜的赏识,在亲民党内部人缘还是非常差,加上脾气火爆,例如担任政策中心主任时,曾经气到当着秘书面前摔坏手机,隔几天气消了,还用胶带缠一缠继续使用;担任立委,办公室助理大都受不了他的臭脾气,几乎待不到半年就闪人。立院同僚观察,张显耀爱权重于爱钱,虽然好大喜功、爱当官,但会为了工作「使命必达」,当初就是因为只顾工作冷落妻子才会离婚。

不少亲民党人认为,张显耀情报出身,本身关系与背景十分复杂。亲民党前立委刘文雄就曾形容「有人是双面谍,张显耀比较像是四面谍!」橘营人士举例,在国亲整合过程,张显耀负责穿梭两党之间,一下子跟吴伯雄报告这个、一下子又跟宋楚瑜报告那个,最后还跟国安系统说明一下,「谁都可以是他的老板,只要给他任务,他一定可以衔命完成。」

脾气火爆、个性复杂、拥有多面谍的历史,这样的人,当初是如何进入马政府?从其资历来看,张显耀在国安局与国安会、立法委员的历练,让他比同侪更受到重用。政坛传闻,张显耀因为促成国亲整合有功,在一二年卸任立委后,获得当时行政院长吴敦义的推荐,被延揽进入马团队,而当时征询张显耀职务有二,包括担任国安会咨委,另一则是陆委会副主委。

最后,张显耀选择进入陆委会担任赖幸媛的副手,两年前,赖幸媛外放WTO(世界贸易组织)代表,马英九改派嫡系亲信王郁琦接掌陆委会,即传出张王两人不和。一位蓝委就说,张显耀自视两岸人脉广、资历深,打从心里看轻王郁琦,这一层心结让两人难有合作默契。

例如,王郁琦认为张显耀与媒体关系太好、与立委互动太密切,有泄密的可能,因而特别拔擢文宣系统出身的吴美红担任副主委兼任发言人;不过,这显然没有封住他的嘴,仍不时向媒体透露讯息。

又例如,今年2月王郁琦访问上海与国台办主任张志军会谈,由于遭到外界质疑没谈出太多实质内容,当时张显耀就一一打给熟识的媒体记者,透露大陆就海基海协两会互设办事处与人道探视问题,已决定作出让步。

张志军六月访台后引起维安疏失,闹得沸沸扬扬,张显耀随后也主动邀宴两岸路线的记者,并提及张志军被抗议者宝特瓶时「一度腿软」,是他帮忙扶张志军;甚至还私下批评高雄市警察局长黄茂穗,在西子湾抗议民众向张志军泼漆后「当场吓傻了」,在在都让王郁琦不悦......

原文选自财讯双周刊45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