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士昕專欄／紀錄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獨立製表的未來無限！

站在 2025 年的起点上，不免要回顾一下过往一年的全球表坛大事和台湾市场变化，若要着重于独立制表的范畴，就不能不提及 F.P. Journe 的 Tourbillon à Remontoire d'Egalité 腕表。2024 年 11 月 8 日由富艺斯 Phillips 所举办的拍卖中，这只拍品以 732 万瑞郎（约折合新台币 2 亿 7 千万元）的惊人拍价成交，一举打破了 2021 年 Philippe Dufour 大自鸣腕表所立下的纪录，也让 F.P. Journe 此一品牌再次站上众多搜藏家的竞标名单首选。

创下独立制表品牌拍品纪录的 F.P. Journe Tourbillon à Remontoire d'Egalité 腕表。 图／品牌提供

看似传统外观，创意构思却是走在前卫

这次富艺斯的日内瓦钟表秋拍，主题设定于 1980 至 1990 年代的精彩时计，而回望历史当时正是钟表产业熬过 1980 年代的石英危机，机械腕表力求复兴与突破的时期。可谓为「百家争鸣」的 1980 年代，独立制表师与品牌们都致力于钻研顶级腕表工艺，因此也诞生了不少复杂功能的杰作。而此次立下独立制表品牌拍卖纪录标竿的梦幻逸品，正是于 1999 年问世、制表大师 François-Paul Journe 在其职业生涯中所售出的首只腕表。

适中的 38 毫米表径，实心后底盖里搭载着金质机芯，配上未经修饰的表盘设计，手工雕刻的墨水文字，11 点位置的伞形针式动力储存显示，「15/93」字样代表着他个人手工制作的第 15 只作品和 1993 年的制作起始点。根据纪录当年 François-Paul Journe 仅打造 15 件作品，多数为怀表和时钟，仅有的两件腕表除了一只为个人搜藏的原型表，另一只就是破纪录拍品，可见其在历史上的珍稀与罕有。

由于台湾目前尚无 F.P. Journe 品牌的实体销售通路，邻近的日本与香港则有开设多年的专卖店，因此在台湾品牌能见度不高，多为资深爱表人士所关注与收藏。人称天才制表师的 François-Paul Journe，在 1999 年于公开展示完全自行设计的两枚原型机芯时立刻惊艳四座。一件作品 Tourbillon Souverain 是史上第一只搭载恒定动力装置的陀飞轮腕表，借由独特的结构来达成发条动力输出稳定的成效。另一件作品 Chronomèter à Résonance 则是在腕表内配置两个以共振为基础的平衡摆轮，以求走时更臻准确，突破既有框架，展现制表实力而一鸣惊人。

而在之后的 Automatique、Chronomètre Souverain、垂直陀飞轮款式，或是搭载石英机芯的 Élégante 各个系列，或是颠覆性的「机械手指时间显示」Classique FFC 腕表无一不是杰作。而 François-Paul Journe 较少为人提及的善举，则是他珍藏瑞士著名钟表专家及历史学者 Jean-Claude Sabrier 逝世后，为数逾千件的书籍、手稿、书信、目录等遗世珍贵资产，不仅是他对故友的一种纪念，更肩负着瑞士制表工艺的传承使命。

与华文社会早有缘，Bovet 再度抵台

除了国际拍卖场上的全新纪录，台湾表市在 2024 年底也盼到了两大独立制表品牌的回归，即 Bovet 播威表 与 Laurent Ferrier。相信较为资深的表友依稀还会记得 Bovet 曾于 2010 年在台北市天母开设专卖店，而今在高登钟表集团 Cortina Watch 的积极争取下，在台湾举办首场媒体发表会，品牌拥有者 Pascal Raffy 就亲自抵台出席，显见其对台湾市场潜力的重视。

了解 Bovet 这个品牌会看到创立于 1822 年的历史，但若再深究下去就会知道它是个在中国广东诞生的瑞士品牌，「播威」甚至是清朝时期就已命名的中文名称。早期以生产顶级怀表为主，颇受清朝王室贵族所喜爱。而 Pascal Raffy 在 2001 年独资收购 Bovet 之后，就以 Fleurier 山谷中的 Château de Môtiers 古堡为基础，加上 Dimier 1738 机芯厂，持续发展制表工艺并壮大品牌地位。

Bovet 品牌拥有人 Pascal Raffy 自身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资深钟表收藏家。 图／品牌提供

奠基于高级怀表的研制历史，Bovet 很具特色的 Amadeo 系统，让一只腕表能够延伸变化成怀表或小型桌钟，表款还能够双面佩戴，具有变换风格的特色。几年前还在陀飞轮表款上发明了双同轴秒针显示功能，不但让读秒更加明确，还可减少重力影响而提高准确度。这次伴随着 Pascal Raffy 先生一同来台的最新力作 Récital 28 Prowess 1 世界时区飞行陀飞轮万年历腕表，具有滚筒式的日期、星期显示，搭配位居表盘上方的陀飞轮，再加上机芯背面的手工抛磨修饰与雕刻，由 744 枚零件组成，机芯结构相当复杂，却能透过单一表冠即可轻松操作，更显背后不简单的研发实力。相信陀飞轮、世界时区与万年历功能，会是品牌发展的重心，而且在雕工以及其他珐瑯彩绘的部份也是表现重点。表款的细节相当到位，主夹板有花式雕刻，横杆与弹簧也有拉丝处理，想拥有口袋当然要够深，而品牌与表款价值也相当具有份量。

2024 年夺下 G.P.H.G「最佳机械结构大奖」的 Récital 28 Prowess 1 世界时区飞行陀飞轮万年历腕表。 图／品牌提供

低调古典之中蕴藏着细致创新的 Laurent Ferrier

另一个品牌重返台湾市场的 Laurent Ferrier，也是一个在古典设计风格的外型下，深藏着创新工艺的优质独立制表品牌。犹记得 2010 年推出的首只表款就是使用双游丝的陀飞轮腕表，极为古典的光滑流线表壳造型，加上机芯相当完美的打磨与修饰，一推出就在当年的 G.P.H.G 获得大奖。另一项创举则莫过于 Laurent Ferrier 成功打造出 18 世纪宝玑大师所发明的自然擒纵结构 Natural Escapement。

目前业界有 Kari Voutilainen 和 Laurent Ferrier 两大独立制表品牌打造出自然擒纵结构，但两者在擒纵轮齿数上略有不同，前者仅有 10 齿、后者则采用密齿设计，而皆为双擒纵轮型式，且位居摆轮轴心下方偏一侧，这种设计甚至比 Rolex 的 Chronoergy 更为省力，据说能省下 30～40% 的动力。这次 Laurent Ferrier 除了带来甫于 2024 G.P.H.G 荣获「最佳日历与天文腕表」奖项的 Classic Moon 经典系列月相年历腕表，还有融入运动表概念的 Classic Auto Sandstone 日期自动腕表，每一款皆采用双层游丝、无卡度游丝摆轮，并具活动式游丝固定装置。值得一提的是制程中有相当高的手工比例，许多细微零部件都经过制表师人手抛整，展现众多高级品牌都未必有的用心程度，才能够建立超越日内瓦印记标准的精湛水准。Laurent Ferrier 的每一只表款皆可谓为美学与工艺的完美化身。

甫于 2024 G.P.H.G 荣获「最佳日历与天文腕表大奖」的 Classic Moon 经典系列月相年历腕表。 图／品牌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