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秀枝》台湾社会给得出芭蕾舞者一个家吗?

简秀枝》台湾社会,给得出芭蕾舞者一个家吗?(图/爱传媒提供)

【爱传媒简秀枝专栏】芭蕾在台湾的边缘化处境,该如何改善!?任着怀抱芭蕾梦想的孩子,流浪他乡,这样好吗!?

台湾芭蕾舞团团长兼艺术总监庄媛婷,大声疾呼,不惜十度上书总统府请命,她挺身呼吁朝野协助,发展台湾自己的芭蕾舞团,让流浪海外的芭蕾舞者,返国效劳。

不过,舞蹈界大老张晓雄却不以为然,他反对悲情诉求,对芭蕾舞有使命感的孩子,应该追逐海外更好的学习环境,只有国际大舞台的砥砺琢磨、高度竞争,才能真正培养出国际大芭蕾舞者,大家不要妇人之仁。

张晓雄举例,在台湾科技产业不健全的年代,要不是大批台湾学人,飘洋过海,到美国学习半导体,毕业后滞留国外大厂实习、就业,最后才把专业知识与技能,全盘带回台湾,成立科学园区,才有今天半导产业的勃兴。

到海外学习先进技术与专业,是完整国际专业人的必要之痛,那是光荣的过程,各行各业都是一样。目前台湾芭蕾环境不足以造就大师,有抱负与高度的芭蕾舞者,如果还迷恋温情,非选择在台湾不可,将那将自断前程,并不足取。

日前,台湾芭蕾舞团团长兼艺术总监庄媛婷,到典藏咖啡店来,她说因为看过我写《舞径》观影心得,希望以实际遭遇,再和我谈谈深一层的台湾芭蕾舞现况。

她直接说,台湾芭蕾舞团一年只需要新台币1300万元,就能让芭蕾舞梦的年轻人有个家,在台湾跳芭蕾舞,分享父老兄弟姐妹,为什么大家见死不救!?

庄媛婷逐一分享了该舞团的活动纪录片,以及相关团员绝妙舞姿,还有他们殷切期待返家的谈话,心诚意坚,令人动容。庄媛婷说,她写过10封陈情信给总统府,现在总统府的人,都认识她了。她出示陈情书内容如下:

蔡英文总统钧鉴 :

我是台湾芭蕾舞团团长兼艺术总监庄媛婷,本次致函给总统是希望能使总统了解当前芭蕾舞在台湾发展之困境。

从教育角度切入,首先想让总统了解,国外专业芭蕾训练,所有课程规划皆以芭蕾为主轴。而台湾从舞蹈班到艺术大学舞蹈系,课程安排包含各种舞蹈(现代、民族、中国舞)等,芭蕾只是其中一项。

貌似多样化的课程规划,结果便是不够专精,导致台湾的芭蕾训练落后邻近日本、韩国、中国等至少三十年。

以日本为例,自1980年代起日本芭蕾舞者屡屡于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Prix de Lausanne)取得佳绩。韩国于2010年在第24届国际瓦尔纳芭蕾大赛(Varna International Ballet Competition)便取得男子、女子金奖与银奖。而台湾自己训练出来的芭蕾舞者,历年来只有零星几位获得过国际大赛的「入赛资格」,遑论取得前几名的成绩。

以芭蕾这项专业而言,混多样舞种的「多样化」的训练方式,完全无助于芭蕾的发展,导致国内有心往芭蕾职业发展的学子无所适从,需尽早(13~15岁以前)离开台湾前往国外学习。

而在芭蕾职业发展层面,台湾的艺术大学训练出来的舞者,主要往现代舞团发展。台湾的确有许多优秀的现代舞团,其艺术成就,也屡获国际认可。

但我们希望让总统了解的是,芭蕾舞是通往世界知名舞团工作的共同语言,所有国际舞团入征选,即使是现代舞团,也会考芭蕾 !

再度以韩国为例,历年来韩国专业芭蕾舞学校训练出的舞者,对国际舞团输出了数以千计的芭蕾职业演员,其中不乏最具代表性的波修瓦剧院(Bolshoi)、马林斯基剧院(Mariinsky)以及美国ABT。

而台湾芭蕾舞者面临的困境是,在台湾甚至没有一个国家或企业支持的职业芭蕾舞团,舞者皆是靠教学维生,而舞团的运作形式,以档期演出为主,只有在接近演出才进行密集排练。

回顾芭蕾在台湾的发展历程,始于1930年代,透过日本舞蹈家来台演出,将西方最具指标的芭蕾舞蹈带入台湾。

台籍前辈舞蹈家如林明德、许清诰、康嘉福,前往日本学习西洋古典舞蹈后,返台贡献所学,也曾在台湾掀起一股学习西洋芭蕾的热潮。

然而这一股学习西洋舞蹈的风气,在历经1949年中国国民党战败退守台湾,打着反共的名义大力透过举办民族舞蹈竞赛,舞蹈艺术被作为政治推广的工具,使原本自由发展的台湾舞蹈界与西方芭蕾就此沈寂至今。

舞蹈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无论源于东方或西方各种类别的舞蹈,皆有其独特之美感吸引着人们。

台湾的舞蹈教育与发展固然有其特殊脉络,本人于此只想提出一个切入思考的观点,芭蕾训练的逻辑与严谨性,是世界公认的。

芭蕾技巧是世界国际舞团训练之根基,韵律体操、滑冰等训练,也都纳入芭蕾的训练为选手增添肢体的使用与美感。台湾舞者在芭蕾身体训练,其实不亚于现代舞训练,然而台湾芭蕾的职业发展,却不及现代舞蓬勃,甚至相当局限。

我于2017年成立台湾芭蕾舞团以来,在整个过程中,强烈感受到芭蕾在台湾的边缘化处境。国家的艺术补助金,针对舞种的补助有极大的差距。

例如 : 文化部策划之「台湾品牌团队计划」,106年度舞蹈类别仅「云门舞集」获得3600万的补助经费,其它舞蹈类别奖助分于「演艺团队分级奖助计划」,舞蹈总补助金远低于云门舞集(每一团仅获得几十万),拿到补助资格的芭蕾舞团更是稀少,两者间金额的差距,形成巨大断层。

但实际上芭蕾舞团的经营,光是舞者的培训,如同体育选手一般,一周至少需要四到五天的常态课程与排练,才能让舞者保持于最佳状态,遑论演出的制作与行销费用。

台湾近年来在各个领域,无论是体育项目、抑或与文化相关的戏剧、电影、音乐等软性内容,皆培育出在国际上深获肯定的台湾之光,为国人增加了身为台湾人的荣耀感与凝聚力。然而在芭蕾这一块,我真切地希望在蔡总统任期,能够注意到台湾芭蕾发展的落后现况,希望能透过国家的力量的介入,改变并提升台湾芭蕾的职业发展与人才培训方向。

她不但多次写信给总统府,要他们重视台湾舞蹈教育改革的问题,还担心蔡英文总统没看到,寄了实体信给民进党中央党部,结果他们有把陈情函转交教育部,由教育部统一回答。

「教育部的回复,让我哭笑不得,当然都被官方回复敷衍掉!」她愤愤不平。

庄媛婷也出示发文文号「台教师字第1110907129号 」,由教育部师资培育及艺术教育司的回函,回复重要如下:

一、设立舞蹈艺术才能班其宗旨希望透过全面性的舞蹈教育培养出优秀之舞蹈人才,课纲的精神重视学生的核心素养,舞蹈艺才班的术科课程包含芭蕾、现代舞以及中华民族舞,借由不同舞蹈类型丰富学生身体的知识与能力,多元的肢体训练不仅让学生能够在课程中获取不同的养分,并能让肢体开发得更完整,其教学目标是希望透过目前学术兼备的课程设计下,让学生适性扬才。

二、在阅读团长转传的文章之后,深深感到团长对芭蕾的热爱,也看到贵舞团的努力,还请团长能够理解舞蹈艺才班的课纲基本精神,让舞蹈艺才班得以永续经营。

前阵子庄媛婷也申请国家剧院的外租档期,但是没有通过评议会,她很生气,直接在脸书上发文开骂。「根,是错的,还要求我们到国际级水准,是不是很可笑!」她语带讽刺。庄媛婷不惜公开「致国家两厅院舞蹈类评议委员吴义芳,林立川,赖翠霜」的回应文章:

「我是台湾芭蕾舞团艺术总监庄媛婷,本团申请布拉姆斯第一钢琴协奏曲,您们皆未给予通过,想知道您们对芭蕾的认知是如何?高难度转圈,跳很高的炫技,侧翻,柔软度高的举腿,台上舞者众多,炫丽的舞台设计 ,知名服装设计师加持,创新,蹲很低跳芭蕾。抱歉!本团历年来舞作都没有上述这些特点让你们失望,以致评议未通过。是吗!?」

庄媛婷解释,该此舞作是她们申请国家两厅院外租档期,内容是台湾芭蕾舞团与长荣交响乐团合作,上半场以钢琴家陈世伟弹奏布拉姆斯《第一号钢琴协奏曲》。下半场节目的第四首舞作是葛利格《A小调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慢板。

庄媛婷认为是非常合适的安排,但是评审团显然不领情。她对着评审说,「如果时间允许,能否拨冗静静欣赏该首作品,动作极少变化,也很简单,但,诠释该首作品的舞者陈玟桦,必须花很多时间及心力来练习!」她不解何以高品质的节目安排,却被阻挡在门外。

她认为,芭蕾舞的「高雅」「气质」比技巧训练难太多,该团舞作风格和品质,无法符合评审对芭蕾的期待,令她匪夷所思。「很想知道您们的意见与看法,如此,本团才有空间继续进步」,她挖苦地说。

「相信您们都任教于台湾各个舞蹈系,继续让我们孩子深蹲跳芭蕾,希望这不是您们对芭蕾的基本认知,感谢 国家两厅院 NTCH!」

庄媛婷说,后来他们特别安排许美玲副总监与她见面,听她诉苦,让他们明了「芭蕾舞」在台湾有多难多辛苦!她也告诉对方,会为该舞团的永续,继续努力。不过,让她耿耿于怀的是,申请了三次,三次评议都未通过,仿佛暗示该团的品质不够资格登上台北国家剧院演出。

她去询问未通过的理由,结果评议委员们给她的答案是:

「因为国家戏剧院很大又很深,芭蕾舞者气场要够强大,才能撑住舞台,通常芭蕾舞都是演舞剧,例如天鹅湖,或是像黑潮的gala」

为何台湾的芭蕾舞团不够资格在自己的国家剧院演出!一定要是国外的天鹅湖,或是国际巨星才够资格登上国家剧院舞台。 庄媛婷强调,她很努力、很用心在训练芭蕾舞者,改变她们在错误体制(指艺术学院舞蹈系)训练出来的肌肉与芭蕾技巧,该团除了很有实力,她也是社运份子,很具备冲撞体制的社运精神。

庄媛婷以她最尊敬的芭蕾舞者、也是德国汉堡芭蕾舞团的艺术总监约翰·诺伊迈尔(John Neumeier,1939-)说的话:

「对我来说,通过编舞表达的基本人类价值观始终是最重要的。 (For me, the basic human values expressed through the choreography are alway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

现在多数评议委员喜欢「多元」、「跨领域」的表演形式,舞蹈创作结合高科技影像设备或是机器人,舞者身体本身的素质,便不再是作品的核心。追求舞作「创新」「再创新」已经远远偏离艺术的本质,艺术最重要是什么,「人」「舞者」精致的身体线条与精神情感,那是科技无法取代,也永远无法「速成」。「根」是错的,还要求台湾舞团到国际水准,是可笑之举。

屋漏偏逢连夜雨,庄媛婷说,她在今年初花了2万5千元,请朋友写企划案,投国艺会3年计划补助,结果又落榜。

「问题在哪,企划写不好,不够吸引人吗?国内没有真正芭蕾舞团,没有人懂芭蕾,全都是剧团,现代舞的天下?我们不够努力,撑不够久,没资格拿补助?!」庄媛婷不满全表达在字里行间,她甚至认为,如果她是云门,不会继续申请公家单位补助,把钱留给其他小团,因为以云门的知名度,可以轻松拿到企业赞助,他们很敢拿,也很有脸拿,云门舞集一申请,国艺会就成全,让她百思不解。

庄媛婷说,她于2017年成立台湾芭蕾舞团,靠一群海外朋友默默帮忙,奇迹般的活到现在。芭蕾很难,在西方国家都难,更何况在台湾,而台湾舞蹈界,长期被中国民族舞,以及现代舞占据,芭蕾只是他们的「暖身」工具,台湾的「根」是错的,要出现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水准,是椽木求雨。

该舞团今年5岁,团队人数不多,自认是台湾最纯粹、也是顶尖芭蕾舞团,核心演出,除了传统芭蕾音乐,还包括古典音乐器乐曲、交响曲、协奏曲等,她的编舞多次挑战当代跨界曲风,但是明年面临收团危机。

前阵子疫情严重,关闭剧场,部分芭蕾舞者曾回到台湾,她们异口同声,希望看到台湾成立正规芭蕾舞团,让她们不必飘泊海外。为此,庄媛婷收集多名芭蕾舞者的心声,作为例证,她希望外界听到她们,也助上一臂之力:

嗨,我是徐嘉妤。自高中从北艺大高中部毕业后就出国念书,在去年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英国蓝伯特舞蹈学校Rambert School of Ballet and Contemporary,毕业后留在英国当自由舞者,接案,尝试各种不同的舞蹈风格和不同的编舞家工作。出国一段时间,和许多国外的编舞家工作,收获很多,也开拓了不少视野,但心里总还是期许能在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能和家人在一起的地方工作。而如果台湾的舞蹈圈能有更多人的支持,一般民众能够利用他们的空闲时间来观赏演出,台湾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芭蕾舞团,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也更有机会把自己在外所学所经历的带回来台湾分享给更多人。

大家好,我是文慧仪,我15岁就读美国匹兹堡芭蕾学校,18岁前往欧洲参加甄试并成为罗马尼亚国家歌剧院舞者 ,之后因为疫情又来到了中国,现在在重庆芭蕾舞团工作。从小到大我的老师都一直告诉我,要跳芭蕾就去国外发展吧!这里没有好的学习环境没有平台给你,所以后来身边学芭蕾的同学和我长大后都各奔东西到世界各地,留在台湾的人就只剩到处去补习班找课教这条路走了。真心希望大家支持台湾芭蕾舞团,让台湾想跳芭蕾的年轻人在未来有个稳定的平台及演出机会,可以在自己家乡跳舞,不用永远只能出国。

周思岑与李佳祐

2020年台湾芭蕾舞团在101顶楼跳舞的影片中,女主角就是周思岑,男舞者是她的男朋友李佳祐。他们两个当时都还是香港演艺学院芭蕾系的学生。

因为疫情短暂回台湾,他们当时一直跟庄媛婷说,希望他们今年毕业,可以回台湾芭蕾舞团跳舞。现在周思岑回到香港芭蕾舞团,是香港芭蕾舞团实习舞者,拥有极优渥薪水,但还是希望返台。而李佳祐则在哈尔滨芭蕾舞团,两地隔离,很是揪心。

「我做不到,留不住这样的人材,很难过!」庄媛婷说。

庄媛婷忍不住出示德国汉堡芭蕾舞团,前几天的限时动态,他们演出贝多芬交响曲,第二段和第三段影片,是他们的青少年芭蕾舞团在美术馆演出;第四段是他们演出谢幕,爆满的观众。

「我们离人家好远好远⋯⋯好远,不管是在专业舞者培训,或是职业舞团的经营,还有人民的艺文素养,可能追100年都追不上!」庄媛婷感慨万千。

对于台湾芭蕾舞团的处境,以及团长庄媛婷的心情,张晓雄说,他很了解,也很同情。芭蕾舞可以在台湾继续存在,他乐观其成,但一定要自辟财源,找到存活下去的赞助者,而不是抢夺其他舞团的资源。

张晓雄分析指出,台湾适不适合发展芭蕾舞,有人说因为台湾舞者,身材不好,所以不适合,其实,身材不是唯一的考量,谈芭蕾舞,应该从历史文化脉络与当代精神等角度出发。

台湾已经走在民主自由,经济发展是事实,中产阶级擡头,力求放松精神枷锁。崇尚庶民价值的社会。

艺术要贴进生活,张晓雄解释,自从资本主义擡头之后,象征权贵阶段的芭蕾舞,有保存必要,但并不符合当代人的精神追求,社会现代化之后,当代舞才是反应庶民生活的舞种。台湾已经走过封建、威权,民主社会,不是培养传统古典芭蕾舞最合适的地方。

如众所皆知,芭蕾,是西方古典,巴洛克时代的风格、审美观,封建王朝下的产物,阶级分明,往往是权贵人家高人一等的雅好。

就像东方的中国,也有京剧、国剧、平剧、歌仔戏⋯,传统戏曲,强调忠孝节义、忠臣烈士,是历史留下来的,有存在必要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环境的改变,欧洲在20年代,就出现各种不同的社会革命,才有《春之祭》的产生,而芭蕾舞本身也一样,革命了逾百年,芭蕾舞剧大都走向现代芭蕾,那是不可抗拒的趋势。为了训练身体素质,一样可进入芭蕾舞团,但是时代诉求,已转向西方当代芭蕾舞。

再以70年代三大编舞,都加入斯图加各芭蕾舞团,但有志一同,都走向当代芭蕾发展,现代社会,非单一封建婶美,非常乐于反应现实,历史题材,例如婚礼等。

舞蹈是历史发声的工具,以教育的角度来看,它是资源、平台,不能以个人艺术偏好异质性艺术能力(量)。当代精神:包容尊重、多元、可及性,把最大的自由度交给学生。

台湾已经是舞蹈人口全球最稠密的国家,一年300个毕业生,必须是人才输出,出国之前,学习的舞种越多,越能融会贯通,一旦出国学习先进国家的舞蹈精髓,更能入境随俗,将来带回来与时俱进的新东西,台湾舞者才有未来。

如果想成为出色舞者,一定要把脖子挺起来,眼光放远,意志坚定,站在舞台上展现企图心与自信心,不能整天想着回家。

云门舞集一年是拿政府3千万元补助是事实,乍看很不公平,但该舞团历经半个世纪的胼手胝足,才打下基础与国际知名度,以国际舞团作比较,拿新台币3千万元补助,并不算多。国内有年轻舞团成立,非常值得鼓励,但要设法自己活存,例如某些剧团,朝向私人化舞团,他们靠教会义助,一路走到今天。

台湾有没有足够的资源,养很多舞团,应该就事论事,不要卖弄悲情。

张晓雄举《舞径》电影中的角色为例,那位男生梁世怀说,「身体是我的,我愿意,所以成功」。女舞者郭蓉安则因为没有破斧沈舟的决心,还是回家,最后放弃,否定成功。

张晓雄总结他的想法,要跳好芭蕾舞,一定要有自己的企图心,抱定吃苦耐劳,死缠滥打绝不放弃的心情,全力以赴,才有活跃舞台的可能。

最后他举了苏格兰芭蕾舞团当今首席女舞者为例,因为她来自不富裕的家庭,父母认同她跳芭蕾舞,因此把家变卖,凑足她第一年学费,但接下去,只能靠公费奖学金。她9岁参加皇家芭蕾剧学院,带着父母给他的第一年学费,心存感恩,一切靠她自己,因此发狂地练习,每天几乎是累得爬出教室,整双腿都得泡在冰水里,抒压调整。这种事在必得的霸气,果然让她在上完第一年,就拿到第二年公费奖学金,一路非常认真与出色,果然靠着公费奖学金,如愿跳下去,果然15、16岁成为舞团首席,她吃苦耐劳,圆了梦想。

出生于柬埔寨,又因为战乱而辗转到中国大陆成长,之后到澳洲发展,曾任职澳大利亚国家舞蹈剧场主要舞者,北艺大学舞蹈系主任的舞蹈家张晓雄语重心长地说,艺术舞台只留给有企图心的人,人生可以有梦,但筑梦一定要踏实。资讯科技时代,地点不是最重要,更不能恋栈家乡,出色舞者,不必选择舞台是不是在台湾,而是你的舞蹈,是否出神入化,展现自我的极致了没有。

作者为典藏杂志社社长

照片来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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