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不爱冰淇淋了

图╱路透

冰淇淋曾是美国人重要的疗愈食物,但随着健康意识擡头,冰淇淋被打入冷宫,消耗量愈来愈少。

■America’s age-old love affair with ice cream appears to be winding down.

冰淇淋不只是甜点,在美国历史上具举足轻重的地位,禁酒令期间是酿酒厂的救星,二战期间也被用来鼓舞军心士气,但健康疑虑让这个疗愈食物在美国逐渐失宠,消耗量逐年下滑。

美国农业部指出,一般含乳脂的冰淇淋(不包括优格冰淇淋、雪酪或零脂及低脂冰淇淋),消耗量一年比一年少。1986年平均每位美国人吃掉18磅冰淇淋,2021年掉了三分之一只剩12磅。《食物秘辛》(The Secret History of Food)作者席格尔(Matt Siegel)点出几个关键时刻,让冰淇淋在20世纪成为美国饮食文化的要角。

曾是终极疗愈食物

首先是颁布禁酒令(Prohibition)时期,当时酒类是违禁品,很多美国酿酒厂为求生存,转型生产冰淇淋,啤酒酿造巨头百威英博(Anheuser-Busch)及云岭啤酒(Yuengling)都改做冰淇淋。席格尔指出,脂肪、糖等冰淇淋的成分取代酒精安抚情绪,冰淇淋是「终极疗愈食物」。

冰淇淋虏获美国人的心,二战期间甚至被美国政府拿来提振阵前将士士气。席格尔说:「我们在前线成立临时冰淇淋工厂,把一箱箱冰淇淋送到散兵坑,还花了100多万美元打造冰淇淋驳船,巡航太平洋运送冰淇淋。」

根据美国农业部资料,1946年的人均冰淇淋产量是22.7磅。席格尔指出,很多美国大兵吃得到冰淇淋,获短暂的喘息,也带旺冰淇淋产业。

战后美国大盖洲际公路系统,个人用冰箱愈来愈普及,无论在路上或家中都能享用冰淇淋。席格尔说:「冰淇淋及围绕冰淇淋的一切,是那么新奇特别。」

但如今冰淇淋的魅力不再,席格尔认为,原因出在大众健康意识提高,担心糖分对健康的影响,冰淇淋的正面形象一点一滴消失。

带头指控冰淇淋及乳制品不利健康的罗宾斯(John Robbins),竟曾是老牌31冰淇淋(Baskin-Robbins)王国的法定继承人。

罗宾斯的叔父巴斯金(Burt Baskin)是31冰淇淋共同创办人,1967年过世后,罗宾斯开始相信冰淇淋吃得愈多,罹患心脏病、糖尿病和肥胖的机率愈高。罗宾斯几十年前就脱离家族事业,改投身推广素食与动物维权。

顾健康 少吃高脂食物

荷兰合作银行资深乳品分析师福斯(Lucas Fuess)揣测,健康顾虑是冰淇淋消耗量下滑的一大原因。美国农业部统计,1986到2021年间,低脂和零脂肪冰淇淋的消费明显增加,1986年的人均消耗量6.1磅,到2021年增至6.4磅。

福斯指出,现在甜点的选择比以前多是另一原因,「当大家的选择变多,健康意识高涨,冰淇淋就会败下阵来。」

也有人认为,与其说美国人不再爱冰淇淋,倒不如说他们的品味进化,追求顶级、口味特殊但价格昂贵的冰淇淋,购买量自然减少。

消费者研究机构Circana主管克劳福德(John Crawford)指出,近年冰淇淋有从家庭号大包装改成个人小包装的趋势,每次购买份量便会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