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类反而回归自然 福岛阿松与小白、玳瑁的小确幸

文/林育绫图/太田康介摄影,行人文化实验室提供

「因为没有了人类,很讽刺的是这块土地变得充满自然。」日本摄影师太田康介自从2011年3月后,开始深入福岛核灾警戒区,长期拍摄「被遗忘的动物们」,这些动物们不断面临饥饿问题,还有政府希望扑杀的「归零政策」危机。但是在人们为了福岛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时,55岁的松村先生阿松)还有两只猫:小白玳瑁,竟然在这片空无一人的土地,过着单纯又美好的日子。

▼小白、玳瑁「猫如其名」,生活就像名字一样简单明了。

太田康介是一名自由摄影师,为了让大众看见福岛警戒区动物们的苦难,曾经出版过两本纪实《被遗忘的动物们》以及《依然等待的动物们》;但是在今年他出版的第3本纪实:《福岛的小白、玳瑁以及松村先生的美好小日子》记录了阿松与2只猫还有一堆动物,一起过着单纯自然的生活,跟前2部纪实充满悲惨、无奈的风格截然不同。

当年在空无一人的警戒区,只有阿松独自留了下来,照顾这些动物们。有些家畜失去了经济价值,被销毁或饿死,剩下的被松村以及10户左右的农户收留,勉强保住一命。就这样,2只猫与松村先生收留的其他动物:小狗石松鸵鸟山猪小马,还有30只牛,一起展开了福岛的新生活。同时,松村先生也不断跟政府及电力公司周旋与奋斗,还因此被国外媒体称为「动物的救世主」。

根据太田康介在书中的后记表示,日本政府对核灾区动物的政策是「全部归零」,认为一次清除干净最好;但松村先生非常反对,「一直以来跟人类生活的动物们,不也都是福岛的居民吗?少了牠们,算什么重建?」

不过,当人类们为了福岛许多长期无解的问题,争吵得不可开交时,「小白、玳瑁就在一旁天真无邪嬉戏着,让人越看越觉得幸福。」太田康介也因此见识到「平常应对官方凶巴巴的阿松」,面对猫咪与其他动物时,竟然有无比温柔的一面。

▼看着阿松与小白、玳瑁简单美好的画面内心也因此获得平静。

太田康介形容小白与玳瑁「在大自然中歌颂着自由」,学会与鸵鸟保持距离,狗狗石松也不会攻击牠们,觉得「猫咪最理想的生活型态不就是这样吗?」而且小白与玳瑁情同姊妹,连生小孩都一起,牠们跟自己的孩子,还有其他动物们,会依旧在土生土长的福岛继续活下去。太田认为:「松村先生落实的这种生活方式,或许也是未来在福岛跟动物共处的范本之一。」

多少人有强大意念为了动物而坚定,无惧地远离人群,活在这片遭受辐射污染的土地?太田康介的第3部福岛警戒区纪实,就像一颗「温馨的震撼弹」。福岛警戒区对于「重生」的动物们来说,竟意外成了远离尘嚣的小小桃花源,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命运,虽然战斗还没结束,牠们却自在地活在当下,与世无争,风雨无惧。太田说:「没有了人类,很讽刺的是这块土地变得充满自然。」这句话不断回荡在心里

一个多月前「行人文化实验室」邀请我阅读这部纪实,并以「一句话推荐」时,坦白说,一时之间真的难以用一句话表达。面对小白、玳瑁与松村先生用如此单纯、坚定而轻盈的方式过生活;我内心的五味杂陈显得沈重且不干不脆,大概是我还没像他们一样学会纯粹过生活。不知为何,又忽然浮现旅游记者同事曾经告诉过我,福岛的居民每次看见我们台湾的反核旗帜「不要再有下一个福岛」,其实心里都非常非常难过。因为他们是拼了命地重建家园,曾经美丽又单纯的家乡,被贴上「核灾」与「辐射污染」这个难以切割的标签,是一辈子的创伤。但事实上,福岛的农产品,早就已经符合了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对于食品辐射剂量的检验标准。该名福岛人曾经看着反核旗帜流泪表示:「我知道你们怕,但真的好希望你们能来玩,希望你们来试着了解我们的家园,农产品也好希望你们品尝。」

祝福着阿松与小白、玳瑁能如此幸福下去,同时也获得了一些启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福岛动物们活在远离喧嚣的当下,也活在通往重生的道路上。」这是我看见的面貌。而电影《十二夜》导演Raye写的推荐我也很喜欢,他说:「见人们对驯养、训练动物的责任,而重新思考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这段话令人联想到《小王子》驯养狐狸的故事。

另外《黄阿玛后宫生活》奴才志铭狸猫则说:「书中松村先生带着小白与玳帽一同散步的画面让人印象深刻。那是种全然信任的爱,而这正是天底下每一只猫儿最单纯的心愿。」非常平铺直述却充满情感,说出所有猫奴心声。但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家有谐星猫,我是白吉》作者吉麻的描述,她说:「福岛上新的气息,是松村先生与动物们一起守护散发出力量。」看了让我点头如捣蒜!我相信所有生命皆有「能量」,当你散发出坚定、爱、纯粹,集结起来,相信那会形成一个很美丽的能量场,让那片土地的散发出新的力量,通往重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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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福岛第一核电厂警戒区纪实3:《福岛的小白、玳瑁以及松村先生的美好小日子》

*林育绫(Hannah),现任ETtoday宠物云记者。写宠物动物新闻不知不觉迈入第5年,所以被同事取了禽兽姐这绰号。有个小小粉丝团:「禽兽姐的万应室」,会分享一些采访花絮,但也可能只是没有建设性的五四三,希望跟大家一起从不同角度看待动物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