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病毒抗争到底 我只是送一程」火葬场工作30多年职员告白
时序进入6月,国内新冠肺炎疫情仍处于相对高点,已迈入第4周的全国3级疫情警戒,不知何时才能除。(摄影-陈弘岱)
时序进入6月,国内新冠肺炎疫情仍处于相对高点,已迈入第4周的全国3级疫情警戒,不知何时才能除。
在艰困的环境下,仍得有人冒着染疫风险,在第一线承担维持社会运作的必要任务。
《今周刊》透过3个故事,向那些在不同岗位上默默付出的人们致敬。
2016年,已有17年资历的资深护理师林佳谛,为了照顾两个孩子,选择离开医疗现场,当起全职家庭主妇。今年5月底,她看见台北市长柯文哲发布的「退休离职医护征召令」时,脑海浮现2003年SARS(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期间,自己曾在嘉义基督教医院负压隔离病房照顾SARS病患的回忆,胸中涌起一股无法压抑的热血,收拾行囊后,从台南北上赴会。
经过面试后,她被分发到专门收治快筛阳性与确诊轻症病患的「加强防疫旅馆」工作,每天负责监控饭店内收治的180位「旅客」健康状况,在员警陪同下巡查可能「有状况」的房间,并将转为重症的病患送医治疗。
林佳谛指出,所谓「有状况」,指的不只有病患症状恶化,还包括各式各样不愿配合防疫的行为,例如她曾看见病患企图逃离防疫旅馆,在饭店大厅与警察、医护人员上演追逐戏码;也遇过不愿被测量体温的病患口气恶劣对她说:「妳只是领高薪来帮我量体温而已。」
其实,每天7千5百元收入的防疫旅馆工作,相对于护理人员承担的风险与工作内容,绝对不算高薪。林佳谛说,自己每次轮班12小时,几乎全程穿防护衣、戴医疗用口罩,有时得替行动不便的高龄病患换尿布,下班后不仅全身湿透,还要花1小时彻底清洁消毒。但最令人难受的,是病患没胃口留下的食物腐败后与消毒药水混合的气味,「那味道比手术房还可怕」。
投入防疫工作前,林佳谛不是毫无犹豫,她曾询问就读高中与国中的儿女们:「台北市在征召退休医护人员,妈妈想参加,你们同意我才去。」他们一致回答:「这是做对的事。」才让她下定决心。
「医护是我唯一的专业,国家需要的时候,我随时愿意付出!」林佳谛形容,自己是一位「佣兵」,虽然平时的角色是家庭主妇,但当紧急情况发生,无论战场多危险,她一定会勇敢站上前线战斗。
2003年SARS,任职于台北市环保局的王向荣,自愿接下清理和平医院垃圾与废弃物的任务;18年之后,当台北市府招募运送快筛阳性、确诊民众到检疫所的「专责防疫计程车」时,他又再次主动响应。
根据合约,防疫计程车司机必须每天接送6小时、连续上班30天,北市府每天提供3千5百元费用(车资另计),执行任务时必须全程穿戴3级防护衣,不得进食、饮水。由于载送对象是确诊者,车内必须开窗保持通风、不能开空调,一天任务结束要回到定点,接受化工兵进行全身及车辆消毒后才能回家。
《今周刊》(第127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