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被贴标签 和平医护难走出阴霾

2021年5月,万华区爆发新冠疫情群聚事件,顿时人声鼎沸的商圈,成了冷冷清清的空街。(本报资料照片)

2003年4月,和平医院出现SARS群聚,院方召回所有人员,采封院隔离措施;2021年5月,国内爆发新冠本土疫情,和平医院出现2例感染源不明者,数十名医护被送往防疫旅馆隔离。从SARS到新冠肺炎,和平医院都肩负重担,但最令医护感到压力却是被贴上「感染症专责医院」的标签,就像在伤口撒盐般,难以忘怀。

「20年了,情绪还是无法抚平!」经历SARS封院的时任和平医院小儿科主治医师廖赐宝说,当时他和护理师太太被隔离在院内,8个月大孩子委家人照顾;某天孩子突然发烧,没有医院愿收「和平医护的小孩」,最后是靠人情拜托,孩子才能住院。

其实,SARS刚结束时,民众听到和平医院就怕,2、3年才恢复往常的病患量。不少和平医护离职,甚至不再踏入公家医院,小儿科一度只剩2人,廖赐宝就是其一。谁能料到,18年后和平医院又遇上新冠疫情。

和平医院急诊科护理师吴承恩回想,某天凌晨,茶室从业人员检出阳性,原以为照SOP处理就能安然度过,没想到隔天一早涌入大量欲采检民众,几乎瘫痪急诊室,院方紧急关闭急诊,将所有非新冠病患转出。

但包括吴承恩在内的10多名急诊医护,因曾接触确诊者被集中隔离,人力少了一半;另方面,为消化中正、万华区居民的采检需求,剩下的人力拚命轮班,有人忙到凌晨在行军床上睡2、3小时就起床再继续,后来急诊整整停了2个月,资深护理师说:「执业10几年没遇过这种情形」。

吴承恩说,经历过SARS的资深护理人员较知道如何调适心情,但也有人从此留下阴影,像创伤后症候群,工作时难掩情绪、躲起来偷哭。

「一位学姊后来感染重症,住到负压隔离病房,血氧一直拉不起来,状况很糟……,连遗书都写好了。」吴承恩说,身为第一线医护,还是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哪天轮到我?和平医院经历这一切,有谁认真想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