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之眼】開徵戰爭稅—抗中保台怎能一毛不拔!

「聚旗效应」系指在国际危机或战争中,一国之政府或政治领导人物,可以在很短的期间内,获得国民的高度认同;此一国民基于爱国心对于政府的支持,可以拿来作为「战争税」开征的立论基础。图为位于巴黎罗浮宫、浪漫主义大师德拉克洛瓦(Eugène Delacroix)之《领导民众的自由女神》(La Liberté guidant le peuple)作品/取自Wikimedia Commons

日前财政部长于立院表示,若发生战争,为筹措军费,加税或费都有可能。经媒体报导后,行政院发言人急忙出来灭火,说明目前没有战争税(费)之规画,财政部也特别发出新闻稿澄清,表示目前并无研议征收;此一情境,微妙又滑稽!

根据《全民防卫动员准备法》:「…...财力动员准备分类计划主管机关应策订动员实施阶段战费筹措、预算转换及金融外汇管制事宜。」其中,「财力动员准备分类计划主管机关」正是财政部;「动员实施阶段」系指:「战事发生或将发生或紧急危难时,总统依宪法发布紧急命令,实施全国动员或局部动员时期」;而「战费」则是指「战时预算」。

按此,财政部研议开征战争税、策订战时预算,是依法行政,发言人何必仓卒否认?部长又何必把说出来的话,再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在平时,财政为庶政之母;在战时,财政更是国家社稷存亡攸关。随着两岸紧张局势的升高,除目前后备动员教召的扩大、义务役役期的延长、国防经费的扩增、军事特别预算的编列…...种种战备措施外,开征战争税、提拨「战争准备金」,是财政备战之理当所为。

岂能口口声声抗中保台,手中的荷包却是紧紧拽着;那怕是有一丝要多缴税的风吹草动,发言人、新闻稿等各种宣传工具,立马极力否认与撇清,这一毛不拔的抗中保台,也太廉价。

战争税的开征,不是没有论述的根据。在政治学与国际关系理论上有个概念,称之为「聚旗效应」或「国旗热」(rally- around-the-flag effect or syndrome),用以描述在国际危机或战争中,一国之政府或政治领导人物,可以在很短的期间内,获得国民的热烈支持。

例如,2014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迳自宣布并吞克里米亚半岛的举动,使俄罗斯总统普亭(Vladimir Putin)的支持率上升10个百分点至71.6%;2022年俄乌战争的引爆,也让普亭的支持率上升到69%。甫方结束的2024年俄罗斯总统选举,普亭更是以87% 的得票率当选,创下苏联解体以来,得票率最高的俄罗斯总统胜选人。另一方面,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支持率的上升更是不遑多让,在2022年战争初期,曾经一度达到90%。

「聚旗效应」下,国民基于爱国心对于政府的支持,正可以拿来做为开征战争税的立论基础。过往,英国经济学家皮考克(A.T. Peacock)和魏斯曼(J. Wiseman),检视英国1890–1955年的财政支出后认为,社会大动乱(例如,战争)的发生,会激起人民对课税的容忍度提高,造成政府支出规模产生向上移动的「位移效果」(displacement effect)。

更有甚者,「聚旗效应」也可能因为外溢效果,使战争的一国,取得来自他国的支持,并改变国际地位。俄乌战争于欧盟东境开打,使欧盟境内居民对于欧洲整体的「超国家」意识更加提升,愈发感受欧洲整合与团结的意义与价值。按此,欧盟对于乌克兰在军费与其他各方面的援助,其实也可以视为一种「回报」。

乌克兰于2004年的「橙色革命」后,积极争取加入欧盟,但苦无突破性发展。2022年俄乌战争爆发后,同年6月23日,欧盟授予乌克兰加入欧盟的候选国地位;去年12月14日,欧盟开启对乌克兰入盟谈判。若非战争,事态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快速的转变。

但应注意的是,「聚旗效应」只是短期效果。当过度操作恐惧或战争时间拉长,造成社会持续动荡不安,会激发人民的反感与反战情绪,进而动摇执政者统治的基础。总而言之,成功的「聚旗效应」必须要能使全国国民,有同属一体的认知,不能有分属不同群体的感受。

让人怀疑的是,在台湾的「政治企业家」们(竞选公职者及其任用政务官员)长期操弄意识形态、遂行党派斗争下,青天白日满地红的中华民国国旗,还否能够发挥任何的「聚旗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