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装皇后「潘蒂事件」 改写爱尔兰同运历史

爱尔兰变装皇后潘蒂，以夸张的舞台造型彰显女性的力量。（城市游牧影展提供）

「对某些人来说，我像个卡通化的大个子女人，难以想像我从何而来。」舞台上妖娆艳丽的变装皇后「潘蒂」，浓妆、假发和满身亮片的洋装底下，真实身份是长期为爱尔兰同志社群争取权益的斗士罗瑞·欧尼尔。纪录片《爱尔兰出格皇后》跟着潘蒂的脚步，纪录2014年震撼当地社会的「潘蒂事件」以及同志平权的历史，将在城市游牧影展放映。

今（17）日是「国际不再恐同日」，大法官也将于24日公布同性婚姻平权释宪案结果，台湾有机会实现婚姻平权。但即使同性恋早已从精神疾病除名，也被证实与爱滋病传染无关，「恐同」现象仍然普遍存在于社会。2014年，爱尔兰变装皇后潘蒂在电视节目指控多位媒体人「恐同」，节目却随即被下架重新剪辑，电视台甚至对受到指控的媒体人道歉赔偿，引发社会争议，被称为「潘蒂事件」（Pantigate）。

「这些从来没经历过『恐同』的异性恋，却纷纷来教训我那不是恐同！说我不该觉得被压迫！」潘蒂描述恐同者对同志造成的无形压力，「我站在路边，有陌生人开车经过，向我丢了一盒鲜奶，大喊『死同性恋』。虽然只是鲜奶盒，伤不到我，但让我心生恐惧的是，到底是我身上的什么泄露了我的同志身份？下次我是不是要避免『看起来像同志』，才不会被这样对待？我很恨，为什么要因此『自我检查』？」

1968年出生的罗瑞，在他成长的时候，同性恋仍被视为违法，社群活动只能地下化。他念艺术大学时开始接触同志社群，甚至以变装皇后为职业。「我像一脚踏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第一次体验到性和所有好玩的事物。地面上的寻常人大概怎样都想不到，不过相隔几尺的地下空间，有一群违法的同志们在饮酒作乐，对我来说十分刺激有趣。」

罗瑞持续以潘蒂的身份参与同志运动，「身为一个变装皇后，我需要从边缘的视野来批判社会，站在外面往内瞧，然后大声咆哮。」在某次争取同志婚姻的游行中，她高喊：「任何法西斯主义者、杀人犯、性罪犯都能结婚，但你却不行！好像让同志结婚，天就要塌下来了！」

在潘蒂和同志社群的努力下，原本保守封闭、1993年才终于不将同性恋视为违法的爱尔兰，2015年5月23日终于成为全球第一个以公投通过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那天，潘蒂身穿粉红色紧身连身洋装，手上高举「平权」标示，「我希望那些反对同婚的人，有一天回过头来能发现自己的恐惧其实站不住脚，最终也能赞成同志婚姻。」

《爱尔兰出格皇后》将于5月19日和21日于城市游牧影展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