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游课-魔镜魔镜对我说
「忠实的镜子,安慰我!告诉我我很美丽,告诉我我会永远、永远美丽!玫瑰双唇不见凋萎,金纯秀发闪耀恒常!」(O mon miroir fidele, rassure-moi!……)
没有茱莉亚罗勃兹迫人威吓,也无白雪公主后娘阴狠艳容,光影映照,歌喉巧啭,这镜中人是维纳斯女祭司,埃及神庙名妓,马斯奈笔下倾国倾城的泰伊丝(Thais)。
此剧自始就不缺话题:作曲家狂恋名伶,量身打造刁钻声线翳入天听;女主角也工于心计,登台首演「不慎」露乳声噪花都。但在花边八卦之外,《泰伊丝》情节之奇更是罕见:杰出教士痴缠色念,修道半生竟走火入魔,反而是妓女从镜中容貌看破梦幻泡影,舍弃红尘而悟道封圣。剧作家既将宗教情欲共冶一炉,也就别怪那管弦音响是慑人心魄的旖旎绵软,即使你可能只听过那回首过往,小提琴在高把位暧昧不已的《冥想曲》(Meditation)。
但教士呀你也别遗憾。毕竟,看不透诸法空相,勇敢换场浊世沉沦也算够本。歌剧最后他绝望哭喊「凡我前言皆为妄语,天堂是假,生命是真」──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爱情终究是你犯不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