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后的全球贸易
图╱本报资料照片
二战后全球商品出口成长
依世界贸易组织(WTO)统计,去年全球商品出口衰退4.3%,至于国际货币基金从贸易量估计,也几乎是零成长,这些年随着川普、拜登发动贸易战,全球贸易动能已不如昔日甚远。
也许有人会说,这不过是一年的资料,不能代表近年都是如此萧条,那么我们以十年为一期加以观察,根据WTO统计,2014年以前,全球商品出口的十年成长率多逾100%,有时还会超过500%,而此后的出口十年成长骤降,近十年(2013~2023)己降至25%。
全球出口成长剧降
WTO的统计可以追溯至1948年,这些宝贵的资料让我们可以了解到二战结束之后,近七十年全球贸易的变化,第一个十年(1948~1958)全球商品出口成长86%,随着关税暨贸易总协定(GATT)的缔约成员密集调降关税,自由贸易从书本走向现实,此后全球出口的十年成长率几乎都在100%以上。
例如1960~1970年成长了144%,1970~1980更成长了541%,不论挑任何一个十年区间,所看到的成长都是这么快,之所以如此,系受惠于关税连年调降,而关税的调降则是拜美国之赐,从1947~1979年在美国主导下,于GATT召开日内瓦、甘迺迪及东京等七个回合谈判,参与成员由23国扩至102国,谈判结果让贸易壁垒一年比一年少,市场一年比一年大,在自由贸易竞争下,研发创新一日千里,生产力扶摇直上,全球贸易空前繁荣,以致十年成长率总逾100%。
1990年代初期,随着乌拉圭回合完成谈判,启动新一轮降税,1992~1997年全球出口再缔新猷,例如1985~1995年成长165%,1987~1997年成长122%,全球迈入美国总统柯林顿所说的新经济时期。
1997年由美国主导,WTO成员又签署了资讯科技协定(ITA),分年将电脑、电信设备、半导体等300项产品关税调降至零,这个协定排除了日后网路经济的障碍,促进了半导体、电脑等资通产品的竞争及技术进步,全球贸易延续十年100%的成长动能,直到2014年以前都是如此,例如2002~2012年成长185%,2004~2014年成长106%,成长率丝毫未因贸易规模扩大而失色。
美国加征关税恐为元凶
然而,二战后的自由贸易思维,随着美国贸易赤字扩大,逐渐动摇,加以川普自2017年上台后,忽而以国安为由加征关税,忽而要求修正自由贸易协定,忽而发动贸易战,以致近十年(2013~2023)全球出口成长率已降至25%,创二战以来最低。
从百年贸易史来思考今天的局面,全球贸易每十年扩张100%的荣景是暂时式微,还是永远消失?自由贸易会臣服于美国,抑或是美国终将回归自由贸易?答案不言自明。
小档案■2000年美国贸易代表白茜芙(Charlene Barshefsky)在国会审查是否给予中国大陆PNTR(永久正常贸易关系)时曾表示,杜鲁门总统及盟国从大萧条及二战中领悟到保护主义将加深萧条及政治动荡,遂于1948年推动成立GATT,借由开放市场、自由贸易以恢复经济动能,提高人们生活水平。
小档案■关税暨贸易总协定(GATT,WTO前身)自1947年进行首回合谈判,随后于1949年、1951年、1956年、1960~1961年、1964~1967年、1973~1979年、1986~1994年又举行了七个合回谈判,扫除各国贸易障碍,总计八个回合谈判,促进了全球自由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