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部公务员之死　「平庸之恶」的渊薮哪里来？

▲劳动部吴姓员工自杀死亡事件，劳动部出具调查报告指称，涉案长官目的良善。这样的说法，被多数舆论批评、否定。（图／记者李毓康摄）

● 谢碧珠／自由言论者

对于今年11月初，劳动部吴姓员工自杀死亡事件，劳动部出具调查报告指称，涉案长官目的良善、求好心切。这样的说法，被多数舆论批评、否定，这些批评与否定，笔者原则上是认同的。

此外，有学者提出修法之论；惟笔者认为，在公务体系特别权力义务关系下，主管实质上拥有行政裁量权。在现行官僚文化下，这个行政裁量权，形成很扎实的行政伦理基础，对公务员形成很严厉的牵制作用。

即使公务员依公务人员保障法行使所有的救济程序，实务上仍然难以得到实质的救济，甚至会因而被贴上不服从领导的黑标签，除了造成升迁的障碍外，于公于私，任何公务或事务处理，被处处刁难自不在话下，处境通常会更艰难，甚至会受到同侪的排斥或疏离。徒法不足以自行，官官相护，修法意义其实不大。

法制上修法改革　都只是缘木求鱼作法

所以，要说如何在法制上进行改革或修法，个人认为都是缘木求鱼的作法，对实质被不法对待的公务员而言，终究还是起不了什么效用的。想来，吴姓员工采取以求明谏的作法，又岂不是透露着，现有的救济管道，其实是不切实际，没有效用的，也因此才选择用死亡的方式，来表现他对现行体制的绝望吧！笔者虽然不认同吴姓员工抗议的手段竟然是死亡这一条路，但是对于他的绝望却是感同身受的。

整个事件，就是官僚文化使然。有权力的人可以决定，是不是要滥权，又或者要公平，这一切都是所谓的「行政裁量权」在作用。在行政机关内部，主管有权行使他认为的权力行使方式，虽说恣意妄为是滥权，是违法的，但实务上要不是证据充分，或者有人死了，谁来认定这个违法事实？这便是实务操作最艰难的症结点。

平庸之恶的提出，在我们看来，无非是以哲学之理在为涉案官员找脱词，实质和调查报告，说她没有恶意，目的良善，求好心切，同是一样的立意，就是认定这位官员「没有错」。

▼涉嫌霸凌的分署长谢宜容。（图／翻摄YouTube）

错的人是谁？　岂不就是拔擢她的人吗？

笔者以第三人的角度观察，平庸之恶的概念，若对应到事件当事人吴先生，恐怕是个讽刺或诬蔑的说法。在这个事件的关系人中，他其实就属最基层的公务员，而他付出的代价却是死亡，以死明谏公务体系的不公不义。在我们看来，他的道德勇气是何其高尚，令人尊敬。

当然，这种代价太高，笔者着实并不认同。亦即，与其说他是因工作负荷太大，被工作压垮，不如说他是在对为整个体制发出最严厉的怒吼。这样的情操，用平庸之恶来说嘴，实在是错误的，逻辑更是谬误。

对他而言，他的死，难道不是要告诉世人，他很认真、他做了很多事、他的能力不差，他的人格是清白的、是高尚的，他不应该受到某长官无理的谩骂与否定。所以，平庸之恶这样的哲理概念，出现在吴先生的死亡事件中，在我们看来，是何其大的讽刺与诬蔑。

最后呼吁，要说涉案官员是犯了平庸之恶，那岂不该问恶的渊薮哪里来？又若对应吴姓员工自杀是平庸之恶，那也请不要以此为借口，来为权贵滥权霸凌员工进行擦脂抹粉。盖如此，对死者而言，不免是诬蔑，无异在侮辱他的死亡，是何其的不值！

● 《ETtoday新闻云》提醒您，请给自己机会：自杀防治咨询安心专线：1925；生命线协谈专线：1995

▼错的人是谁？岂不就是拔擢霸凌者的人吗。（图／记者屠惠刚摄）

►►思想可以无限大－－喜欢这篇文章？　欢迎加入「云论粉丝团」看更多！

●以上言论不代表本网立场。欢迎投书《云论》让优质好文被更多人看见，请寄editor88@ettoday.net或点此投稿，本网保有文字删修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