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錢湯「瓶裝牛奶」並沒有消失：森永乳業停產風波

日本知名的森永乳业，在2024年3月初时确定「瓶装牛奶」将在3月底时全面停售、未来也不再生产贩售此类玻璃瓶装牛奶。 摄影／下町贵族

日本知名的森永乳业，在2024年3月初时确定「瓶装牛奶」将在3月底时全面停售、未来也不再生产贩售此类玻璃瓶装牛奶。从1929年以来开始贩售的森永瓶装牛奶，在持续95年的历史后宣告结束，影响的旗下产品包括日本钱汤贩售的瓶装牛奶，以及包含宅配外送、饮料饭卖机贩售在内，总共7个瓶装饮料品项。这是继2021年小岩井乳业之后，又一家历史悠久的乳业公司决定停售瓶装牛奶。

停售的原因，森永乳业官方的说法是考量到回收玻璃瓶的运输和人力成本，以及将这些玻璃瓶再利用所投入的资源、还有市场消费的变化等各种考量下，最后才决定停售。未来一部份的乳制品还是会改以纸盒或宝特瓶装的形式贩售。

不过新闻曝光后，仍引起了不小的议论，特别是瓶装牛奶在日本钱汤、温泉的文化印象十分强烈，对于海外观光客——尤其是台湾来说，甚至开始传言「瓶装牛奶的文化要彻底消失」、「日本钱汤文化重要的一环将消失」。但真的是这样吗？

Q：日本的瓶装牛奶真的要消失？

目前还没有消失。宣布将在这个月停产瓶装牛奶的是森永乳业，停产包括牛奶等全部的瓶装商品。

日本乳制品三大品牌明治、森永乳业、雪印惠乳业，三家都有生产瓶装牛奶，最先是明治在1928年推出，森永乳业紧接着在1929年开始，雪印推测是在1931年之后，除了这三大品牌，日本各地的地方牛乳品牌依旧有生产瓶装牛奶。

比起纸盒、宝特瓶包装，瓶装重量重上大几倍，不止店家保存不易，客人也会因重量与易碎考量却步，而且回收困难。 摄影／下町贵族

Q：瓶装牛奶的成本过高？

瓶装牛奶停产之所以在日本掀起讨论，是因为其与日本的钱汤文化紧密相连。瓶装牛奶在1950年代进入钱汤，当时牛奶作为营养品逐渐普及，但这时的冰箱是高价电器，不是每个家庭都能买得起，无法冷藏保存的情况下，牛奶是在每天早上配送，收到后快快喝完，但若是能冷藏保存，就算到了下午也能喝牛奶，要喝几瓶都可以。

脑筋动得快的牛奶业者便找上了钱汤，这时的钱汤正是急速成长期，许多店家拥有冰箱，于是牛奶开始出现钱汤，成为钱汤的定番饮品，加上日后各式影剧作品的推波助澜，来日旅游的外国观光客也知道：泡完汤就是要手叉腰来罐牛奶，而且必须是瓶装！

知名乳业品牌宣布停产瓶装牛乳，森永乳业不是第一家，2021年小岩井乳业同样在3月公告，4月开始所有瓶装商品皆改为纸盒包装，那时的讨论回响更是强烈。小岩井乳业与森永乳业决定停产的理由相同：瓶装市场缩小、成本过高。

瓶装牛奶等商品的空瓶会回收清洁消毒后再使用，相关人事成本高，如果瓶子摔破、回收不足还要重新制造，成本再度上升。这也是为什么在绝大部分超市、超商难以入手瓶装牛奶，因为比起纸盒、宝特瓶包装，瓶装的重量更重上几倍，不止店家保存不易，客人也会因重量与易碎考量却步，而且回收困难。

Q：瓶装牛奶未来会越来越少？

瓶装牛奶等商品多为宅配订购与公共浴场贩售，公共浴场包括传统钱汤、超级钱汤与温泉旅馆。这些地方都会有一个篮子专门回收空玻璃瓶，之后一起交还给业者，但是有些人会觉得瓶子可爱，想带回做纪念等，结果造成玻璃瓶数量减少。我不确定回收数跟订购数不符合时，商家是否需另外付款，但之前打工的钱汤有特别公告「要带回玻璃瓶需另外多收10日圆」，当时听到的说法是为了弥补回收数量不足。

而钱汤方面，一瓶牛奶的收入比罐装饮料少太多，牛奶瓶又重又有破碎的可能性，所以有许多钱汤早已主动更换成纸盒包装，之前打工的钱汤，甚至曾因为疫情关系，将瓶装牛奶全部换成纸盒，后来疫情和缓才又换回玻璃瓶。

根据三重县山村乳业2023年的问卷调查报告，定期饮用牛奶的人中，只有9%是喝瓶装牛奶，饮用瓶装牛奶地点，55%是温泉等住宿设施，学校供餐与钱汤各为45%与44%，超过60％以上的受访者觉得瓶装牛奶充满怀念与怀旧感，整份问卷结果可得知，多数人选择瓶装牛奶为的是情怀与非日常感，也有许多人是觉得瓶装牛奶比较美味，但随着贩售地点的钱汤数量日渐减少，瓶装牛奶的身影也会日渐稀薄。

瓶装牛奶市占率最高的明治与雪印惠乳业目前没有停产的消息，但是不知道还会生产多久，只能说：感谢愿意贩售瓶装牛奶的钱汤，且喝且珍惜。

瓶装牛奶市占率最高的明治与雪印惠乳业目前没有停产的消息，但是不知道还会生产多久，只能说：感谢愿意贩售瓶装牛奶的钱汤，且喝且珍惜。 摄影／下町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