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台乌共伴 美国棘手（刘性仁）

乌克兰危机加剧，美国在波罗的海基地部署F-15战机。(图/美国空军)

日前中央研究院吴玉山院士指出，乌克兰正位于美国与西方国家作为海上霸权，而俄罗斯作为陆上霸权的海陆争霸冲突线的前沿，这是从整体战略形势来分析；乌克兰也是天主教与东正教不同宗教的文明冲突线前沿，这是从意识形态角度来切入，无论从何种观点都凸显了「乌克兰挑战」是美国拜登政府棘手难解的问题。

而台湾更是由美国主导、作为牵制大陆的重要工具，面对中俄两国，美国当局既无法双边作战两面兼顾，为乌克兰及台湾所必须付出的成本亦不断地增加，特别是当台湾反中气焰高涨及台独势力猖獗在修宪与「法理台独」步步进逼下，美国跳出阿富汗泥沼后又再度陷入乌克兰及台湾泥沼中而无法脱身，显然问题十分复杂棘手，值得加以关注。

美国拜登政府目前仍试图透过外交手段施压俄罗斯放弃侵略乌克兰的意图，但俄罗斯并未有任何收手动作，而北约盟国内部也已出现应当正视俄罗斯的安全顾虑等各种不同的声音，拜登总统的说法也引起乌克兰的不满，使得各方吓阻俄罗斯的效力大打折扣。同样地，在台海问题上，美国介入反而使民进党和台独势力错误理解与认知，认为美国会无条件、无底限地帮助台湾抗中，这些期待都会让美国自己陷入选择的窘境。

问题的起源来自于当美国国务院下令美国驻乌克兰大使馆人员和家属进行撤侨动作，当美国驻乌克兰大使馆宣布，美国第一批安全援助物资和军火已运抵乌克兰时，美国撤侨与运输物资两手并进，必须考虑时间和成本因素，这是一项无底洞长时间的任务，如同台湾问题一样地操作，显然美国并没有必胜及时间上的优势。就算美国有心协助，恐怕也难以承诺，更没有明确必胜的把握，既是如此，显然乌克兰危机和台海风暴不应演变成今日的形势。

站在乌克兰和台湾立场来看，乌克兰和台湾自愿置身于美俄和美中角力的前线工具，必然要付出风险成本及不确定性的代价，只要战事一开，胜负立判，结果就要摊牌。以大陆军机绕台频率来看，倘若蔡政府仍操弄民意对撞，拚修宪和正名，那么实非智慧之展现。当乌克兰与台湾成为大国博弈的赌注，各方受害，只有全球军火商是最大赢家，美国实无力双边作战，乌克兰和台湾极有可能重演阿富汗的悲惨结局。

中华民国与乌克兰均不是美国的正式盟邦，但对于当前美国又有战略价值，都是可以敲击中国大陆和俄罗斯的敏感之处。有论者认为台湾的地缘位置及高科技产业形塑了较乌克兰更为重要的战略地位，但台湾与乌克兰也面临共同的困境，那就是因复杂历史衍生的多重文化认同问题，加上政客刻意煽动及唆使，成为敌我与国族意识形态的情绪之争，以致演变成今日之危局。两国都应避险，关键因素还是在于美国能否做出理性的成本评估，以应对挑战。

吴玉山院士一针见血指出，在海上强权与陆地强权相互碰撞之东、西两条战略断层带上，有两个最危险的点，在东亚是台湾，在东欧则是乌克兰，两例不但情况很像还相互连动。而同为最危险之地，台湾与乌克兰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一方面台、乌都是经济上与大陆强权更为密切联系，但安全上因为受到威胁，反倒与海权相关联。虽然在文化、族群、语言上跟大陆国家是相通的，但在价值与政治制度方面跟海权是比较接近的。

另一方面，台乌都不在海权国家所保障的体系之中。美国人很坦白地说，俄罗斯如果攻打乌克兰也不会出兵，但会祭出俄国想像不到的最严格经济制裁；对台湾而言，就是战略模糊，两岸开战美国人不言明会不会来。台、乌都在美国的正式防卫体系之外。吴院士点出问题关键，「这是一场不确定的风险」。

总之，乌克兰和台湾都是长久存在于强权之争下的工具，都有小国的无奈及悲哀，国安都只能期待他人而无法操之在己，都需要避险而非冒进挑衅。乌克兰危机及台湾议题风险也是美国拜登政府继阿富汗撤军后，所面临的新形势下外交考验，如果台独再进一步，恐怕美国势难脱身。

此时此刻，蔡英文政府最该担心的是同时爆发台海危机与乌克兰危机，产生「共伴效应」。在台海危机方面，一是独派色彩浓厚的赖清德可能成为台海开火的导火线；二是独派在网路和媒体上的强势，造成蔡英文甩不掉的政治包袱。所以蔡英文在此时打垮与斗倒国民党似乎不是最好的选择，对美国一边倒的政治路线也具有相当大的风险。除非美国政府希望此刻就与中国大陆摊牌，解决台湾问题，否则在面临乌克兰危机之际，如何避免台海同时生波，就看美国当局的政治智慧了。（作者为中国文化大学国发大陆所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