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揭密》考古新发现：指鹿为马非政治阴谋！

1975年12月出土、被称为秦代考古重大发现的2批湖北云梦睡虎地秦代竹简，为《史记》中的「指鹿为马」故事提供新的解读。（图／网易）

中国历史上议论权臣乱政之害，经常引用《史记》所载秦二世与赵高的「指鹿为马」典故，千年来百各朝深信不疑。但近代几次考古发掘出土的秦代竹简发现，「指鹿为马」的实际情况可能与《史记》完全不同。考古研究者认为，故事可能涉及一种外型与马相似的鹿，与权臣乱政无关，司马迁的记述或是刻意赋予故事新意，以托古讽今来警惕汉代朝政。

「指鹿为马」的故事被编入传统历史教科书中，受过基础教育者都耳熟能详，喻刻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典故出自司马迁所撰《史记．秦始皇本纪》。原记载是权臣赵高献鹿予秦二世，用以测试朝中群臣，群臣慑于其威势皆称是马，历代皆认为是此举是赵高叛变的前奏。此一故事在《史记》另一篇《李斯列传》中也有提及。

湖北云梦睡虎地秦代竹简有关12生肖的记载，显示古代荆楚之地马与鹿名称经常混用。（图／搜狐网）

不过近代考古发现却有不同的解读，认为赵高与秦二世谈论鹿与马确有其事，但无关政治。1975年12月出土、被称为秦代考古重大发现的2批湖北「云梦睡虎地秦代竹简」中有一篇《日出．盗者》记载了12生肖当中排名第7的并非「马」，而是「鹿」；2000年在湖北随州孔家坡8号墓出土的汉简《日出》之《盗日》篇也同样有记载。倒是1986年4月于甘肃天水放马滩秦代墓葬出土2种《日书》竹简，年代与睡虎地秦简相近，其中有12生肖记录则记载排行第7（午位）的则与现代相同，为「马」。

甘肃天水放马滩秦代墓葬出土《日书》竹简（图）有关12生肖记载与云梦睡虎地秦代竹简不同，马与鹿的概念被混用。（图／搜狐网）

此后史籍也多次记载，在古代荆楚之地，马与鹿有一定的相似性，甚至有「好马似鹿」的说法。例如，宋朝罗愿曾在《尔雅翼．释兽》中引用南朝隐士陶弘景的记载说，马外形与鹿相似者价值百金，荆楚之地有一种鹿外形与马极为相似，当它的角脱落时，看起来与马无异，当地人称之为「马鹿」，自古传言「指鹿为马」，指的应该就是这种动物。由此可见，此种「马鹿」外形极易造成混淆，可能是介于马与鹿之间的一种目前并不存在的品种，至于后世未再出现或有更详细记载，可能这种「马鹿」品种早已退化或是灭绝。

有善绘图者为「马鹿」所绘制的想像图。（图／搜狐网）

《史记》记载的赵高「指鹿为马」的故事，在其他的史籍中也有记载，只是内容差距很大。例如年代比司马迁更早约1百年的西汉政治家与文学家陆贾所着《新语．辨惑》记载：

「秦二世之时，赵高驾鹿而从行，王曰：丞相何为鹿？高曰：马也。王曰：丞相误邪，以鹿为马也。高曰：乃马也。陛下以臣之言为不然，愿问群臣。于是乃问群臣，群臣半言马半言鹿。」

在旅游景点中以「指鹿为马」故事为主题的雕塑群像。（图／腾讯网）

此文称：赵高骑鹿随秦二世出行，被秦二世质疑为何骑鹿不骑马，赵高却称骑的是马不是鹿。秦二世说赵高弄错了，赵高说他没错，不信可以问群臣。岂料一问之下，有半数认为是马，另一半认为是鹿。

这样的记载有2种解释：一是支持与反对赵高的大臣各半，这种解释过于牵强；二是群臣也对赵高的坐骑是鹿是马有不同看法，很可能是一匹不易辨别的「马鹿」。

司马迁在其《史记》中以朝廷权斗角度记述「指鹿为马」故事，有可能是藉古讽今，暗指西汉当朝权臣把持朝政。（图／百度百科）

至于司马迁的记述与陆贾的记述差异，许多历史学者认为，陆贾的年代较司马迁早了近百年，经历了整个秦朝，并在秦灭亡后的汉初生活了37年才去世。而司马迁则在秦灭亡62年后才出生，撰写《史记》时距秦亡已近百年，记载与传闻出错机会大得多，因此相较之下，陆贾记载真实性应该更高。

指鹿为马的故事是传统戏剧中经常演出的题材。图为电视中「指鹿为马」画面截图。（图／网易）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即司马迁撰文时刻意用不同角度解读这段对话，目的或许是藉古讽今，以暗喻西汉当朝权臣把持朝政的乱象。如果当年真的如记载中有「马鹿」这种动物，未来从考古中有可能会发现其图像或更详细的记载，如此还能在古生物学的领域打开新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