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教室/一個戰時的迴響(上)

身为战地记者,阿札伊萨被《时代》杂志选为「时代象征」人物。图/欧新社

风和日丽的下午,你从路易莎或星巴克买了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悬想晚上的约会、明天的早餐、还没完成的功课或忧郁的年岁。你打开电脑,网路上的某个战争正在发生,因为音量调得低,呼喊、尖叫、枪声像一阵薄薄的雨,咖啡厅的钢琴音乐伴奏。

「战争」,在此刻的台湾也许很近,历史课本上、新闻的预警中;但确实又很远。如果,有人问你「战争」,问你如何看待「战地记者」,如何思考烟硝之外的「和平」,你该怎样应答?

2024年4月29日出刊的《好读》周报文章,〈最年轻影响人物〉一文提到战地记者一职。战地记者是伟大的职业,他们透过在枪林弹雨中拍摄下的影片或照片,透过战时的即时文字,让世人知道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正发生着一场与我们或有关或无关的战乱。为了那些纪录,他们甚至抵上性命的安危。我们不是战地记者,不能当面体会弹药火炮在眼前飞过。也许,也是最可能地,我们会以人道主义的方式回复:反战、同情、正义、公理,由不曾体会战争的我们写来,很可能变得空泛无力。它们根本上,是提出问题之前就有的答案。

没有一场毫无缘故的战争,我们该思考它因何而起。一方面探查历史的因素是重要的,领土纠纷、信仰冲突、国族身分的裂解。另外,也不能忽略人性的可怖与崇高,放大了去看人类的贪婪和对于自由的追求。我们虽不是战地记者,但可以试着拥有与战地记者一样深刻的思索,告诉世人战乱有多么可怕,揭发人性中幽暗或光明的一面。

波兰诗人辛波丝卡〈在一颗小星星底下〉写道:「远方的战争啊,原谅我带花回家。」诗人处在那个具有花香的世界,承认战争在「远方」,世界喜悲的荒谬、差异由此产生,由此而有愧疚,有不会得到谁宽恕的「原谅」。我们也可以用自己的笔,将「镜头」瞄准历史与微观的人性,进而提炼出属于自己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