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青少年轻度创伤性脑损伤不会致抑郁

2021 年,据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称,约有 214,110 例创伤性脑损伤(TBI)病例,且超过 69,000 例死亡与 TBI 相关,了解 TBI 的身心后果对于研究而言至关重要。

这正是新墨西哥大学心理学系助理教授杰里米·霍格文(Jeremy Hogeveen)在新发表的第二阶段注册报告里所分析的内容,此报告发表于《大脑通讯》。

这项研究——在手稿中题为“轻度创伤性脑损伤后获得性青少年抑郁症对金钱激励的神经反应”——它的结构与常规研究不同。

“像这样的注册报告是个不错的选择,整个同行评审团队和编辑事先都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以及严谨的研究设计。

在这项研究中,我们所追求的具体问题与创伤性脑损伤有关,尤其是与抑郁症等精神症状相关的后果。

他的团队所发现的结果对于青少年中轻微 TBI 的处理方式极为重要。

对于 TBI 来说,有时可能会出现抑郁或情绪变化——这种状况在脑损伤事件后往往会持续很长时间。

作为一名认知神经科学家兼父亲,霍格文深知父母对于孩子从儿童长成青少年、再从青少年变为成年人这一过程中大脑可能遭受不可逆转损伤的忧虑。

在这份新报告里,霍格文和他的同事借助了一项正在开展的叫做‘青少年大脑认知发展(ABCD)’的研究。

这项大规模研究在 2016 年到 2018 年之间开启,招募了一万多名 9 至 10 岁的儿童来进行初始的大脑扫描和神经心理学评估。

ABCD 研究的性质让像霍格文这类研究人员能够随着时间追踪参与者。

他们确定了那些在初始评估时未经历创伤性脑损伤(TBI),但在后续研究访问期间遭遇 TBI 的个体。

通过对比受伤前后的抑郁评分,研究人员能够确定 TBI 是不是导致了抑郁的增加。

另外,庞大的参与者群体保证能够找到一个未经历 TBI 且匹配良好的对照组,强化了有关脑损伤对抑郁影响的研究结论。

在该领域大多数被高度报道的 TBI 研究结果里,研究样本可能更偏向于包含比例较高的受伤后果严重的人。

相比之下,在这项预先注册的前瞻性分析中,霍格文及其同事确定了 43 位 ABCD 研究的参与者,他们在基线时没有脑损伤病史,但在随访 ABCD 研究访问前 3 - 24 个月经历了轻度创伤性脑损伤(mTBI;通常涉及意识丧失持续时间 < 30 分钟)。然后,他们确定了一组 43 名“对照”参与者,这些参与者在人口统计学上与 mTBI 组相匹配,并且在基线时的认知功能和抑郁水平与 mTBI 组相同。

关键问题是 mTBI 组或对照组在 ABCD 研究团队收集的大脑和行为数据方面是否表现出差异——特别关注抑郁——在基线和随访访问之间。需要明确的是,他们的假设是 mTBI 组的抑郁评分在访问期间会增加,而对照组不会。

令人惊讶的是,mTBI 组和对照组在基线和随访研究访问之间的抑郁方面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变化。因此,该研究明确发现,在轻度 TBI 事件后,青少年中缺乏损伤后抑郁的证据。在一系列探测诸如注意力、记忆力和认知灵活性等方面的任务中,这些组在一般认知功能方面也没有差异。然而,在最近有脑损伤的个体中,认知功能得分略低。

在这一阶段,霍格文谨慎地指出,这项研究没有提及青少年更严重的 TBI 或成人轻度 TBI 的潜在后果——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比团队在当前研究中发现的更有可能导致抑郁。

“在成人或老年人的 TBI 研究中,由于随着年龄增长,大脑的可塑性稍差,可能更易出现 TBI 的不良后果。这可能使大脑不如青少年或儿童的大脑有弹性。根据我们所看到的,这表明,如果在青春期早期发生单一的 TBI 事件,大脑有很多资源和神经可塑性来恢复,并且不会出现任何持续的抑郁症状,”他说。

“一般来说,该领域中这些发现的报告令人恐惧。有一些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NFL)的球员,他们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踢足球,受伤后,其家人察觉到情况不对,就把他们的大脑捐赠给科学用于研究。在这些样本中,有很多潜在的伤后抑郁情况可观察到,而且在大量此类病例中,死后发现了慢性创伤性脑病(CTE)的证据,”他补充道。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扫描和报告帮助霍格文弄清楚抑郁水平保持不变;这就是为什么第二阶段注册报告格式对于这种类型的研究如此完美。在其他任何临床试验中,无效的结果可能会导致无法发表,或者被看作是失败的。

“就群体之间在认知或抑郁方面的差异来说,这是我身为研究人员的职业生涯中所观察到的最大的无效结果之一。很多家长把创伤性脑损伤领域的重大发现等同于像不让孩子参加任何体育运动这类行为,”他说。

“我觉得我们不一定得走到那一步,不过我觉得这能帮家长群体减轻一些焦虑。但这可不是说‘别戴头盔’或者‘别担心脑损伤’。”

然而,这表明,年轻人的轻度创伤性脑损伤实际上并不会产生或加剧抑郁。

“我们的确在这些孩子的大脑里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功能性磁共振成像变化的证据,但很显然这和抑郁症无关。这是令人兴奋和鼓舞的地方,因为这意味着当我们把没有脑损伤病史的青少年纳入进来,然后查看他们受伤前后的分数时,我们不应指望抑郁症会有任何变化,”霍格文说道。

这可是一件大事,先前的研究表明存在关联。霍格文表示,这进一步证实这里还有更多工作要做。

“这是主要的公共卫生发现:没错,要戴头盔。没错,得避免让大脑受伤。但是,一次轻微的创伤性脑损伤不一定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在情绪和抑郁症方面有同样的变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