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金马独家/和「导演情人」相处秘诀 李鸿其:愿为彼此退一步

记者林映妤/专访

「我合作的导演都很开放,像情人一样,感情是我尊重你、愿意开放心胸做调整,2个人跳舞,一个前进、一个后退。即使他不好、我不好,愿意互相信任,补足彼此缺点就好,不是你很好、我很好,大家一起往上;有时候反而是你好、我也好,但我们愿意为了彼此,各退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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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鸿其认为电影和自己的人生同时并行 。(图/记者周书羽摄)

李鸿其曾以《醉‧生梦死》荣获金马52最佳新演员奖,今年更一连带来《幸福城市》、《地球最后的夜晚》以及《宝贝儿》,产量惊人。他在何蔚庭执导《幸福城市》中,饰演性格压抑、因一时抉择无法回头的中年「小张」一角,入围金马55最佳男配角奖片中他和石头爆发冲突、与法国女子浪漫邂逅,伸缩自如的演技狂获好评。

时隔仅3年又造访金马,李鸿其演技实力不容质疑,其实他的电影人生,讲白了就是「电影等于人生」,他活成了角色,角色也形塑了他。

「很多人问我,如何上戏下戏?我觉得是『角色』跟『我』同时进行。他就是我李鸿其,他进入我的生命,跟我一起走,就像谈恋爱!我没有哪段恋爱可以说是『结束』的,这些经验带我成长进步,笑过、哭过、到过我的生活、到我的未来,它教过我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会因为它,有不同选择。」

角色成了李鸿其体验生命的一种形式吧,就好像去哪旅行记忆也会一直长在,不会遗忘,「我从大银幕影响观众,观众把我放进心里,然后扩散到生活中,我又从生活中体验到特别的人生,那是一种循环。」

电影对李鸿其来说是精神粮食,更是认识世界的方法。问起他人生中的第一部片?以为他会抛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答案,没想到是通俗经典的《铁达尼号》,李鸿其笑说:「什么是为了一个人付出?什么是深深爱着一个人?什么是面临生死关头?对小时候的我来说不熟悉,但透过这部片给我的知识和学习,让我在生活中有更多选择。」

▲李鸿其笑说,人生第一部最有印象的片是《铁达尼号》 。(图/记者周书羽摄)

台湾观众对李鸿其最有印象的应该是《醉》片中,穿梭在市场的底层青年「老鼠」,操着台语脏话、缺点毕露的这个小人物,在《醉》片里不但不令人反感,反而迷人夺目。

张导张作骥)擅长把我的缺点变成优点。很多电影总希望我演某个人、变成某个人,但他不会,他反而要我相信自己身上的特质,即使你很忧郁、压抑、很吵,他就是有办法把这些缺点变成电影里最有魅力的地方。」

张作骥让李鸿其学会「爱自己的缺点」,因为从小到大,好多人告诉他,做自己是很没礼貌的,「他们都叫我不要把缺点展现给别人看,例如说你的坐姿讲话方式,叫我不要这样、那样,让我觉得有种阶级感,好像那样就是不好。开始演电影后我才知道,大银幕上往往呈现很多缺点,但那些缺点却让人明白更多人生道理。」

▲李鸿其在《醉‧生梦死》展现底层魅力;在《幸福城市》用眼神道尽一切 。(图/记者周书羽摄)

这次在《幸福城市》,何蔚庭十足的信任也令李鸿其获得满足,「剧本里面很多台词,但我跟导演说,很多场戏其实一个眼神或动作就可以解释了,所以我全部删光,他纳入我的意见,相信我可以演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仿佛情人般的进退默契,正是导演、演员如同电影中,光、影的互为表里。

这次入围男配,李鸿其倒没什么得失心,反而自由狂傲地说:「我相信这次入围不会是我最后一次入围啦,所以好好努力就好!」金马之于他,不是争个你赢我输,「它是为了让社会更好、更平等自由的媒介,是很有力量的奖项。」

就像电影对李鸿其来说不是娱乐,而是艺术,既严肃也很严谨,更有社会影响力,他笑说:「大家都知道电影像魔术,其实是假的,但它却会影响到每个人的生活,那你能说,这些是假的吗?」

▲李鸿其:哪怕是电影里的一片云或是一个表情,只要感动到你,那就是电影最美好的时刻。(图/记者周书羽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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