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不平等待遇、教养子女困难都上榜!新住民在台湾面临10大难题

台湾外籍配偶截至民国113年5月已累积近60万人,不论是外配还是移工,你了解他们现在所处的困境有哪些吗?(本报资料照片)

你怎么称呼这群来自其他国家的人?

你是否曾经接触过远从其他国家来到台湾结婚生子、工作赚钱的「外籍配偶」与「外籍移工」呢?《网路温度计DailyView》透过《KEYPO大数据关键引擎》舆情分析系统,带大家找出网友认为新住民来台遇到的10大难题,破除大众对他们留下的刻板印象之余,也能更深入了解这些新住民潜在哪些生存困境。

根据劳动部「产业与社福移工人数」资料显示,民国100年1月底产业与社福移工人数为38万3164人(包含印尼籍15万9367人、越南籍7万9995人、菲律宾籍7万8077人),民国103年5月人数为51万716人(包含印尼籍22万572人、越南籍13万1847人、菲律宾籍9万8547人),民国113年5月人数则暴增至77万6575人(包含印尼籍28万4848人、越南籍26万9471人、菲律宾籍15万2348人),短短10年就增加逾26万人。

尽管外籍移工缓解台湾少子化造成劳工短缺问题,外籍配偶与本地人结婚孕育「新台湾之子」提高生育率,但有鉴于台湾人大多对欧美国家前来工作的人尊称为「外籍人士」,远从中国大陆或越南、印尼等东南亚国家来台工作的人却称为「外籍劳工」、「外劳」,加上1990年代大量台湾男性娶外籍女性为妻,「外籍配偶」、「外籍新娘」字词被广泛应用,不过积年累月下来却留下许多负面标签。为了表示肯定与尊重,参考各国惯用语、民间团体用法,最终大多数人认为「移工」、「新移民」较为适合代称这些族群。

No.10 教养子女困难

上学时学校的教育帮助孩子快速学习新知,放学时家庭的教育也刻不容缓,但对于新住民家庭来说,如果不是来自华语地区,大多数新住民在学习阶段就要肩负起孩子课后教育,不仅难上加难,资源处于弱势也间接让这些新二代在求学过程中,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努力才能追上其他学生,导致出现课业学习障碍、学习成就低落及人际互动不佳等情形。

教育部曾于101学年统计,当年国中小学生属于新住民子女人数已突破20万人,相当于每13位学生就有1位是新住民子女。在新住民子女教育方面,政府相关单位除了推动课业加强辅导、多元文化教育,加强教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之间互动,从中学习互助合作精神,同时也善用民间团体力量,让社会支持网络得以延伸到全台各地的新住民家庭。不过一名网友在PTT提及新住民语言可能无法落实于台湾学校教育,「现在本土语是必修课,连新住民、外省族群也不能拒上,新住民语多数学校是开在选修,开社团或课后上。本土语课可以选只是表面,现阶段就是很多学校,因为学生人数比例问题根本没有客语和原民语可以选,人少的族群母语课开不成,被迫跟着学台语或当地其他强势语」。

No.9 身分证难取得

以移工居留权来说,产业类及家庭类移工申请居留证最长可待12年,家庭类看护工若是加入劳动部「累计工作期间延长至14年」评点并达60点以上者,可将工作年限延长至14年,行政院在民国111年也特别推出「移工留才久用方案」,针对在台工作满6年以上移工、取得我国副学士(专科)以上学位侨外生,从事制造业、营造业、机构/家庭看护工、农业(限外展、农粮)及海洋渔捞等产业之中阶技术工作,符合薪资或技术条件即可由雇主申请「无工作年限限制」。若是想进一步取得永久居留证,必须从事5年以上中阶技术工作、符合《入出国及移民法》相关规定、每月总薪资逾2倍基本工资(5万500元)或取得乙级专业技能证明才可申请。

除了移工居留权问题,新住民配偶若是想要领取国民身分证,除了要合法居留3年以上且每年居留满183日以上,申请归化国籍时还需要持有基本语言能力、国民权利义务基本常识认定标准,依序申请台湾地区居留证、放弃原属国国籍、申请台湾地区定居证,最后才能请领国民身分证,其中中国籍配偶需要合法依亲居留4年以上且每年居留满183日,外加合法长期居留2年以上且每年居留满183日,陆配入籍年限是否要与外配相同,也成为今年总统大选热议话题之一。

No.8 传宗接代、侍奉公婆

台湾面临晚婚、少子化时代,许多适婚男性找不到愿意结婚生子、共度余生的另一半,便选择从海外寻觅外籍配偶。这些外籍配偶如果是嫁到台湾传统家庭,在父权社会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旧式观念下,大多被长辈赋予洗衣煮饭、传宗接代、侍奉公婆等责任,不仅打破大多数新住民来台的美梦,还要肩负起照顾一家大小的重担。

中华民国外籍联姻辅导促进协会也曾透露,一名台湾男子因为讨不到老婆,所以花钱在越南娶妻,越南妻子对于公婆指令言听计从,就算被当成佣人也没有任何怨言。越南妻子怀孕后,公婆更是严加控管其行踪,到平安生下孩子前都禁足出户,后来公婆甚至被亲戚洗脑「越南新娘就是死要钱」,开始对越南媳妇产生防备心,扣押证件之余,出门还规定要由家人陪同,最终该名越南妻子再也忍受不了选择离婚。不少网友对于台湾男性特别喜欢娶越南女性为妻表示,「大部分都娶来做牛做马的,因为她们任劳任怨、耐操、好挡、拚第一」、「大部分越南新娘,我见过的都过得不开心,因为她们觉得好像被人买来的,加上传统家庭会透漏出贬低他们的样子,很多来了以后学会中文、拿到身分证就想离婚了,也有些被绑的死死的,不让他们学中文,也不让他们自由交友,怕被带坏跟人跑」。

No.7 无劳健保保障

不论是从哪个国家来台工作的移工,按照法律规定,雇主须在移工居留证核发后3日内,检附相关文件向健保局办理全民健保,若是没有按照规定办理,不仅会被追缴应缴保费,还会被处以应缴保费2倍罚锾;外籍配偶则是自领有居留证明文件后在台连续居留6个月,或者曾出境1次且未逾30日,实际居住期间扣除出境日数后达6个月,就可以进行加保动作。另外,海洋渔捞以及雇用5人以上机构之看护工、营造工、制造工的雇主,必须在移工到职当日办理劳工保险,若是没有按照时间执行,将会针对雇主处以原应负担保费金额4倍罚锾,移工若是因此受到损失,也必须按照规定给付标准赔偿。

但根据劳动部说明,现阶段「家庭类看护工」不分台籍还是外籍均不适用《劳动基准法》,工资必须依照劳雇双方约定办理,也是目前唯一无法加保劳保的移工工种,此外,目前也有大量失联移工隐身全台各地打黑工,每天不仅过着害怕被遣返的日子,就连生病也因为没有劳健保,想要看医生成了一大难事。去(2023)年有媒体报导一名越南籍朱姓失联移工因大脑动脉瘤破裂被丢包在南投草屯佑民医院,经手术急救后还需复健治疗,积欠百万医药费无力偿还,不少网友也检讨移工无劳健保隐忧,「这身份真的很尴尬」、「逃逸移工早该处理处理了,出事又变人球,这些国家根本不管这些移工的死活」。

No.6 语言沟通困难

除了中国大陆籍新住民、移工精通中文以外,无论是来自越南、泰国、菲律宾还是印尼等国家的外籍人士,经由工作或结婚管道入境台湾,大多数都难以马上说一口流利中文,假如雇主或台湾配偶没有积极让移工、外籍配偶学习中文听说读写,不只工作沟通和日常生活出现障碍,对话时也可能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先前曾有一名网友在PTT婚姻版上询问,自己的另一半是日本人,日前去淡江大学语文中心上中文课程,虽然对方慢慢讲话都听得懂,不过想再精进中文能力,许多网友也推荐新住民适合学习中文的地方,「可以洽询邻近国中小的教务处,现在都有办理成人识字教育班或外籍配偶识字班,名称不一定相同,可以去问问,而且应该都是免费的」、「印象中国中夜补班好像都有在教」、「基本上国中小补教新住民99%都是女性外配,还从注音开始,我想日本男性应该不会想加入,有些大学有中文识字课程,我同事老公尼泊尔人有上过,成效似乎不错」、「有些社区大学也会有类似课程,或者台北的话直接去师大上课」。

No.5 遭受社会歧视

「不要再叫我外劳、外籍新娘了!」这是许多远从东南亚国家来台工作、结婚生子的人的心声。「外劳」原本是「外籍劳工」的简称,女性外籍配偶在台湾早期则会被称呼为「外籍新娘」,然而随着时代演进,外劳、外籍新娘开始被贴上标签,甚至被认为带有污名、歧视等负面意涵。为表达对该族群的肯定与尊重,大多数官方文书都会使用「移工」、「外籍配偶」作为友善性用语,不过也有部分团体认为,「女性外籍配偶」应调整为「新住民女性」较为合宜。

112年播出台剧《八尺门的辩护人》中也深入探讨外籍移工遭受雇主施暴、歧视等议题,有网友对此好奇为什么移工不能被称作「外劳」,「可是外劳就是外籍劳工的简称,劳工也没有贬低的意思啊!就算是台湾人做劳动力的也是俗称自己劳工,劳保也是用劳这个字,为何一定要叫移工呢?」许多人也纷纷回应,「过几年移工也是歧视,又要掰新名词」、「贬不贬低是看大家赋予它的意义,过不久后移工也是贬低的名词」,还有人点出问题,「因为你不会叫白人外劳」、「因为外劳形象就不好啊」、「就像说原住民听起来也是歧视的意思,不管叫什么,形象提升才是关键」。

No.4 政策法规不全

尽管大量移工、新住民来台缓解劳工短缺、少子化问题,不过政府法规政策却仍有待完善,例如前述所提及家庭类看护工无法获得《劳基法》保护,仅受《就业服务法》规范,不过《就业服务法》并没有明确规定工作时数、休假日及最低薪资,同法第59条甚至严格规定,雇主或被看护者死亡或移民者、船舶被扣押、沉没或修缮而无法继续作业者、雇主关厂、歇业或不依劳动契约给付工作报酬经终止劳动契约者、其他不可归责于受聘雇外国人之事由者,经中央主管机关核准才能转换雇主或工作,换言之,移工就算被雇主拖欠薪水、暴力对待,如果没有相关证明,也很难脱离恶劣职场环境。

此外,新住民若是遇到家暴、离婚需要走法律途径,或是争取小孩监护权、扶养权,牵涉法律条文众多,加上人生地不熟,大多不敢实际付诸行动。

先前也有新闻爆料,一名越南女性嫁给南韩男性,没想到男方喝醉后对女方拳打脚踢,甚至仅是因为「说韩语不流利」就动手殴打,该名女子遭受多次暴力行径后,将手机藏在纸尿布包装袋中偷偷将施暴画面记录下来,才让事件正式曝光,PTT网友对此回应,「台湾没资格讲南韩吧」、「台湾也好不到哪里去」。

No.3 生活习惯不同

不同国家拥有各自的风俗民情、饮食习惯、宗教信仰,初来乍到的外籍移工与配偶可能无法适应,例如印尼籍移工大多信奉伊斯兰教(回教),因此大多不能接受雇主、另一半要求烧香拜拜、食用猪肉。109年5月曾有代理知名品牌体育服的老板娘遭指控逼迫3名印尼籍移工吃猪肉长达7个月,辩称「吃猪肉比较有力气工作」,甚至规定只要一餐没有吃就要扣薪水500元,不合理扣薪、高工时加上没有休假,导致3人无法前往清真寺参与宗教活动,该名老板娘最终被判处8个月有期徒刑。该起事件除了登上BBC等国际新闻版面,后来甚至有近20名印尼籍移工出面表示曾有相同遭遇,盼台湾社会可以更加尊重宗教自由。

当年新闻曝光后,许多网友也认为应该尊重移工国家的宗教信仰与饮食文化,「穆斯林不能吃猪肉,台湾的雇主就不能强迫,这样很不道德」。此外,106年台湾关注东南亚移工教育的非营利组织One-Forty曾采访一位印尼籍移工,对方表示,「我很幸运,我的老板会让我料理自己的食物,我也听过有印尼人会被老板逼着吃猪肉,他们一定很痛苦吧」,该名移工也特别提到,因为圣训中提及「若是人类的食器被狗舔过,必须清洗七次」、「天使不进有狗或挂有偶像图样的房间」,所以穆斯林移工在有养狗的台湾家庭工作,可能也需要花上好一阵子才能适应。

No.2 职场不平等待遇

外籍移工在台湾劳动力市场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成为众多工厂、建筑工地、渔船及家庭照护主要劳工,不过面对高危险的职场环境,他们却没有受到相对应的保障,例如家庭类看护、境外雇用之外籍渔工不受《劳基法》保障工时、休假及薪资,来台工作前可能还需要缴纳高额仲介费,尽管遭受主管谩骂、殴打,但这些移工碍于被遣返就无法寄钱回家、改善生活,最后大多都会选择隐忍不说。

有网友对此也透露在移工脸书看到高雄某公司菲律宾籍作业员去(112)年12月薪资表,每个月工时270个小时、月休4天,薪水37k扣掉仲介7000元、宿舍3000元、劳健保杂费,实际领到的薪水不到23k,却能感谢上天给他机会到台湾赚取高额薪资,文章曝光后引发网友回响,「但是这里是台湾,这已经违法了」、「外籍劳工肯定比我们台湾人还吃苦,老板叫你加班嫌累、嫌薪水低、嫌事情多,反观那些外籍劳工只要有给他钱,再多的时数都也给他上下去」,不过也有网友猜测,「7000元应该不是仲介费,看名目是预付薪资,应该是先前有向公司预领薪资,不然仲介费收7000元早就被劳工局找上门」。

No.1 非法入境台湾

最受网友讨论移民来台的难题便是「非法入境台湾」,这些被称为「失联移工」、「逃跑移工」的人,原本可能是怀抱着赚钱的梦想远渡来台,结果来到台湾之后才发现是一场空,包含仲介诈骗、现实状况与理想不相符、工作年限到期等理由,有些移工可能为了多赚一点钱,甚至不惜代价选择冒险,违法也要留在台湾,根据内政部移民署统计资料显示,截至民国113年5月为止,台湾失联移工总数累积高达8万7172人,其中以越南籍移工5万5258人最多,足以显见失联移工需要政府及相关单位高度重视。

除了逃跑移工之外,黑工议题也备受讨论,108年彰化中州科技大学曾以高额奖学金、校外打工实习机会等名义招募16位乌干达学生,没想到这群乌干达学生抵台后,才赫然发现自己被校方仲介沦为台湾黑工,接着被派遣至苗栗等处的工厂从事高工时、低薪酬的劳力工作,甚至还需要喝糖水度日。该起事件也唤起台湾人对于黑工事件的重视,「丢脸丢到国际」、「送到苗栗去当黑工真的很无耻」、「身为教育人员干人口贩卖行为」、「外籍学生语言不通发声管道更难」。彰化地检署111年10月起诉中州科大校长柴钫武、苗栗县政府劳工与青年发展处(劳青处)前副处长涂荣辉等人,今年6月一审判决结果出炉,柴钫伍等人遭判刑5年6个月至2年不等的有期徒刑,涂荣辉则判刑7年有期徒刑,并科240万元罚金,褫夺公权5年。

分析说明

本研究资料由《KEYPO大数据关键引擎》舆情分析系统提供,分析时间范围为2023年07月09日至2024年07月07日,共1年。

《KEYPO大数据关键引擎》舆情分析系统系拥有巨量资料,以人工智慧作为语意分析之工具,每月处理1000亿以上中文资料的网路社群大数据资料库,其内容涵盖Facebook、YouTube、Threads、TikTok、Instagram、新闻媒体、讨论区、部落格等网站。本调查针对讨论主题相关文本进行分析,并根据网友就该议题之讨论,作为本次主题分析与排序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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