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华瓷员工学历低，毛利率走低，持续经营依赖大客户A
文：权衡财经iqhcj研究员 朱莉
编：许辉
大客户为企业重要的利益相关者，全面影响企业的经营活动和持续经营，依赖的大客户一旦遭遇经营困难，公司应收账款则表现为呆坏账。之前IPO公司招股书对大客户信息保密的情况并不多见，近期有所增加。信息保密的大客户依赖问题一直是监管层关注的重中之重。
6月IPO申请被受理的宁波华瓷通信技术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宁波华瓷）恰恰是此类IPO企业，其拟在创业板上市，保荐机构为东吴证券。公司拟公开发行不超过2,500万股，全部为新股，占发行后总股本的比例不低于25%。公司此次拟投入募集资金3.2亿元，用于华瓷5G通信设备生产与研发基地和补充流动资金。
宁波华瓷夫妻俩持合计持股64.24%，实控人之一为加籍，子公司亏损；产品结构单一，毛利率走低，2021年营收净利双降；研发费用率远低，发明专利仅为同行零头，参保存疑；客户集中度较高及单一客户重大依赖；资产负债率远超同行，应收账款和存货走高，新增产能或难消化。
夫妻俩合计持股64.24%，实控人之一为加籍，子公司亏损
2013年4月19日，胡华乔与徐旭波签署了《宁波华瓷通信技术有限公司章程》，共同出资设立宁波华瓷通信技术有限公司，公司注册资本为300.00万元，其中：胡华乔以货币出资285.00万元；徐旭波以货币出资15.00万元。2020年11月，华瓷有限股改。
胡华乔直接持有公司47.76%的股权，为公司的控股股东，ZHANGZHONGYU（张中玉）直接持有公司16.48%的股权，胡华乔与ZHANGZHONGYU（张中玉）合计控制公司64.24%的股份，胡华乔担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ZHANGZHONGYU（张中玉）担任公司董事、其他核心人员，胡华乔与ZHANGZHONGYU（张中玉）系夫妻关系，因此，胡华乔、ZHANGZHONGYU（张中玉）为公司实际控制人。
张中玉女士为加拿大国籍，为外资股东，与胡华乔一道均有十年中国电科和康姆迪的就职过往，招股书显示，2004年7月至2004年12月，其待业；2005年1月至2006年8月，任MitecTelecom（蒙特利尔）无源设计工程师；2006年9月至2007年12月，任Unitywireless（温哥华）高级射频工程师。查阅公开资料，Unitywireless（温哥华）2018年9月获得FutureJobsFund500万美元的战略投资，其成立于2014年1月1日，为澳大利亚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张中玉提前7年就职于未成立的公司。
截至招股说明书签署日，韩飞翔持有公司1,139.85万股，持股比例为15.20%。韩飞翔名下主要有私募基金宁波国钰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此外张友敏持有公司2.00%的股份，韩飞翔与张友敏系夫妻关系。
2018年3月26日，宁波金投及其执行事务合伙人君润投资提起诉讼，诉请胡华乔和ZHANGZHONGYU（张中玉）按对赌协议中业绩补偿条款履行相关义务。经调解双方修改了要求回购权和委派董事权条款，并无条件且不可撤销地自始终止优先增资权以及董事否决权条款。
截至报告期末，宁波华瓷拥有2家全资子公司，东莞华瓷2022年净利润为-29.85万元，惠州华瓷2022年净利润为-25.23万元。此外，公司曾在2018年6月注销了一家成立于2016年11月的东莞分公司，查阅2016年和2017年其年报，参保人数突变，2016年仅2人参保，2017年高达548人，2017年6月曾因失联被东莞工商部门列入经营异常名录。
宁波华瓷2020年向全体股东分配2,000万元现金股利（含税），并于2020年9月28日实施完毕；2023年公司向全体股东分配2,000万元现金股利（含税），并于2023年3月6日实施完毕。两次突击分红的金额，恰恰是公司募资用于单独补流的4000万元。
产品结构单一，毛利率走低，2021年营收净利双降
宁波华瓷主营业务为移动通信基站射频器件的研发、设计、生产及销售，产品主要可以分为双工器、合路器等，主要应用于移动通信基站的射频信号滤波系统。2020年-2022年，公司营业收入分别为3.295亿元、2.996亿元和6.017亿元，净利润分别为5876.37万元、2890.84万元和7749.42万元，2021年公司出现了减收减利的情况。
公司产品为基站射频器件，具体包括双工器、合路器，但各类产品均采用金属腔体技术，原材料、生产工艺相同，均属于金属腔体射频器件，产品结构较为单一。报告期内，公司盈利来源主要依赖于金属腔体射频器件，主营业务收入全部来自金属腔体射频器件。
公司近三年销售射频器件数量分别为33.02万件、33.51万件、59.60万件，按照每个基站需要安装3件滤波器计算，公司销售产品可以满足11.01万站、11.17万站以及19.87万站的基站建设需求。
报告期内公司合路器的收入规模持续扩大，占公司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8.07%、16.47%和19.70%。但是随着应用规模扩大，射频器件制造商之间竞争愈发激烈，导致合路器的毛利率下滑，其毛利贡献率呈先增后降的变动趋势。
报告期内，宁波华瓷综合毛利率分别为27.00%、18.19%和21.19%，呈现出先降后升的变动趋势。公司毛利率水平受到产品销售价格、产品结构、原材料价格、用工成本、市场环境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综合毛利率整体呈下降趋势。
研发费用率远低，发明专利仅为同行零头，参保存疑
报告期各期，宁波华瓷研发费用分别为1,229.08万元、1,380.30万元和1,727.16万元，占同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73%、4.61%和2.87%，起伏走低，以至于远低于可比同行均值5.93%、7.30%和7.52%。
公司解释为同行业可比公司中大富科技、春兴精工和世嘉科技均涉足多种行业，产品品类丰富，研发费用规模较大，占比较高。武汉凡谷、通宇通讯主要从事移动通信基站设备业务，产品包括射频器件、天线等，属于行业内龙头企业，发展时间较长，服务的下游客户多，研发费用也相对较高。公司副总经理陈引霖曾为春兴精工深圳分公司运营总监。现任公司副总经理田守君曾有十三年的武汉凡谷研发部项目经理过往。
从研发成效上看，截至招股说明书签署日，公司的发明专利仅有6项，其中4项早在2014年申请，2017年申请2项，发明专利的保护期限为二十年，从2017年后公司再无发明专利取得，虽然公司称正在申请的发明专利7项，并启动了5G带状线小型滤波器、塑料谐振器滤波器等适用于更高频段、运用新材料的产品研发。而对比同行，武汉凡谷发明专利76项，灿勤科技有效专利98项；大富科技已获得发明专利279项。
报告期，公司董监高的薪酬有所上升，2021年占利润总额的14.60%，其中仅实控人之一胡华乔过百万，为123.02万元，韩飞翔和王小平均未领取薪酬。
宁波华瓷称自2016年开始，公司便取得了高新技术企业称号，不过其员工学历中研究生仅为1人，即为张中玉女士，占比为0.22%；本科学历有24人，占比5.36%，大专学历有58人，占比12.95%，研发人员73人，占比16.29%中，或有相当部分由大专充实。此外大专以下为365人，占比高达81.47%。
招股书显示，公司社会保险缴纳人数分别为271人、290人和441人，不过权衡财经iqhcj查阅企信网统计，其参保人数合计为278人、306人和510人。有所不符，信披存疑。
客户集中度较高及单一客户重大依赖
宁波华瓷以直销模式为下游通信主设备商客户提供射频器件产品，公司已成为A公司、大唐等全球知名通信主设备商的重要射频器件供应商；此外，公司还积极拓展佰才邦、易科奇、深圳太人等聚焦室内外小型基站、北斗、电力自动化的客户，持续拓宽市场空间，为公司持续健康发展奠定基础。
报告期内，公司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合计占公司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100.00%、99.95%和99.99%，其中，对A公司的销售收入占公司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97.71%、93.00%和95.56%，公司存在客户集中度较高及单一客户重大依赖的情形。对于射频器件产品，为保证产品供应稳定性，A公司一般均会选取多家供应商向其供货。报告期内，公司通过参加通信主设备商的集中采购招投标获得订单，A公司根据各供应商投标价格以及以往品质等因素确定各供应商的中标份额。
公司分别于2017年和2019年与A公司签订采购主协议，有效期为三年，且已根据协议自动延续。2018年，公司为加快对重要客户的响应速度，在东莞设立全资子公司东莞华瓷，进一步扩大了产能并提升了销售服务速率。报告期内，公司为A公司开发的新型号产品数量分别为14款、8款和17款。其中，5G双工器、中两频/低三频合路器等多通道的射频产品已经实现了量产。
武汉凡谷、灿勤科技的主营业务专注于移动通信行业，产品均以射频器件为主，与公司产品结构更为相似，前五大客户及第一大客户集中度较其他几家企业更高。大富科技、世嘉科技和春兴精工的主营业务更为广泛，通讯设备制造业占其一半或更少的收入份额，故客户销售集中度略低一些。
公司客户集中度较高主要受下游行业竞争格局的影响。公司服务的下游通信设备主设备商具有较高的行业集中度特点，全球范围内具有影响力的通信设备生产商主要为华为、诺基亚、爱立信、中兴通讯、思科等，全球前五大通信设备商合计收入份额占比接近80%，下游行业集中度较高。在国内基站建设方面，移动通信主设备商占比更为集中。
美国政府将多家中国企业和机构列入美国出口管制的“实体清单”。近年来我国头部通信主设备商陆续受到负面影响。在受到限制后，我国通信主设备商在全球电信设备市场份额在2021年有所下滑。可能导致公司面临主要客户供货受限、订单需求下降的风险。
资产负债率远超同行，应收账款和存货走高，新增产能或难消化
报告期公司的合并资产负债率远高于可比同行，接近可比同行均值的两倍，其合并资产负债率分别为60.46%、61.33%和64.35%，可比同行均值为31.81%、35.40%、35.45%。公司融资渠道相对单一，权益融资规模较小，主要依靠自身积累和商业信用筹集发展所需资金。
报告期各期末，宁波华瓷流动资产分别为2.781亿元、3.511亿元和5.3亿元，呈持续增长态势。公司流动资产以交易性金融资产、应收账款和存货为主，三者合计金额占公司各期流动资产总额的比重分别为78.81%、88.91%和83.47%。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1.111亿元、1.045亿元和1.399亿元，占各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3.72%、34.87%和23.25%。公司应收账款主要客户为A公司和大唐，与主要客户的结算周期一般在90至120天左右。报告期内，公司应收账款周转率略低于同业上市公司平均水平。
报告期各期末，宁波华瓷存货账面价值分别为3,470.57万元、6,318.76万元和1.064亿元，占流动资产的比重分别为12.48%、18.00%和20.08%。中科兴华为宁波华瓷研发试制微波介质谐振器，并于2016年开始向宁波华瓷批量供货。2016年宁波华瓷以增资方式持有中科兴华10%的股权，2022年退出持股。报告期公司向中科兴华及其关联方采购合计为1,191.96万元、1,282.84万元和1,252.52万元，占当期营业成本比例为4.96%、5.23%和2.64%。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货币资金余额分别为5,645.72万元、1,220.00万元和2,777.42万元，占流动资产的比例分别为20.30%、3.47%和5.24%。公司货币资金主要为银行存款和其他货币资金。报告期各期末，公司交易性金融资产余额分别为7,894.00万元、1.497亿元和2.032亿元，保持了持续增长。
报告期宁波华瓷的现金流量并不佳，2020年流入外，2021年大额流失，2022年小额流入。报告期内，公司计入其他收益的政府补助金额分别为611.00万元、155.17万元和235.42万元。
公司募集资金投资项目“华瓷5G通信设备生产与研发基地”项目建成后，预计新增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账面原值2.996亿元，预计每年新增折旧和摊销1,888.50万元。此外，由鄞工燎原按公司要求在鄞州区姜山镇科技园区内建设的生产厂房预计将在2023年内交付，预计每年新增折旧和摊销超过600万元。公司募集资金投资项目“华瓷5G通信设备生产与研发基地项目”达产后，射频器件将新增产能40万件/年，产能增长较大。鉴于公司的客户集中度，其经营持续性依赖于大客户，其新增产能消化亦取决于大客户A。
2021年10月27日，子公司东莞华瓷收到东莞市应急管理局东坑分局出具的《行政处罚决定书》（（东坑）应急罚当〔2021〕15号）,东莞华瓷存在未能提供安全隐患排查记录以及安全教育培训记录，违反了规定，给予罚款人民币2,900.00元的行政处罚。东莞华瓷已经缴纳了上述2,900.00元的罚款并进行了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