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家乡 南洋姊妹的乡愁

五味杂陈 ←「南洋台湾姊妹会」透过一系列南洋料理烹饪课程与访问,传递新住民的思乡情怀与动人的故事。(时报出版提供)

食物是生存,是享受,一桌料理有时象征阖家团圆,有时则是思念的慰藉。对来自南洋的姊妹们来说,煮家乡菜,就是她们遥想远方家人的一种方式,「南洋台湾姊妹会」2014年起透过一系列南洋料理烹饪课程与访问,道出这些在台生活的南洋女人们的故事,结集成《餐桌上的家乡》一书。

「小时候都很想赶快离开家,真的离开了又拚了命想回去。」出身泰国南部乡下的荣珍苦笑回忆,她在曼谷认识了到泰国叔叔的工厂闯荡的台湾男生,两人相恋、结婚,孩子2岁大后回台。从曼谷的上班族到嫁入美浓大家族,她在不适应中,最大的寄托就是和一群同样外地嫁来的姐妹们轮流做东聚餐;她端出的是凉拌冬粉、凉拌花枝和「很台」的白斩鸡——原来这道台菜,竟是由华人移民几百年前带到她家乡耶拉的菜,如今又随她回到了东方。

用食物表达思念

在某一年姊妹会感恩茶会上,来自印尼的梯亚送来了自己做的炸香豆腐、印尼椰丝卷饼和斑斓丸子。2000年她离开刚出生的孩子来台帮佣,为了疼爱照顾的小孩,学做她自己因信仰伊斯兰教而不吃的卤肉饭;之后转往照顾一对老夫妻,外省爷爷教她杆面皮、包水饺、做白菜豆腐丸,她也做她的家乡菜姜黄饭、巴东牛肉、蔬菜饼,搭配爷爷奶奶爱吃的馒头和蕃茄蛋花汤……直到爷爷高龄106岁逝世后,她在台湾论及婚嫁的男友突然罹癌过世、多年后与现在的先生结婚,她第一个通知这一家的奶奶。

为新移民搭桥梁

菲律宾的Grace想念祖母时,就会煮tinola这道用姜和洋葱作底、加入青木瓜和辣椒叶的鸡汤,从被继母虐待的童年、到嫁到台湾与先生离异打监护权官司,从小带大她的祖母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回忆。然而本书出版时,好不容易能和女儿团聚的她,没多久后竟发现罹癌。

南洋料理的丰富,比台湾街头常见的越南、印尼、泰国小馆还要滋味多元,而人们对南洋姊妹的认识,也往往只停留在浅薄的第一层。本书执笔者、南洋台湾姊妹会理事胡颀表示,这本书的初衷是在沉重的叙事外,为新移民书写架起一座较平易亲切的桥梁,书中语调生动直白,希望告诉读者:她们其实并不遥远,她们就在我们身边。